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個人的對話中,遊敢了解到了另外一個信息,那就是之前他們已經攻擊過陽槐和欒舒兩個人。
再聯系之前所了解的內容,頓時明白了,那晚襲擊陽槐住處的人,其實就是他們。
很快,整條線就被遊敢串聯在了一起。
選擇直接對思柔酒舍動手,或者鼓動城中其他勢力,都很容易讓人抓住他們的把柄,而只有陽槐和欒舒這樣的外部勢力插手進來,才會盡可能減少他們的麻煩。
如果兩個人真死在了那晚的襲擊與火災中,那麽,他們的後續也就不會這麽著急,又是隱瞞信息又是倉促行事。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他們不迅速行動,很有可能就被胡衍盯上了,也就不要想著像這樣劫走人了。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偶然與巧合,很難講哪一步如何做之後會更好,許多情況下,一個因素的改變,就會讓事情完全走向了不同的結果。
“是……”對方顯然知道無法說服顏率了,也就只能先答應了下來,至於後續會如何實現,就再另想辦法了。
顯然,此時直接和對方硬頂,並不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喧鬧聲,讓後續要說的內容收了回去。
“去看看,怎麽回事?”顏率心態依舊保持著穩定,不覺得會出什麽大問題。
那位頭領很快便返回來,直接開口道:“大夫,你們要先撤了,是韓人襲擊我們,並且是欒舒帶隊!”
“不對!他怎麽還有人手?!他怎麽敢?!”顏率顯然是有些不相信。
“是馮成的人,他們一起進攻這裡!”對於馮成的人,他還是很熟悉,一眼便認出來了。
“馮成?!他們已經聯合在了一起?”顏率感覺事情有些失控。
“不知道,大夫,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先離開吧,我讓辛一起跟著你離開,你離開之後我們再想辦法離開。”
聽到外面打鬥聲越來越近,顏率也明白不是講這些事情的時候,轉頭看向遊敢,遊敢立刻開口道:“我配合你們離開!”
而此時的外面,早已經亂做了一團,欒舒和馮藝帶著他們的人一點一點的打了進來!
面對兩人帶隊的襲擊,顏率的手下也只能勉強抵擋住,並且是處在節節敗退的狀態。相比於韓國材士經歷了戰場的歷練,顏率的手下確實是有些戰鬥力低下。
特別是欒舒,基本上是處於無人能擋的狀態。
現在的他,需要宣泄心中的憤怒!
需要為他的下屬們復仇!
他的目光在不斷搜尋,想要找到此處的關鍵人物,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的背後又發生了什麽。
猛然間,他拉過旁邊的人,將其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幾支弩箭被他用對方的身體擋了下來。
尋著方向看去,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晚在陽槐住宅外面伏擊他的身影。
欒舒沒有再猶豫,直接衝了過去。
雙方頓時開始交手,你來我往,都是下的死手,而欒舒也被徹底的拖住,無法再找其他人的麻煩。
不過,這並沒有能改變整體局勢,馮藝帶著人很快便將此處的剩余人員殲滅,僅僅剩下那位頭領在欒舒的進攻下苦苦支撐。
馮藝很清楚,欒舒此時的胸中有一團火氣需要宣泄出來,因此,也沒有插手雙方的爭鬥,或許,通過戰鬥宣泄出來,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在欒舒的瘋狂攻擊下,那位頭領終於不支,無法再有效的提起格擋防護,便成了欒舒手中宣泄憤怒的沙包。
“啊——”
那位頭領噴出的鮮血,早已濺落在欒舒身上各處,配合其猙獰的表情,猶如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惡魔。
“留一個活口!”馮藝先是喊話,面對已經陷入瘋狂的欒舒,他也不敢直接出手阻止,反而希望先通過喊話,讓對方恢復一點冷靜。
“留活口!你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麽!”看到欒舒不停手,馮藝繼續喊話。
“你不希望知道,背後的人,真正是誰麽?!”馮藝的聲音變得更大,這讓欒舒終於變得冷靜了下來,慢慢的收了手。
只是此時,那位頭領已經變得氣息微弱了,看上去似乎難以再活下去了。
欒舒將其提了起來,雙眼盯著對方布滿鮮血的面孔,“說,是誰?!是誰做了這些!說出來,我就放過你!”
不過,那位頭領連睜開眼睛都異常困難,更不要說是回答欒舒的問題了。
這時候,馮藝才走了過來,“我們的人在房間內發現了招待的案桌與酒器, 恐怕他出來和你糾纏,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裡面的人離開。”
“已經派了人去搜尋密道了,也讓人在周圍排查了,”馮藝對此處的主人有幾分猜測,卻並沒有說出來,“看他還有沒有救,救活他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欒舒轉過臉盯著馮藝,那雙惡狠狠的眼神,讓他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但他不是沒有上過戰場的兵丁,也很快就適應了欒舒的眼神。
“侯正!發現了密道!”此時,正好有人過來匯報,馮藝便也不再跟欒舒糾纏,“走,看看去!你救他一救,看能不能救活。”馮藝隨手點了一個手下。
欒舒忍著將對方脖子扭斷的衝動,將其扔到了地上,然後跟著馮藝去查看密道的情況。
等到眾人走遠,那人猛然睜開雙眼,雙手直接扭斷了在處理他傷口的人,緊接著,他開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想要爬起來,卻發現體力已經支撐不了他做這樣的事情。
甚至,連用力將倒在他身體上的屍體推開,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不得已,他隻好躺在那裡,逐步的平穩呼吸,希望能夠多恢復一點體力。
他知道,要是那群人突然回來,那麽他就沒有逃脫的希望了,因此盡管心中很是著急,卻也只能等著自己的體力有所恢復。
忍著痛用手推地,讓自己翻滾了一下,使得身上的屍體落在了旁處,歇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起來。
【如果今天用兵器的話,怕是活不了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腦海裡突然想到了這樣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