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教授，這是機密，我沒有權利知道。”

　　田雲志:“誰知道?”

　　馬澤銘嚴肅地看著田雲志:“白興。”

　　田雲志滿意地笑著，他認識白興，是一位少校，同時，他也淺淺的明白一些物理學，在上次討論赤征計劃的那次會議時，田雲志就看見了那位文武雙全的少校。

　　與此同時:

　　蘇胤之受邀來到了董偉翔的家中，董偉翔的家很亂，像是好幾年都沒有清理過一樣。

　　地板上到處是紙團，蘇胤之吐槽了一嘴:“呵呵，你可真夠懶啊！”

　　然後順便撿起一個紙團，打開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奇怪的備注。

　　蘇胤之眯了眯眼睛:“‘零進製問題’?”

　　董偉翔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你難道是……”

　　蘇胤之笑了一下，道:“我在那(指精神病院)讀過一些關於鏡面文明的書，那裡就提起過‘零進製問題’。但是我沒怎麽讀懂，我有點懵。”

　　董偉翔:“是啊，我也是，我花了不少時間去理解它。”

　　蘇胤之:“你有什麽收獲嗎?”

　　“哈哈，怎麽可能有，但是我至少發現了，零進製可以演算出無數個數學規律。”董偉翔開始說:

　　“請想象一下:

　　“人類文明使用的是十進製，但如果換成零進製呢?

　　“舉個例子，常用的八位二進製是:0000 0000~1111 1111。它們代表了十進製:0~255，周期就是 256。那麽，-1，就可以用 255 = 1111 1111代替。所以:-1的補碼，就是 1111 1111 = 255。

　　“當然，如果這個太過複雜，再舉個例子吧！

　　“假設，有一個400米長的環形跑道，然後，有一個酷愛跑步的跑步運動者，在這個跑道裡，只能逆時針跑步，這位跑步運動者跑了三百九十九米，那他再跑一米，是不是又回到了起點。

　　“再舉一個例子，可能前面兩個例子太難理解。

　　“假設，有一個酷愛攝影的攝影愛好者，他想拍一張一個物體旋轉三百六十度後的照片，他又兩個選擇:

　　“選擇一:自己去將那個物體旋轉三百六十度後再去拍照。

　　“選擇二:絲毫不動，直接拍一張照片，無所謂，反正都一樣嘛?旋轉和不旋轉也並沒有區別嗎?！

　　“但是，如果這位攝影愛好者想拍一張這個物體旋轉三百六十一度後的照片，他同樣有兩個選擇:

　　“選擇一:自己去將那個物體旋轉三百六十一度後再去拍照。

　　“選擇二:那位攝影愛好者很懶，他不想去花那麽多時間去旋轉它，他想直接旋轉一度，反正都一樣嘛?結果一樣就可以。”

　　蘇胤之:“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董偉翔:“哈哈，你連書都沒讀過，又怎麽可能懂呢?其實零進製問題就是為了證明‘∞=0’。如果證明了∞的確等於零，人類數學將進入第四個數學危機，並很有可能進入第五個數學時期——‘無量數學時期’。”

　　蘇胤之:“怎麽說，人類的科技又要提升到新的領域嗎?”

　　董偉翔:“錯，人類也許會因為這個而滅種。”

　　蘇胤之忽然像被嚇到了一樣，“怎麽說……那你趕緊停止計算啊?你現在就是在毀滅人類文明，你就是在拖後腿啊！”

　　董偉翔冷冷地笑著:“如果今天你可以阻止我，可以拖延‘無量數學時期’的誕生之日，但是，人類遲早會證明，零等於無窮大！”

　　董偉翔坐在沙發上，然後示意蘇胤之也坐下來，“坦白講，我已經有了一些研究成果了，但不多。”

　　蘇胤之:“講來聽聽。”

　　董偉翔:“∞的平方是否等於∞?”

　　蘇胤之:“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蘇胤之:“從某種角度來說，∞的平方等於∞本身，就算是∞的∞次方也應該等於∞本身。”

　　蘇胤之:“所以呢?”

　　蘇胤之:“怎麽說吧！x的x次方=x，你覺得x是多少?”

　　蘇胤之想了一下:“∞……和0嗎?”

　　董偉翔忽然一笑:“哈哈，對了！”

　　蘇胤之也笑了一下:“呵呵，我明白了。”

　　董偉翔:“對了，那個前幾天教堂的那個人呢?你應該認識他吧?”

　　蘇胤之:“是，他算是我的一個朋友吧！是一個數學學者。”

　　董偉翔有點吃驚:“你應該知道他的住址吧?我有不少可以證明‘0=∞’的證據。”

　　蘇胤之:“應該知道，我記得他告訴我了。”

　　隨後，他們來到了田雲志的住處。

　　蘇胤之再次確認了一下地址，他敲了敲門，但沒有回應:“怎麽回事?沒人嗎?”

　　蘇胤之再次敲了一下， 這才聽到了一些動靜。

　　開門的人是田雲志的妻子，她看樣子很悲傷。

　　田雲志的妻子:“你是……”

　　蘇胤之笑了一下，連忙回答:“我是田雲志的朋友，請問這裡……”

　　田雲志的妻子打斷了他的話:“很抱歉，田雲志今天去世了。”

　　蘇胤之的表情忽然凝固住了，他想要說什麽，卻忽然停止了，他閉上了眼睛，捏了捏鼻子。

　　田雲志的妻子哽了一下:“他生前告訴我，如果有人找他關於學術的事，托我把這個給你們。你的名字?”

　　蘇胤之:“我是蘇胤之。”

　　田雲志的妻子點了點頭，邀請他們進屋。她在櫃子裡翻了好久，拿出了一小疊用袋子包裹的資料。

　　蘇胤之接過那疊資料，他一直看著它，一直不敢打開。

　　蘇胤之:“我……有事情，我走了。”

　　田雲志的妻子試著挽留一下，說道:“難道不再待一會嗎?”

　　蘇胤之有好地笑一下，搖了搖頭:“算了吧！”

　　蘇胤之剛出門，就看到了站在樓道裡的董偉翔，董偉翔看著他，就好像在說，怎麽了?

　　蘇胤之搖了搖頭:“他去世了，今天。”

　　董偉翔有些驚訝，他沒有繼續說什麽。

　　過了大概幾分鍾，蘇胤之開話了:“行了，走吧！”

　　他們來到了樓下的一處公園，找了一處公共座椅，蘇胤之沉重地看著這遝資料。

　　過了很久，他才選擇打開，他看見了這他資料的第一頁左上方寫著三個大字:

　　零進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