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寺內佛像下跪著一個祈禱的女人:“我佛慈悲,願您開恩搭救我,我不想被當作魔女施以火刑,也不想被當作淫娃蕩婦浸豬籠。我的罪孽我已然知曉,這已經使我不能昂首,這罪孽興許比我的頭髮還多,我無時無刻都在膽戰心驚。願那些尋找我的、要我命的、侵犯我的,一同下地府吧。”
話音未落,一有一大幫人舉著火把帶著麻繩衝進來,這時有個男人擋在面前:“既然是我的妻子背叛我,是不是應該由我來處罰呢?”
月色西沉,蟬鳴聲聲。
步歸並沒有和夭瑾一起坐在馬車裡,他現在處於一種對自己的認知障礙和自我懷疑的階段,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夭瑾的迷魂術,難道她的那對眼睛可以操控他人?
為什麽看見了就會失去自己引以為豪的自製力?
殺戮的欲望和佔有的欲望會一瞬間到達巔峰。
這不合理,不像我自己,我要克制,克制。
沒錯,這裡是遊戲世界,都是npc,都是我的棋子,這些人根本不存在,我不需要過於投入自己的感情,哪怕是玩弄的捕獵心態……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是真的,你才是這個世界不該存在的假?”
“誰?”
“是我啊,我就是你啊。別再費力尋找了,我就住在你腦子裡。先停止你的思考,我不是幻覺,這不是你的耳鳴,也不是你的幻聽,我是真實存在的另一個你。”
步歸森森然地笑了,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就往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幻境?迷藥?你當我第一次出門呢?”
裡面的夭瑾聽到動靜掀開簾子一看,發覺他在發癲,默默地把簾子合上了,不想打擾他的幻想時間。
反正他承諾了會保護我的,至於什麽手段我不關心。
夭瑾木著臉感受著馬車的顛簸,很難有胃口吃飯和心情欣賞月色,隻想睡覺,求求了別發出奇怪的聲音打擾我的睡眠。
但是夭瑾目前看不透步歸,這是頭一次有她看不透的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性情,會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步歸吃疼,但聲音卻沒消失。
怎麽回事?不是中了別人的埋伏?
難不成是有鬼魂做法?
不可能,這一定是幻覺!
“真有趣,你差點蠢得讓我懷疑你是不是我了,原來這個世界的我智商盆地啊,你小點動靜,沒看到你女人剛剛那嫌棄的眼神?別被人懷疑你是個瘋子,你不是一向最會偽裝了嗎?怎麽破防了?”
“你到底是誰?”
“我都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怎麽不信呢?你總要記得你妹妹的話吧,啊對,她已經死了,你不記得她的死因了。”
“什麽!我怎麽可能知道她怎麽死的!說不定是算命把自己算死的!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說沒關系,那就沒關系吧。希望之後知道真相的你還能保持現狀。畢竟這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你說你是我?那你來和我說話是為了什麽?”
“看,前面有趕屍人。”
一排低著頭看不清面容的屍體隨著若有若無的笛聲排成隊列木訥的橫在馬車面前,被迫步歸停馬。
“你要說的只有這個?”
“當然不是,小心傀儡戲。還有,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