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威倫那片充滿瘴氣和沼澤的土地,維吉瑪城以南的風景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森林茂密確又不像威倫那樣遮天蔽日,寬闊的河流貫穿其間,清澈的河水映照著藍天綠植,兩岸還點綴著野花的草地不時有鳥雀停駐。
兩位獵魔人騎著馬悠閑地趕著路,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閑話。
“得了吧,說的什麽隱士不願出山,隱姓埋名不再被世人所知,要我說,你講的故事都是屁話,指不定最後他們都是在山裡被熊叼走了。”格德嘲笑出來,感覺維達還是太天真。
“所以,諸多學派的創始人下落不明,也可能只是討伐某個怪物失利了?”維達好奇道。
不像是狼學派那兩次殘酷的屠殺致使教團敗落,其他學派都是各有各的原因,創始人也是不見其蹤。
格德支支吾吾,應答不上來,他也想不到為什麽當初那批堪稱最完備的殺戮機器消失地不見蹤影,而憑他的急智編謊話糊弄維達也是不夠的。
看著格德的反應,維達哪還不知道他的水分,吹著口哨把馬往前趕去。
繼續沿河而行,享受著以前沒有閑心感受的風景,維達其實也還算滿意這種生活,伸手一抓,一隻藏在草叢裡的野兔就被他拽在了手裡。
“我說,怎麽還吃兔子啊?”格德臉色有些難看地說著,自從他們走近森林,這些天吃的獸肉基本都是兔子。
“兔子太多了,我怕十萬年以後還能看見它們。”維達不耐煩地回道。
比起還要苦心巴拉地動用感官搜尋鹿群這些動物的蹤跡,遍地都是的兔子堪稱一抓一大把。
再說了,有得吃就不錯了,這麽幾天下來,乾糧不見得還能撐多久,但為了圖快兩人的路線上又把城市放得很遠。
把兔子扔給格德讓他處理,維達則是向森林走去,打算弄些柴火來,沒辦法都是他心軟見不得殺生,不然怎麽也得讓格德去幹這個苦力活,讓他感同身受一下找小動物們化緣有多難。
原本明亮的陽光漸漸被遮住,維達向著林子裡走去,打算從地上挑揀些樹枝。
皮革製的手套忙個不停,本就顏色很深的皮層被泥土染的更黑。
掂量著手中份量不輕的樹枝,維達感覺大概夠了,正要轉身離開,耳朵卻輕輕一顫。
一道輕微的呼吸聲傳進來他的耳朵,若非他在森林中時刻開著獵魔人感官,這點兒動靜早就被忽略過去了。
維達被激起了好奇心,這種喘息聲可不像人之外的動物,維達拔出劍來,提起警惕,向著喘息聲傳來的方向過去。
由不得維達不警惕,許多怪物都有誘騙人類的手段,這一點他們在威倫就見識很多了,諸如沼澤巫婆、小霧妖這些。
一個擅長偽裝成老婦人欺騙過路人到破舊的小屋,另一個擅長欺騙、引誘與迷惑人心,會布置黯淡的燈火吸引孤單的旅人走進迷霧。
把劍緩緩豎起,以防遇見撲面而來的襲擊,只是當維達破開擋住眼前的樹木時,人卻一下子愣住了。
維達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今天起猛了,居然看見一個身著緊身皮衣的紅發美人被包在個樹枝和藤蔓編織而成的網裡。
再定睛一看,維達確定沒有看錯,這位紅發女士皮膚白皙,如同新鮮的牛奶,臉上散布著一些俏皮的雀斑,臉龐優美,五官精致,確實是個美女。
維達略微走近,用原力感知周圍,以防這其實是個幻境,她生命的反應在他的天賦感知下光彩奪目。
只是雖然這位女士體內的混沌魔力不小,現在看上去臉色依舊不好,嘴唇乾癟,面色蒼白,可不是太健康。
這份陷阱手藝倒是不簡單,簡單的壓力板與樹枝的一端固定,輕輕一壓,另一端樹枝就能彎曲觸發陷阱。
維達有些感慨,這些地方的刁民還是有些東西的,至少這些捕獵生命的手段還是挺多樣的。
“咳……咳”微弱的聲音再次由這位女士發出,雖然很虛弱,像是被陷阱困住奄奄一息的小鹿。
嗯,她怎麽還在被掛著呢?維達反應過來,扔出劍去,回旋的劍刃割斷頂部的樹枝,在她即將下落的瞬間用原力將她懸在空中,然後接住劍刃繼續切割,將藤蔓網完整切開。
扔開沒用的陷阱,維達緩緩托住這位女士,動作極為小心,她的身上有些地方都被藤蔓上的倒刺扎出了血口,雖然不深,但依舊瘮人。
得虧馬上還備著些藥草,維達慶幸地想到。她蜷縮著被困在裡面,腿彎處倒是因此沒有刺傷,維達一手抱住她腿彎處,然後就把她扛在了肩上。
原力托起柴火,原路返回。
“格德,你看我發現什麽了!”維達還沒看見他就先興奮地喊話過去。
“什麽東西這麽激動,是新獵物嗎?”格德喊回來,有些摸不著頭腦。
維達的身影逐漸穿過樹木顯露出來, 那位女士在他的臂彎裡如此醒目,格德一下子目瞪口呆。
“你從哪裡找到的,快給我指指。”格德不甘心地問道,他怎麽就沒有這運氣,荒郊野外還能撿到一位美人。
維達翻個白眼,不搭理他的胡話,徑直向著馬鞍包而去,將她平放在他們休息用的毯子上,維達解開手腕上的搭扣,卸下了手套,準備給這位女士上藥。
獵魔人魔藥雖然不能給她用,但是不少原材料都是對症的藥材,維達微微拉起她的四肢衣物,這位女士穿著的皮衣恰恰好護住了軀體,只有單薄的四肢被扎出了傷口。
不得不說,這位女士的肌膚是真的白嫩啊,維達在敷完草藥給她包扎時不可避免地與她發生了些肌膚之親,作為一位純情男大,這種行動讓他的臉比打十頭狼人還慌張。
“處理好了?”格德提著烤了的兔子還有包乾糧趕過來,他嗅到空氣的血腥味已經被草藥味遮掩住了。
維達接過格德撕下的半拉兔子,津津有味地品鑒著這份大自然的饋贈。
“你說她是個什麽人?”維達好奇道。雖然這裡離他們經過最近的一座村莊還不算太遠,但也算是荒郊野外了,一個纖瘦的美麗女人獨自在這兒,真的讓他不解。
“不知道,太多可能了,沒準是被落下了,也可能是被些怪物擄走的,甚至還可能和你同病相憐。”格德毫不在意地吃著東西。
兩人正商議著如何處理她時,昏迷的女人卻突然咳了幾聲,維達起身過去,在她張嘴說話前把水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