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隊是國營單位!”
“伐木點的所有財產,那都是國家財產!”
“黃二娃趙老么他們幾個二流子沒見識也就算了!”
“可他黃友明好歹也是個支書!”
“這事要真是他指使的,那他除了意圖盜竊國有財產,破壞國家建設之外,同時還是知法犯法!”
想著這些,王貴倉庫都顧不上看了,義憤填膺的表示要跟著楊振一起將黃友明的罪證送到公社,並當面問問黃友明國家到底哪兒對不起他。
否則的話,他又為什麽要這麽乾!
知道王貴如此義憤填膺的真正目的,無非是想在黃友明的棺材板上多釘上幾顆定製以確保他死透的楊振也不攔著。
只是在路上有意無意的提醒王貴,表示黃友明幹了這麽些年的支書,背地裡缺德事肯定沒少乾他知道。
但正要給所裡說的話,最好是有真憑實據,不能空口白牙。
所內。
眼見這都下午半天了,所裡對於自己被冤枉耍流氓這事不但直到現在都還沒個說法,甚至連之前勸自己破財消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都不來了。
黃友明頓時就有點急了,嚷嚷著要見方志剛朱新華。
表示有趙勇他們幾個給自己做證,已經足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憑什麽直到現在還不給個說法,然後盡快放自己出去?
只是嚷嚷半天,卻沒有任何一個大蓋帽過來搭理。
正氣急敗壞之中,倒是有人推門進來。
“你小子不是回伐木點了麽!”
“又跑回所裡來幹嘛?”
看到楊振又跑了回來,黃友明下意識的就想拿出支書的威風訓斥,然後才發現跟在楊振身後進來的王貴。
當了二十多年的支書,又是從年代過來。
多少還是有點敏感性的黃友明在看到王貴的瞬間便已經大概明白了一切,衝著楊振獰笑道:“還以為你為啥跑回來,原來是回村去整我的黑材料去了啊——不過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吃過的掩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就憑你也想整老子——你做夢!”
“是嗎?”
楊振聞言嘿嘿一聲,指指本子上已經用紅筆標注出來的黃二娃趙老么幾個的名字道:“本子上支書你寫的是他們去縣裡出工,可王主任又說村裡從來都沒接到過縣裡有勞動要求的通知——他們幾個到底到縣城裡幹啥去了這事,不知道黃支書你能不能給解釋解釋?”
一看到黃二娃幾人的名字,黃友明的臉就已經白了。
卻依舊咬死之所以村裡沒接到通知,那是因為他接到的是口頭通知。
至於到底去上什麽工……
他也不清楚。
“支書你用不著跟我解釋!”
“我勸你還是留點力氣,待會兒等方所他們下來,你再跟他們慢慢解釋吧!”
留給黃友明一個你猜方志剛他們信不信的表情,楊振轉身便要上樓。
知道這出工本一旦落到方志剛朱新華等人的手裡,自己指使黃二娃趙老么劉春去偷伐木點這事肯定瞞不住,黃友明聞言一把拉住楊振,痛哭流涕的低聲哀求道:“我知道以前我不是個東西,不光克扣你的口糧,還處處給伱穿小鞋……”
“但伐木點這事真的是可大可小,搞不好說不定會吃槍子兒的!”
“所以楊振,你就當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志軍他們幾個還小的份上,就給我留上一條活路吧……”
“原來你也知道伐木點的事可大可小,搞不好有可能會吃槍子兒啊?”
“既然你早知道,那你在指使趙老么黃二娃他們幾個的時候,怎麽踏馬就沒想到要不是老子早有提防,今兒怕就可能就是老子等著吃槍子兒?”
楊振聞言破口大罵,最後甚至還不忘告訴黃友明不但這帳本之類自己交定了。
便是耍流氓這場戲,那都是他親手安排的。
“姓楊的,你特碼也太毒了啊你!”
聽到這話,黃友明睚眥欲裂,一下來就衝著方志剛朱新華惡人先告狀,表示楊振剛剛已經承認耍流氓這是是他安排的,是蓄意栽贓陷害。
讓把楊振給抓起來。
只是這次不但是方志剛。
便是之前態度還算不錯的朱新華都沒再搭理黃友明的話,而是冷笑連連道:“不但光天化日當街耍流氓也就罷了,居然還暗中勾結黃二娃等人偷盜國有財產,破壞國家建設,簡直是罪大惡極——黃友明啊黃友明,現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經被逮捕了!”
聽到這話,黃友明是臉色煞白,爛泥般的癱軟在地。
看著黃友明被押走,方志剛又和侯天明侯玉山張秀英嘀咕幾句,這才帶著一臉我有很多關於黃友明黑材料的王貴上樓。
出門之後, 侯天明侯玉山一臉後怕,埋怨楊振不該將事實告訴黃友明。
同時二人又非常好奇,表示既然方志剛朱新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為何還連問都不問自己等人一聲,就直接說黃友明就是在耍流氓,給這事定性?
“因為我只是對黃友明承認!”
“方所他們問,我還可以否認,也可以倒打一耙,說他黃友明是在給我潑髒水!”
“更何況在方所他們眼裡,我給黃友明下套這事,就是個芝麻!”
“黃友明指使人盜竊國有財產,破壞國家建設,那才是西瓜!”
“換做你們……”
“你們會為了撿起一顆芝麻而丟了一個西瓜麽?”
楊振聞言白眼,卻也沒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表示為了感謝三人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所以待會兒準備帶三人去下館子吃肉臊面。
“只要老弟你沒忘了之前咱們說的那事……”
“這點小忙算的了啥!”
侯天明侯玉山拒絕,表示即便真要請,那也該他們請楊振。
“說了我請就我請!”
“你們跟我客氣啥!”
收拾了黃友明,楊振心情大好,豪氣乾雲的表示待會兒讓他們敞開了吃。
只是這份豪邁氣概卻壓根就沒能維持多久。
原因問簡單,那就是即便吃的最少的張秀英,那都一個人幹了足足三碗肉臊面。
侯玉山侯天明兩人每人都吃了五碗,都還意猶未盡。
要不是飯館沒面了,要不然楊振感覺這倆家夥乾個六七碗,那是輕輕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