如果是以前,衛子雲自是不當一回事。
但隨著在鶴天君處,了解到此世的相關大背景之後,這些異常之處,自然就不能輕易的忽略了。
諸如此類‘煞神’‘祖師’,別管稱呼怎麽變得,其核心根本,在其他世界,儼然就是淫祀鬼神。
只是可惜的是,此界神道大亂,不能撥亂反正。
至於八大派,似乎也無心於此,像三清宮的九天應元府,已經證明完全失敗了。
而那所謂的八君盟書,雖是此界土著發起,自然也是失敗了的,畢竟,太乙祖師橫空出世,鎮壓一界,那些諸神哪還有什麽位置。
想到此處,衛子雲明白,此人輕易不能殺,否則,那些魂魄就會替人家去死,結果就是徹底的魂飛魄散了。
但又不能完全不理,坐看此人逍遙自在,因此,需要換一個角度入手。
“我如今的狀況,雖然胎息未入,但反而有著幾分清淨道身的意思,靈氣攝拿,已然不遜色於胎息道人……”
這點基礎在,施法就不成問題。
“唔……三清宮道藏內有解決之法……”
略微一掃,衛子雲就知道了一些天外世界的故事,不得不說,諸天萬界,相似不相同的故事還真不少。
比如,某一方天宇大界內,有道人亦有立下威盟之約,似乎路子和玉完天的燕君一樣。
只是可惜的是,前者那位神通廣大,還有老君的認可,後者未成道業,卻遇到仙家阻攔。
“這位的路子,我是沒有辦法走的,但取巧一二還是可以的!”
衛子雲說話間,從道藏之中,模仿勾勒出一張攝魂符籙來,所幸衛子雲如今的內煉功夫不算差勁。
只是虛空之間,憑空而動,符籙便成,但其中所存名之神靈,最後再三思索,還是用了道藏之中,所記載的神靈名諱。
最後書曰:北方鬼帝到此。
頃刻間,一點幽光閃爍,冥冥之中,一聲雷霆喧囂,撼動大千,但莫名間,影響消弭不見。
只見一道符籙的靈光閃過,瞬間將此人與背後那位煞神的聯系斷開。
“嗯……有用!”
同時,衛子雲瞬間意識到,那位北方鬼帝的神力,似乎也可以影響到玉完天。
“嘖嘖,這種手段,大概就是所謂的神通廣大了吧!”
同時,衛子雲也發現,隨著勾連的消失,這些魂魄的眼神,也開始變得靈動了起來。
雖然魂魄依舊麻木,但比之之前一副只剩下本能的僵硬模樣,簡直好了太多。
鬼魂雖有時候形同智障,但衛子雲很清楚,他們只是沒有肉身遮蔽,容易受到四時萬氣的影響。
但剛剛被殺,就變得如此麻木的,屬實是罕見的很,就好像是直接被浸透了汙穢之氣中,靈智皆無。
“這位所供奉的旁門八君盟之煞神(祖師),也很不對勁啊!”衛子雲喃喃道。
但這邊了卻了此事,可劍叟卻是驚慌了起來,似乎感應了到了什麽,他不由得面色一白,直愣愣的看著衛子雲,嘴角開始顫抖。
“你……你把那些魂魄弄到那裡去了……”
“為什麽,我感應不到他們了?”
似乎,那種聯系中斷後,他就再也無法看到之前被殺人的魂靈了,見此,衛子雲自是不慣著他,懶得和他交代什麽。
只是不等衛子雲出手,他渾身的生氣,就開始如皮球一般開始泄漏,說話的刹那,整個人面色已經變得灰灰如也,就好像是死了很久一樣。
“這……”
衛子雲吃了一驚,他都還沒有動手呢!
似乎看到了衛子雲的驚詫,劍叟喃喃道:“報應啊……我等持咒修行,殺生世上,凡一百人,則延壽一歲,我能活今日,已數千不止……
但此法忌諱過重,每千人則吞煞化孽,讓人不成不死,直至崩滅,然其中,所殺之人,一人魂魄不得走脫……否則,就要用自己的命填補空……。”
說完,發出‘嘶嘶嗬嗬’的掙扎來,面目開始扭曲,就好像一隻隻小老鼠,在此人面龐上來回奔竄。
但稍許,又像是脫了水的魚兒一樣,整個人長大了嘴巴,開始一抽抽的。
而雙目已經無神,至於身體之上,隨著最後一口氣吐出,頃刻間,那一縷魂魄也是沒了蹤跡。
衛子雲都沒察覺怎麽回事。
“……”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和幾個麻木的道人魂魄對視著。
……
於此同時,一片昏沉的陰暗世界之中,無數渾濁陰煞之氣和香火信仰之氣堆砌彌漫在此。
不同於地面之上的陰暗,天空之中,反倒是大方光明,猶如神國天宮一般,兩者對立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而就在此時,一道微光的光明忽自虛空而來,瞬間沒入了一處陰暗之中,下一刻,大地開始震動開裂。
“轟!”
一隻青灰色的巨手探出大地。
緊接著,一顆頭顱探出,只見額頭之上。
一道明光接連閃爍,明明光芒微弱,可這尊鬼神,就是無法掙脫,而就在這尊恐怖存在掙扎的刹那。
卻見那道明光之上,一尊虛影一閃而逝。
倏忽間,這尊恐怖的鬼神頓時身體一僵,頭顱之上直接裂開了一道縫隙,隨著陰氣的彌漫,無數殘碎的魂魄從其中如潮水一般湧出。
“吼!”
鬼神下意識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咆哮,但那通紅的眼睛之中,卻人性化的露出幾分畏懼來。
下一刻,天空之上,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一道玄光瞬間沒入大地之上,露出一個身影來。
卻見來人一身錦衣玉袍,猶如濁世翩翩佳公子一般,與此間格格不入。
但瞧著此處動靜,眉目間便露出幾分驚色來。
“奇怪,這尊鬼神居然醒了過來……還漏出了這麽多魂魄!”
來人手持浮塵,輕輕一揮,道道清光揮灑,瞬間,將鬼神身上的異狀鎮壓了過去。
見此,鬼神也只能不甘的閉上眼睛,眼神又中,重新被愚昧覆蓋。
隨著這尊鬼神重新平靜下來,此處,也恢復了往日的死寂,唯有開裂的大地訴說著之前的不平靜。
“怪了,此處鎮壓爾等一百多萬年了,為何今日偏偏暴動?”
來人望著周圍一副濁煞勾連的混沌之景,眉頭就一直不曾舒展過。
他深知,此處事關重大,若是在當今這個要緊的關頭上出事,只怕本門辛苦所耗費的努力,都將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