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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亭元年》第二十章黃蜂刺
  田大一臉無奈,被趙嵩一句話噎的有些不知所措。

  耶律章奴剛吹了燈躺下,就聽有人叩門,聲音並不急促,乾脆披了件涼衫,光著腳前來開了屋門。

  看了看屋外的來人,心中有了大概,問到:“如此晚了,怎還未睡,是老俞的事?”

  “是,進屋說。”牙不裡答了話,也不問耶律章奴是否願意,帶著趙嵩、田大兩人就進去屋中坐下,將趙嵩的猜想與耶律章奴說了。

  耶律章奴聽罷有些不可思議,出使雖是頭回,可在遼國中樞的時候也多聽聞過與大宋的交涉。

  往常即便是遼國的邊軍有些越界,到頭來求和的也只會是宋人。

  如今自己使團這一行倒是處處反常,一時間也沒理清其中的頭緒,究竟是誰抓著他這賀生辰國信使不放,非要觸些霉頭。

  “或許是那鴻臚寺與開封府來往不多,中間有些放人的步驟還未走通?”

  “不會,開封府牧歷來由官家儲君擔任,能任府尹的,也定是朝中老成持重之人。

  怎會為一個禁軍逃卒與遼使交惡,雖不是如鴻臚寺般與遼使有直接乾系,可在還未查清雄州截殺之事時,再與遼使交惡,任誰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才對。”

  見趙嵩如此篤定,耶律章奴也信了八分,問到:“依你看,此事何解?”

  “還請章奴兄直接去開封府要人。

  既然幕後之人不露面,定是有些顧忌,最好的法子就是打亂他的計劃,迫使他現身。”

  耶律章奴倒是覺得趙嵩說的有理,只是想起今日叔汗才教他,少與朝中重臣來往,當夜就跑去開封府,著實有些忤逆了耶律齊的好意。

  “此事我決斷不了,還是請叔汗來定奪吧。”說罷耶律章奴赤腳來到屋外,喚來了侍衛,隻說有要事請耶律齊來屋中一敘。

  趙嵩雖然無奈,卻也不好強迫耶律章奴,隻得等耶律齊披著裘袍來到之後,才又說了一遍自己的猜想。

  耶律齊好似老僧坐定般,聽完後閉口不答。

  “叔汗?”耶律章奴還以為耶律齊真是年邁坐著睡著了,試著問了一句。

  “還請趙嵩小兄弟兩人請回吧,老夫既寫了手書,張寺卿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定不會戲耍你們,如此小事,不可催之過急,說不定此時鴻臚寺或是開封府有要緊事給耽擱了。”

  耶律齊這一說,趙嵩明知道是為了趕自己和田大走,可今日已經仗著牙不裡,屢次來與他求情,如果自己再不知好歹,就怕只會適得其反。

  “晚輩感恩不盡。”說罷趙嵩拉著田大就往屋外走,田大也是明事理之人,知道屋中三人還有話要說,只是不適宜自己兩人聽下去。

  好在趙嵩與牙不裡的關系緊密,有牙不裡在場,應是不會真的不管老俞。

  ~~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城內各寺的僧人便沿街串巷,敲著梆子將整座開封城喚醒。

  不等趙嵩去找,牙不裡已經先一步來尋趙嵩兩人。

  手中還不忘給趙嵩帶來些昨日鴻臚寺送來的瓜果,“耶律齊不願牽扯太深,章奴雖然也有些擔心,可畢竟老俞不是遼人。

  章奴還未獻禮,不好貿然找開封府要人。”

  趙嵩昨夜與田大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真若是遼使不願出手,也只能想法子多搞些錢財,想法子賄賂獄卒,想法子讓老俞保住性命,待充回邊軍之時在路上再劫了。

  “不好玩。”牙不裡見趙嵩並沒有像自己預想中的著急求自己,頓時泄了氣。

  “實話與你說吧,我叔汗耶律齊確實不想插手過多老俞的事,可章奴還是願意再試一試。

  我與他講了,既然我說了能讓你們三人隨我回大遼謀個好前程,就不會丟下你們不管,大不了我與那張邦昌直說我是天祚帝長女,韓國公主之事。

  看他還敢不敢敷衍我,若是還不聽勸,我就要去趙官家面前告他一狀。”

  說罷牙不裡面帶微笑的臉龐微微上揚,臉上滿是得意地神色,好似一副讓趙嵩快快誇我的得意。

  田大心中一陣翻湧,沒想到自己兄弟竟然勾上了遼國長公主。

  趙嵩卻是松了口氣,但心中還是有些猶豫與牙不裡回大遼的事,只是此時不好點破,“那我自該去與章奴兄道謝。”

  “不用,你謝我就行,你們宋人總是一副文縐縐的模樣。”牙不裡到了都亭驛之後,遠離了一路的險阻,越發恢復了些本來的性情。

  “嘿嘿嘿。”老天適時的傻笑起來。

  趙嵩啞然失笑,答道:“也好,這幾日我做個東西送你。”

  “是什麽好玩的?”

  “先不告訴你,等你見了自然就知曉了,你還未與我說,耶律章奴打算如何救老俞。”

  “你這人真無趣,若是那牙刷,我可不要。

  耶律齊說那張邦昌常年在朝中,處事圓滑,許多事倒不如那鴻臚寺少卿蔡攸。

  那蔡攸是魏國公蔡京的長子,蔡京官拜太師的時候許多政事都是交與蔡攸處置,自然結緣了不少朝中重臣。

  如今雖然蔡京被貶,可仍有許多人要賣他面子,自然能與開封府說上話。”

  “也好,事不宜遲,鴻臚寺衙署不遠,既是獄中撈人,還是莫要用都亭驛的車駕,街上租個便是。”

  ~~

  侍衛長賀重寶與阿裡奇出門雇了車駕,等在門外。

  幾人剛出來都亭驛,一上車,街口就有人起身,墜在後面隨著車駕往鴻臚寺行去。

  到了大鴻臚寺門外,耶律章奴並不下車,而是讓賀重寶前去側門通傳了一聲。

  沒多會兒,鴻臚寺便大開中門,蔡攸身著一身紅袍,帶著幾名管勾與監官趨步向前迎了出來。

  “耶律使怎突然駕臨,寺卿往他處去了,此時不在衙署,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蔡攸雖然已得了通傳,耶律章奴此行前來要找的人正是自己這個鴻臚少卿,可越是如此越不敢逾矩,當著眾多鴻臚寺官員的面,還是要做足了樣子,免得張邦昌回衙署後心生芥蒂。

  將幾人迎進了中堂,耶律章奴懶得廢話,讓蔡攸屏退了左右,往首座上坐了,便開門見山道:“昨日我叔汗曾與張邦昌手書一封,想要留下開封府獄中一逃卒,此事想來對鴻臚寺並不難,

  張寺卿也應下了此事,為何今日還不見人回都亭驛?”

  說是來尋蔡攸幫忙,可誰都知曉,過些日子耶律章奴就要代行遣宋正使,所做之事自然代表大遼天祚帝意思,倒是不用好生詢問。

  蔡攸也心知耶律章奴前來是為何,早在班荊館的時候就留意到耶律章奴的使團中有幾個宋人,只是當時沒甚在意。

  直至昨日張邦昌收了耶律齊手書,派禮賓院監官跑了一趟開封府,聽說竟吃了個閉門羹,不但沒當面見上府尹許幾,就連判官黃文炳也未見上。

  張邦昌知曉蔡京為太師時,多與許幾這戶部侍郎來往,有了蔡京在徽宗面前提舉許幾理財有道,這才越級權攝開封府。

  蔡家與判官黃文炳更是有舉薦之恩,黃文炳曾是蔡攸的九弟蔡德章任江州知府時,無為軍中的在閑通判,人送外號黃蜂刺。

  偏是得了蔡九賞識,使了許多錢銀上下疏通,才一路由吏及官,歷任法曹、推官,又幫蔡京辦了幾樁大案,由此推舉他做了開封府判官。

  蔡攸心知張邦昌在開封府關系淺薄,束手無策,才匆忙喚人叫自己一道前往開封府要人。

  可如今家父蔡京貶居杭州,三年吏部銓敘之事還要這張邦昌對自己下定語,也只能捏著鼻子任他利用自己。

  兩人再帶了禮賓院監官二次拜訪開封府之時,開封府的差役也是識趣,見剛走了又回來的禮賓院監管帶了兩個紅袍前來,自是不敢再怠慢。

  引三人往前堂中休息,還不忘遞了茶湯,隻說自家許府尹在宮中,趕著在官家生辰前稟報今年三稅,日日忙到半夜,實在不知哪天回衙署視事。

  張邦昌與蔡攸報了名號也說不動那些小吏去尋許幾,無奈,蔡攸也隻得苦笑勸慰。

  “若寺卿還是那中書舍人,定是能隨時見許府尹,咱這鴻臚寺,廟小僧少,自是排不上隊在許府尹面前露臉的。”

  張邦昌也明白是許幾有意躲避,還未到臘月,哪裡是算三稅的時節。

  不聽蔡攸勸阻便破口大罵許幾,旁邊幾個開封府差役惹又惹不起,在此處聽著也是渾身難受,正欲退下。

  就聽蔡攸無奈笑著攔了張邦昌,“寺卿還是隨我來吧。”

  說著兩人就要往府衙後院去,嚇得幾名差役趕緊上前阻攔。

  蔡攸也不慣著,一腳踹翻其中一名不識趣的差役,其他差役立時不敢再上前。

  帶著張邦昌大步就往後院尋人,“寺卿久在中書舍人之職,往日裡都是他人求著寺卿,少這些差役打交道,

  與小人相交,不可以文雅待之,只有令其心生懼意,才會乖乖照辦。”

  說罷就抬手推開一處屋門,徑直走了進去,呼喝道:“文炳兄換了紅袍,竟是連我也見不得了嗎?”

  屋內屏風後轉出一人,身穿稍顯寬松的紅袍,一個軟腳蹼頭有些歪戴著,兩撇小胡子掛在嘴上,明顯被梳理過,顯得有些滑稽。

  看清了闖入屋內的兩人,不由尬笑道:“大郎說笑了,有何事教小廝傳我到府上便是,何故勞累大郎親自跑一趟。

  見過張寺卿。”

  黃文炳抱拳叉手行了一禮,喝退了門外不知所措的幾個差役,將兩人讓進屋內坐了。

  蔡攸竟是不管張邦昌,徑直在主位坐下,對著黃文炳說到:“趙挺之案不過三年,黃蜂刺的功力又有所長進。

  可京城不比江州,文炳兄行事還是要小心些,莫被人耍了,還替人抗罪。”

  黃文炳也不坐,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大郎說的極是,可那逃卒並非是我教人去捉的,

  我現在已不在法曹之位,不好越權去獄中提人,又不願得罪張寺卿與大郎,這才出此下策,躲個清靜。”

  “一個逃卒而已,做個順水人情送與遼使又有何乾,黃判官綜理府中大小事務,連此事也做不了主?

  就不怕我去定王面前參你們一回?”張邦昌聽著黃文炳還想推脫,心中的怒意又是擋不住想要罵娘。

  “張寺卿此話嚴重了,我一介判官,府中決斷還輪不到我做主,大小事務都要許府尹點頭,便是參到定王府,也是要許府尹授意,守具所才敢放人。”

  見張邦昌說話直率,怕誤了正事,蔡攸趕忙從中調和道:“文炳兄定是有些難處,不妨與我直言,此人到底為何被捉,連文炳兄都要躲避此事。”

  黃文炳心中有些計較,但見張邦昌如此不近人情,不好在明處直說,怕惹了麻煩牽累自己反而不好。

  想了想,俯首到蔡攸身邊,耳語了幾句,才抬頭說道:“今日大郎不該來見我,衙署中上上下下都是耳目,說不得就要得罪許府尹。

  恕我不久留了, 改日我自當去大郎府上請罪。”

  張邦昌心中惱怒,起身還想質問,卻被蔡攸拉了出去,直到出了開封府衙,回鴻臚寺的路上蔡攸才開口與張邦昌解釋。

  “先捉住逃卒的並非開封府差役,而是禁軍。人是軍巡使路上偶然遇見街面混亂,那些禁軍身上又無拿人的文書,才強押到了守具所去。

  昨日押了那逃卒後,許幾曾在府中明言,沒他的手信,誰也不能將那逃卒帶出守具所,就是童太尉前來要人也同樣不放。

  應是許幾雖不知為何禁軍要進城來拿人,但猜出了此事非同小可,才命人把逃卒押到守具所去。

  想來此事與遼使遇襲有關,聽說那雄州城陳甲嗣是童貫義子,童貫昨日已回京,估摸是要拿了逃卒當遼使的罪證,在官家面前告耶律章奴一行,在禁軍邊軍培植細作,

  是與陳甲嗣脫罪,還是為其他謀劃,黃文炳也不得而知,童貫今日已經進宮去面見官家了。”

  張邦昌聽了解釋也是不由一愣,在顛簸的車駕上搖頭晃腦、雙眉緊皺,心思急轉。

  自己才上任不久,與新遼使耶律章奴本就有些誤會,若是被童貫再去官家面前挑撥了,說不得並非壞事,

  近些年宋遼之間隱隱有些倒轉,若非每年歲幣供應,遼國國庫早就捉襟見肘了。官家有心收回燕雲十六州,此事只有樞密院與中書省寥寥幾人知曉。

  早就聽說新遼使耶律章奴是被貶出了中樞,若是童貫真能告罪了這新遼使,即便官司打到天祚帝面前,估計耶律章奴也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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