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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生玄》第28章-窮山惡水出刁民
  經過一路奔波,王西平一行人只剩下四人。自從進入了東旗的領地,幾人受到數輪截殺,其中不乏修行者,因此他們也折損了三位同伴。王西平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其他人都也是受傷不輕。

  看著受傷的眾人,王西平不禁心想,修行從來就不是他生命的主旋律,但不修行他就會落得和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樣的下場。今天,他更加深刻的意識到,對於他而言,實力就是活著的唯一保障。

  “前面已經能看見山嶽丘陵了!”,郭開拓驚喜地大喊。

  “恐怕前面的入山口會有人等著我們”,王西平歎了口氣,這些天緊繃的神經始終沒有松懈下來。

  “那我們不走那裡進山不就好了?”,陳陽義心裡也有些激動。

  “不走入山口就只能步行上山,這數百裡的山路,靠一雙腳能走多遠?”

  “那總比闖進埋伏要好。”

  這時紅拂站了出來,調停兩人的爭論,“我們只能走入山口,但是不確定是否有敵人埋伏,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大家先休整一番”。

  眾人於是停止了爭論,開始打坐調息。不多時,眾人調整好了狀態,再次翻身上馬。

  “我這裡還有一些靈石,若是戰鬥時靈力不支,可以從靈石中吸納靈氣”,王西平將靈石分別遞給幾人。

  “多謝西平兄”,郭開拓立刻開口道謝。紅拂和陳陽義也隨之開口道謝。隨後眾人再次陷入沉默,頂著寒風繼續前行。

  “好像前面沒人”,郭開拓帶著一些驚喜地開口。話還沒有落地,背後的草原就追來十幾匹戰馬,馬上坐著數十名修行者,不過離眾人還有不短的距離。

  郭開拓見狀,立刻大喊:“追過來了,快跑!”

  “別慌亂,前面可能還有埋伏,我們聚在一起方有生機。”

  郭開拓卻不管幾人的勸阻,獨自衝進了山口。頃刻間,幾十支箭矢飛出,郭開拓提刀阻擋,卻還是被一箭射下戰馬,手中的刀掉在遠處。還不等他去撿起,一道利芒就穿透了他的胸膛。

  王西平看著手中氣血化為戰斧的武修,竟然是淬肌境界的武修。之前他身上披著白色羊毛編成的毯子,在白雪中完美地隱去身形。他身邊還站著數十名淬皮境界的武修。

  看到郭開拓慘死,陳陽義心頭霎時間就涼了,看了一眼紅拂,拔出了長刀朝著入山口衝去。

  王西平和紅拂看著陳陽義的舉動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與其在原地等著被敵人圍殺,不如衝向入山口奮力一搏。

  王西平也拔出斷義劍,用劍身拍在馬背上,戰馬隨之狂奔向入山口。還不等三人和敵人交鋒,王西平便揮出數十道劍氣,紅拂此時已經沒有了冰魄漢劍,只能取下之前繳獲的弓箭,射出幾支繚繞著靈氣的箭矢。

  人群中有幾人被擊中,頓時血流不止。領頭武修樊東阿見狀,立刻朝著王西平奔去,手中氣血翻湧,戰斧又大了幾分,體表的皮膚也變幻成金色,正是淬皮後期的鐵甲狀態。

  王西平也意識到此人威脅最大,自己的靈氣劍芒對他估計沒有任何傷害,只能和他近戰才有戰勝的可能。

  兩人距離迅速拉近,樊東阿抬手就是一斧。王西平看著他高高舉起的胳膊,在武學上,他身體各處都是破綻,可是他的防禦驚人,破綻也就不是破綻了。王西平立刻閃身躲開,巨斧落在地面,將一丈的土石和積雪一並化為泥水。

  王西平趁著巨斧落地的功夫,斷義劍分離刺在了壯漢的手臂上,可是收效甚微,只是堪堪擦破了皮膚。

  樊東阿心頭一驚,自己的防禦力自己很是清楚,等閑兵器恐怕連他一根頭髮絲都砍不斷,只怕這人手裡的是一柄上品兵器。思緒轉的很快,但他的動作也不慢,另一隻手立刻化斧為錘從王西平頭頂鐳下。王西平只能抬劍橫攔,手臂上泛起青筋。

  此時紅拂同樣陷入了危機,她獨自一人面對幾名武修,盡管都是普通淬皮武修,但架不住人多。她的背後一露出空門,一名武修立刻揮拳打來。

  這一拳打在紅拂的護體罩氣上,紅拂立刻一個踉蹌,身前又中了幾招,嘴裡吐出鮮血。但是手上招式並未停止,也打傷了兩名冒進的武修。

  陳陽義那邊見紅拂受傷,立刻分神,剛想向紅拂趕去,小腿便被一記鞭腿掃中,頓時小腿變成了一灘肉泥。陳陽義發出一聲慘叫,揮刀斬去殘肢,用靈氣封住傷口。隨後就像不要命一般向著幾名武修殺去,他已經陷入了癲狂,打起來不管不顧,往往是一刀換一刀,以傷換傷。他知道自己再沒有逃脫的機會,只能盡可能幫助紅拂逃離。於是他鼓動靈氣,又將靈石貼在胸口,瘋狂吸收靈氣,朝著王西平和紅拂兩人靠去。

  紅拂見狀,心中不免生出悲涼,恐怕今日…

  王西平卻沒有輕易放棄,經過幾次交手,他發現面前的樊東阿並非沒有弱點。一直開啟鐵甲狀態消耗的氣血非常巨大,但樊東阿一旦舍棄鐵甲狀態就很容易被斷義劍抓到空子。另外,王西平發現盡管物理上的攻擊很難攻破樊東阿的鐵甲,但是自己可以控制靈氣進入樊東阿的體內,盡管阻力很大。

  得益於王西平強大的精神力,他將心思一分為二,一方面控制身體和樊東阿交戰,另一方面控制靈氣凝聚在劍尖和拳峰,此時若是有人細細看去,就能看見一股股靈氣在他的劍鋒旋轉。

  王西平又一次躲開巨斧的豎劈,一劍輕輕點在他的手臂刺破皮膚,一股靈氣順勢進入樊東阿的身體。不料樊東阿這一劈並未用盡全力,幾次交手他也學聰明了,穩穩收住了巨斧下劈的趨勢,轉而用斧面撞在王西平肚子上。

  經過這一撞,王西平幾乎斷氣,他感覺自己斷了好幾根肋骨,要不是一路逃亡肚子裡沒有什麽吃食,他早怕吐了出來。這時樊東阿的巨斧又批了過來,這次他使出了全力,想要將王西平劈成兩截。

  也正在此時,陳陽義從一旁單腿跳了出來,擋在王西平身前,橫刀阻擋。王西平這才看向陳陽義,此時他身上已經沒有了一塊好肉,不僅少了半條腿,連下巴也被消去了一塊。

  “快跑,帶著紅拂快跑!”

  王西平聽得卻沒有逃跑,他眼睜睜看著巨斧將一個陳陽義變成了兩個陳陽義,他調轉靈力匯聚在拳峰,一拳打在了樊東阿的肩膀上,大量靈氣在他的控制下湧入樊東阿的身體。

  頓時,樊東阿被打退了好幾步,他覺得自己的手臂好像被麻痹了,手中氣血組成的巨斧頃刻間消散。他正要再次鼓動氣血,卻見王西平直接將斷義劍直接投擲出來,斷義劍穿透了他氣血潰散的肩膀,將他釘在了地上。

  王西平見狀,立刻轉身向紅拂殺去。揮手殺掉幾名淬皮初期的武修,朝紅拂大喊一聲:“紅拂,上馬!”

  紅拂轉頭一望,兩人對視一眼,她鼓動身體靈氣將一眾武修震退幾步之遠。隨即腳步一點,躍上了遠處的戰馬。

  王西平連殺三人後,身上也負了不少傷,也是腳步一點躍上了紅拂的戰馬,坐在了紅拂身後。

  “駕!”

  一聲馬鳴後,戰馬如同脫韁一樣飛奔向群山深處,背後是追來的一群武修。

  樊東阿拔出肩頭的斷義劍,看著王西平遠去身影,心下不由感慨,這對手看似實力不如自己,但思維敏捷行事果斷,自己今日一敗只能怪自己輕敵了。果然,從拉瑪戰場和南旗戰場上殺出來的不會是易與之輩。

  “快追!”,樊東阿朝著一眾武修大喊。

  **********

  “前面就是止滿山脈了,又叫止蠻山脈,進了山裡先找個地方躲起來休整一下”,王西平看著坐在馬上的紅拂。逃脫了追兵後,王西平就從馬上下來,紅拂受傷比他嚴重,他就在前方為他牽馬。

  兩人躲在一處隱蔽的巨石背後,取出靈石吸納靈氣。王西平氣血旺盛,身體恢復得更快,但是身體內部骨頭的斷裂則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才能複原。

  “沒想到最後還是只有你活了下來”,王西平看著紅拂淡淡開口。他們出逃的一行數十人,在逃跑的路上死的死,被抓的被抓,最後還是只有修為相對高深的紅拂活了下來。

  “謝謝你”,紅拂結束打坐,站了起來,“我們盡快出發吧,只有回到了宋國我們才算安全,到時候我可以為你找來醫師醫治傷勢”。

  “上馬”,王西平把戰馬牽了過來,紅拂輕輕一躍便坐上馬鞍。她朝著王西平開口,眼睛卻沒有看他,“你也上來吧”。

  王西平猶豫了一番,沒有推辭。兩人騎馬比一人牽馬的腳力要快得多。

  兩人一同上路,風雪和狹小的馬鞍逼得兩人貼的很近,王西平隻覺得空氣變得溫暖起來。他從來沒有和異性如此靠近過,心裡生出幾分異樣的情感,身體裡的氣血、靈氣乃至精神力全部亂作一團,身體不由得發熱。

  前幾天還是寒冬臘月,不知道春天怎麽來得這麽快。

  一路無話,雪也漸漸停了。

  止滿山脈裡,除了樹梢積雪時而墜落的聲音就只剩下一些鳥禽的怪叫,難聽極了。兩人沿著山道行了幾個時辰,前方的山道忽然開闊起來。

  “前面好像有人。”

  “這山卡拉裡那裡來的人,小心點。”

  兩人終於行至開闊處,卻見前方歪七扭八地立著幾個醜人。為首的一個稍微長得端正一些,周身都也算個人模樣,只是嘴巴很大,嘴皮外翻,整張嘴就像個喇叭似的。剩下幾個裡還有幾個面黃肌瘦的人類。

  “呔,前方狗男女,留下買路錢”,一個土撥鼠模樣的妖怪嘍囉大喊一聲,顯然業務不夠熟練。

  “一點氣勢都沒有,早說你不是吃這碗飯的料”,為首的喇叭怪朝著土撥鼠叫道,聲音怪異極了,“開春了叫你媽媽接你回去”。

  王西平和紅拂看著這一窩奇形怪狀的妖怪,也是忍不住笑出來,盡管兩人都知道這幫妖怪恐怕不是什麽好人。

  “找死,死到臨頭還敢笑”,那喇叭妖怪像是生氣急了,朝著手底下嘍囉大喊:“小的們,把這兩條肉抓回去燉鍋湯”。

  一眾妖怪就要上前,王西平手中靈氣翻湧正欲出手,紅拂已經一箭射出,為首的一隻狗妖就被射中了後腿。

  一眾妖怪連忙退後,平日裡他們靠嚇唬人就能從進山采藥的老頭那裡騙些吃食,如今碰上了王西平和紅拂二人一下就露了怯。

  喇叭怪見眾嘍囉無能,憤恨地說了一句:“沒用的東西,看我的”。說罷它深吸一口氣,肚子鼓得脹大了一倍。

  王西平見狀立刻捂住耳朵,並對紅拂說道:“快捂住耳朵”。

  那妖怪一聲大吼,聲波像是一把看不見的重錘,轟在漫山遍野的每一處。所幸王西平和紅拂都捂住了耳朵,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倒是樹梢上的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天地間陷入一片白茫茫。

  待到眼前視線清晰時,眾嘍囉正向去抓馬上的兩人。眼前的情景卻和他們預料的不一樣,馬上只剩下紅拂一人。回頭看去,另一人正用手提著喇叭的脖子。

  “你怎麽知道要捂住耳朵”,喇叭一臉難以置信地喊道。

  “我又不是傻子,你嘴巴長成這個樣子,你幾斤幾兩不全寫在這張臉上”,王西平倒是有些苦笑不得,這和他見到的北方妖族差別太大了。

  “你叫什麽名字,為何在這裡阻攔我們?”,紅拂警惕地問道。

  “我名周正,本是這二龍山裡的山賊,今日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兩位神仙。”

  “周正?”,紅拂聽了也不禁莞爾,這妖怪長得囫圇,名字卻叫周正。

  “你們是妖怪?”,王西平也是暗笑。

  “有些事,有些不是,大家聚在一起混口飯吃。”

  紅拂看向一群嘍羅中的幾個人類,“你們都是宋國人?”

  幾人點點頭。紅拂心中不免有些惱怒,“你們幾人好好的大宋國不待,偏要到這山溝溝裡來做些打家劫舍的勾當”。

  那幾人嚇得連連跪拜,“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官老爺在村裡抓人,不跑就得送到戰場上去,我們不想去送死自然就躲進了深山”。

  紅拂心下還是有些疑惑,“那你們又是如何進了賊窩?”

  “我們進了深山,本還有一些謀生的手段,可是臨近深冬,山裡的獵物都不出來了,幸得周正和周全兩位大人相助,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王西平饒有興趣的看著周正,“你一個妖怪不去北方妖國,怎麽到這充起好漢來了?”

  “兩位神仙, 我們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妖,哪有能力離開這止滿山脈。”

  一番交談下來,王西平這才得知妖怪不一定隻存在於北方妖國,一些深山老林裡也會生出一些精怪。這幾隻妖怪在這止滿山脈的一隅,經營多年終於形成了一個不小規模的山寨。春秋時節,這夥妖怪倒也不為害一方,在山寨裡耕作牧養,只有到了冬季才偶爾出來打劫。而且這一夥妖怪也不吃人,對大多數妖怪而言,吃人肉和吃牛肉沒有分別,而吃人肉還容易麻煩不斷,因此不必要時很多妖怪都不會吃人。

  而且王西平還打聽到,這山脈裡還有不少妖怪人類聚集的地方,這些人大多是被周邊國家通緝才逃到了這裡。說不定這也能是他未來的的一個去處。

  待問清山寨的位置,王西平朝著幾個妖怪說道:“你們給我拿些乾糧來,我今日就饒你們一命。”

  妖怪聽了哪敢不從,因而王西平和紅拂得以補充水食。隨後王西平和紅拂放掉幾個人和妖,又開始趕路。紅拂還想帶那幾個人類回宋國,不想被幾人拒絕。其中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顫顫巍巍地開口:“這宋國和前朝哪有什麽分別,都是安平用其力,戰時榨其命…”

  “我原以為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紅拂心緒難平,她方才知道作為一個小人物活著的無奈。

  王西平坐在她的身後,不想她剛拜托逃亡的苦緒,又陷入這些沒有答案的沉思,於是開口打趣道:“這些妖怪長得不怎麽機靈,卻對什麽人不能打劫有著極其深厚的智慧”。

  兩人說著說著,心緒也漸漸開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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