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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亭元年》第七章耶律章奴
  雄州城的驛館並不算大,只有前後兩進的院子。

  前院裡與一般酒肆正店無異,二層小樓直面院子南正門,小樓的左手側是馬廄和柴房,右側依次是幾間酒舍,竹簾掩映,平日裡做雄州城大小官員宴請的地方。

  北方乾旱少雨,花草不好養活,院子中隻植了幾棵樹作為點綴。

  近些年邊關雖大體安穩,但小戰事不斷,少有開封府的京官願意來這麽個邊城,遼使入京往來也甚少。

  大多遼使都喜從析津府沿水路至大宋開封府,水路安穩,沒有馬背上的顛簸,且所需時日也短。

  耶律章奴作為契丹皇族三父房之一的季父房子嗣,本是已是這一脈的青年翹楚,在大遼乾統元年就累遷右中丞,兼領牌印宿直事。

  後因遼國推崇漢學,耶律章奴不懂得長袖善舞,被天祚帝找了個由頭,以直宿不謹,降職知內客省事。

  比起右中丞,這知內客省事只是個閑差,大宋年節將至,又趕上前一任遣宋使年邁,這才讓耶律章奴討了個賀生辰國信使的差事。

  不求討來多大利益,只要能安安穩穩辦好了這趟差事,也能順理成章混成個遣宋正使,總比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就混成了散官強些。

  這次耶律章奴帶著前來為宋徽宗賀壽的隊伍一共二十余人,都是耶律章奴在軍中任職時的舊部。

  正是因為這二十多人都是頭回來宋朝境內,遼國一直傳說宋朝境內富庶的緊,財寶眾多不說,家家的小娘子都是水嫩水嫩的,不似遼國天寒地凍,女人都是大手大腳,生的粗糙,就連那妓館的老鴇都是國色天香。

  且說這遼國使團所到之處,都有地方官吏好酒好肉和美人兒的招待,不花一分銅錢還能盡情享用。

  耶律章奴借口早上路,以防意外,早早的拜別了天祚帝,為的就是一路上能仔細看看宋朝的各路絕色,這才挑了從雄州城沿旱路南下。

  從進了宋朝的地界之後,還特地從歸義縣要了些力役,再也不用自己人趕著牛車運送天祚帝賜予宋徽宗的生辰綱,一行人都是興奮不已。

  今日晌午後歸義縣的都頭引路,帶著耶律章奴一行二十余人,押著十幾名力役和生辰綱到了雄州城外20裡處。

  雄州知州和詵,早早已經得了信兒,這批遼國使團中帶隊的乃是遼國皇族家的耶律章奴,雖然不知此人在遼國職位高低,可光憑著皇家姓氏,就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知州得罪得起的,

  故而一早就帶著雄州城衙署的全數官吏,在此等候,生怕怠慢了遼國的賀生辰國信使,趙甲嗣自然也在其列。

  好在這位賀生辰國信使通曉大宋官話,接到之後兩人相談甚歡,一路到了驛館住下,自是好酒好肉的招待。

  酉時鍾聲一過,和詵就帶著耶律章奴幾人入了二樓正廳酒席,八人大桌自然是坐不下全數的遼國使團。

  其余遼國使團人等都由衙署其他官吏陪同,分坐在右偏房的幾個廂房中,待眾人都入了席,濃妝妓女數十人才魚貫入內伺候著。

  遼國使團的漢子們見了如此多的胭脂粉抹的娘子,臉上皆是大喜過望。此刻再也沒了一路行來的威嚴凶狠,隻恨不得現在就帶著眼前的小娘子回房困覺。

  為了保險起見,耶律章奴還是留了幾個親隨守著驛站的幾處要害,沒有參加筵席,以防生辰綱遺失。

  二樓正廳這邊,要比右廂房中的情形拘謹許多,畢竟耶律章奴也是從小生於遼國的名門望族,對這等姿色的女人雖也有些心動,但還不至於在宋人面前丟了儀態。

  幹了一杯入席酒,和詵主動介紹道:

  “上使請用,我雄州驛館這全茶宴,茶飯量酒博士乃是從開封府會仙酒樓練就的一身本事,新法鵪子羹、獐巴、鹿脯、軟羊、大小骨角等吃食一應俱全,比那會仙酒樓毫不遜色。”

  和詵邊說著,就有一旁侍立的女妓伸出筷子夾了吃食喂給耶律章奴,

  雖然已是立秋後的季節,但這女妓穿著清涼,半個身子輕貼在耶律章奴的側身喂食,就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再經和詵三五杯酒勸進肚中,耶律章奴本是一斤烈酒也不醉的草原硬漢,面頰上已然泛起了酡紅,

  舉止也逐漸放縱了起來,手中摟著女妓的腰枝說道:“你這小娘子,生在南邊,不曾見過世面,今夜我定讓你感受到草原馳騁的快意。”

  見那女妓竟還懂得嬌羞,更是引得桌上遼國幾個勇士“哈哈哈”的大笑。

  既然領頭的耶律章奴已經放開了架勢,幾人也就不再端著架子,停下隻敢偷偷在桌下的動作。紛紛將身旁侍立的女妓摟抱坐在了大腿上上下其手,更有甚者嘴對嘴喂起了酒水吃食。

  大半個時辰過後,酒意正濃之際,二樓正廳這邊就聽見樓下喊聲愈來愈大。

  就連已經醉了七八分的耶律章奴都忍不住笑罵道:“我的這幫兄弟,在軍中待的久了,見了你們大宋的女人竟是如此放肆。”

  “不礙事,諸位上使一路奔波甚是辛勞,自然是要緩解一二。”和詵說著還不忘與耶律章奴再敬一杯。

  “圖獨,滾去門外讓海裡他們小聲些。”

  “誒。”得了耶律章奴的吩咐,海裡不情願的將懷中的女妓松開,站起身就往二樓的廊道中走去,扯著嗓子就對樓下用契丹語罵了起來。

  樓下院子中掛著幾盞燈籠,雖然不似白日裡看的清楚真切,但身處小院二樓廊道,還是能將院中動靜一眼入目。

  看清了院中的砍殺慘狀,圖獨的罵聲陡然而止。

  分明是樓下的海裡、兀顏光等人正與不知哪來的敵軍殺作一團。

  圖獨幾句大聲的契丹語與樓下兄弟簡單交流過後,二樓正廳裡面的遼國勇士都聽懂了話中的意思。

  耶律章奴一把推開了身前依偎著的女妓,“噌”的一聲拔出靴中匕首,使了全身的力氣,將還坐在席間笑意盈盈的和詵撞倒在地。

  一柄匕首直抵和詵咽喉,“卑鄙宋狗,趁我喝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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