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歸失蹤了。
步晴覺得心很累。
不就是事情超出了他的計劃外嗎?至於發這麽大脾氣嗎?還像個小孩一樣離家出走消聲覓跡?
到底誰是哥哥?
步晴作為家主候選人並沒有打扮的很莊嚴,只是帶著銀子做的苗族頭飾,穿著修煉蠱蟲才會穿到的露腰露臂膀的短衣,看著更像個雲南苗疆的姑娘。
她的下頜上有一個痣,不偏不倚的長在下巴正中間。將臉部左右分的十分對稱工整,極大的滿足了觀看者的強迫症。
步晴的唇部飽滿而又性感,口脂中間深兩邊淺,是時下流行的的咬唇妝。
她歎氣時搖頭。頭飾一圈的水滴狀流蘇隨著頭部的搖晃而輕輕搖曳,發出叮鈴的聲音。
其實她只是喜歡這種民族服飾的打扮,真讓她煉蠱她也不會,她只是一個會佔卜的戰五渣罷了。
哥哥的脾氣暴戾還精神分裂,除了天賦不如自己,剩下的樣樣都拔尖,尤其修煉邪道方面,更是無師自通。
但是現在自己做了違逆他計劃的事情,他有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
還都在自己的預料和算計內,但是以哥哥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現在失蹤只是暫時的,一定是窩在哪裡醞釀更壞的更殘忍的計劃了。
步歸什麽都好,就是不是個好人,甚至毫無人性。
步晴知道對於步歸來說,萬物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或者是玩具,親情也好友情也罷都是可以交易的籌碼。
“哥,你認為修真是什麽呢?”
“修的是無情道。”
“道又是什麽?”
“道,即是,你我心中的執念。”
“哥,我不懂,你答應過晴兒,會保護我一輩子的。”
步晴陷入了對過去的沉思。
“會的,如果有一天哥護不住你了,也會搶在別人之前殺掉你。”
也許這就是步家特有的兄友弟恭吧。
步晴笑了笑,將手臂上的銀釧褪下,“哥,也許到那一天了。”
步晴寫了封遺書,上書八字:“王假有廟,無生法相。”
這些年動用壽命與天鬥,為兄長鋪路,為家族的興衰殫精竭慮,對於自己的病秧子身體來說,能活到今天已是難得。
步歸,只需要不停的向前,不需要回歸。
就像步晴的天,永遠不會再晴朗了。
天命如此啊……步晴緩緩的合上了眼睛,“兄長,希望您能得償所願。”
草明再次醒來的時,一睜眼是自己師姐那張冷若冰霜的死人臉。
“師姐!你嚇死我了!”
師姐默默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大腿上挪下去:“麻了。”
草明很無語,我失去的是一條命,你失去的只是一會兒腿部的觸感啊!
“你會翻車,是天命。”
“在我腿上醒來,也是天命。”
“天命天命!我們修道的不就是為了逆天改命!事事都順應天命還修個勞什子的仙!”
“那如果我們都只是戲劇裡的皮影,抑或是話本裡的角色呢?”
草明吞咽了一口口水,思索片刻說:“那也要做出些話本先生寫的不一樣的:比如搞出大事。”
“你從未懷疑我們世界的真實性?”
“師姐, 你這是怎麽了?算到什麽了?”
“天上的一顆星宿歸位了。”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單純的說明,這本小說真正的開始了。
“接下來,只是他個人的殺戮秀了。”
“步歸?師姐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愛莫能助。你根本不知道你招惹上了什麽東西。”
他不只是是世界意識,是小說主角,是遊戲唯一不受控的NPC,他還是這個世界的毀滅者。
“難道就真的算了?這口氣我可咽不下!終有一日,我要他連本帶利的還給我!我管他是什麽東西!我們師門從來不報隔夜仇!”
師姐冷漠的看著草明慷慨激昂信誓旦旦,好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草明年紀畢竟還小,不知道他未來會面對的究竟是什麽。
“我隻提點你四個字:別再修仙。”
這不是修仙,是自尋死路。
“我命由我不由天!師姐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今天我不如他,我不信我一輩子都不如他!”
很顯然,你一輩子都不如他,甚至這一輩子還會終結在他的的手裡。
傻人有傻福,步歸看樣子還是很欣賞小師弟的,一時半會兒不會再次謀殺他了。
“天不生你段草明,佔卜萬古如長夜是嗎?都多大了,少看些退婚流龍傲天小說,還不如娶房媳婦來的有用處。”
草明氣的臉都憋紅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總有一天會讓師姐你看的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