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女人睜開眼,眸中充滿了慈悲和祥和,花旦一樣的上吊眼,配上精致的臉龐襯的那顆紅痣更加聖潔。
可惜說的話和氣質大相徑庭。
“狗帶上你這張臉皮都比你帶上好看。”
蘭花女人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好似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步歸此時儼然換了一副頭臉,之前的平庸臉皮正被他篡在拳裡,留下的是一副嫵媚又多情的公狐狸精的臉龐,唇角還有一顆美人痣,一笑起來顯得更是美豔無雙。
“誒,蘭娘,此言差矣。可不要這麽侮辱狗,狗可是人類最忠誠的夥伴,看家好手,你見過我這麽會咬人的狗嗎?”
蘭娘已經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了,花苞逐漸關閉,把臉一點點收進去。
“蘭娘,等我的好消息吧,希望你這次能信守承諾。好歹我也是供養了你數十年。”
“等到最後一對招子拿到手,我就助你化形……”
“畢竟我深愛著你啊,蘭娘,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去做的,哪怕上刀山……”
話還沒說完蘭娘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閉嘴,你也配談情愛?你懂個錘子愛情!快給老娘滾,再讓老娘聽見你說這些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步歸見此也不再堅持,轉身就走,“蘭娘,愛你是假的,相助你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要背信棄義,讓我失望啊。”
紫色的影子沉默的跟在身後,但是快走出洞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深處。
步歸沒有察覺,還是自顧自的哼著小曲兒往前走,看也不看身後一眼。
“主人,那個女人騙了您,不殺嗎?”
步歸笑的花枝亂顫,捂著肚子抖作一團,連路都走不了了。
“殺。”
不是現在。
再等等,再等等,我最引以為豪的就是我的耐心。
我都等了十幾年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我還需要驗證一些我的猜想,但是這些不能告訴任何人,我誰都信不過,包括我自己。
“你說對嗎,晨星?”
“主人?你在叫誰?”鮑氏不解。
“不凡,別打擾我睡覺。”有一個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鮑娘仔細一查找,竟是他主人口中吐出的話語。
“真冷淡啊,晨星。我們好久沒換班了,偶爾也讓我睡會兒啊我說。”
“你這個臉皮要我來演?”
“嗯……其實還有更好的人選,但是還是你我最信得過了,再說了,禁欲的狐狸精不是更容易讓人有征服和褻瀆欲?”
“隻此一次。”
隨著聲音的消失,臉皮還是那張明豔的妖媚,骨子裡已經換了一個靈魂,氣質從原來的吊兒郎當變得冷淡矜持,眼神是看不到底的冷漠,好似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
鮑氏知道自己的主人有些秘密,但是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換“人”,她的記憶有損失,經常忘記七日前發生的事情,不過她沒有記憶也能生活,對於主人始終保持忠誠這點她是不會忘記的。
“給我找身料子好些的黑色衣裳來,髒死了。”
天邊適才露出魚肚白,雲彩稀疏,陽光稀稀拉拉從樹林的縫隙中投射到人的身上。
腳邊時不時有兔子松鼠之類的小動物跑過,風也和煦。
真是歲月靜好的一幕啊……
晨星默默想道。
“我的毀滅欲一下子就拉滿了,真想殺個蟲子解解壓啊。 ”
可是不想髒了自己手,好麻煩。
那就抓個人來看著他自己求死好了,這樣我也快樂了,他也解脫了。
步歸決定好了下一步做什麽,往芙蓉城方向走去。
芙蓉城,一座以夜生活聞名四洲的城池。
皮肉生意和酒業一直很發達,當然城主的家底也是賺的盆滿缽滿,數錢數到手抽筋。
步歸身處城中,因此時是白日,酒樓青樓都閉門謝客,只有寥寥幾家茶水攤支在路口。
“老板,來壺上好的茶,要君山銀針,沒有的話就換個白茶,也要品質好的新茶,不要陳,一根也不行。”
步歸隨意坐在一個茶攤上,考慮從哪裡入手接近目標更合適。
果然最高端的獵人還是應該以獵物的形式出現,與其主動出擊,不如守株待兔。
步歸相信,自己這張臉皮已經被蘭娘肯定過了,肯定能吸引來他想要的人。
“公子,不介意的話可以拚桌嗎?”
說話的是一位書生,並不是他要等的人,晨星心裡不是很想搭理,臉上的神氣也越發冷淡,拒人於千裡之外。
“那麽多空茶攤,偏要拚桌,什麽道理?”
書生背著竹簍,竹簍裡不是書,而是零零星星的幾根植物,看著像是止血的草藥。
“小生看見你把草明先生,以及他們的跟班都殺了。”
步歸心中一驚,立刻從袖口中滑出一柄匕首,正待殺人滅口的時候停下了。
因為他看到書生掏出了個令牌,上書:“聽雨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