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薛離和暮有福在院中互噴,皆目瞪口呆,不知這二人唱的又是哪一出。
衝霄子氣憤的說:“承圭,昨天你胡攪蠻纏,把我們都繞進去了,今天,你又耍什麽花樣?”
清牙子附和道:“暮有福,你怎麽也跟著承圭一起瘋呢?”
薛離忙解釋:“我早說過了,我控制不了,只能照原樣再做一次,成與不成,還倚仗諸位道友的配合。”
道尊出言調和:“殿下繼續吧。”
薛離見縫插針的說:“我得先去換件衣服。”
“換什麽衣服?”清牙子道:“你想逃跑,也找個靠譜一點的理由,這裡不是你的軍營,來玄門耍無賴,你還沒這個能耐。暮有福,做給他看。”
暮有福聚氣通脈,眨眼之間,衣服上的藥液就消失不見。
薛離沒有這等身手,隻好裝作小伎倆被揭穿,尷尬的笑笑,又繼續說:“後來,有人攻擊我,我使用了大幻神隱和天行百步。我再試試。”
薛離話還沒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金手指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迫切的期待過一件事,即便是等待高考發榜,或是等待試戲通知,甚至第一次約會女友,他也沒有這種心焦的期待。
薛離知道,在場的都是頂尖高手,他稍有異動,就會被這些人看在眼中,為了保守秘密,他將手指掩在袖中,輕輕一撚,無人察覺。
藥碗還端在暮有福手裡,薛離伸手去拿,就算玉戒不靈,他沒有隱身,這個行為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薛離的手指從碗中穿過,還在不停的顫抖,他太驚喜了。
他向懷中一摸,錦帕還在,裡面的碎玉卻無影無蹤了。
這?!
這系統還能自動刷新重啟嗎?
又是一個驚天的秘密被薛離發現了!
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級金手指。
薛離體會了一把“天上人間”的巨大落差感,默默抱怨。
系統啊,金手指啊,你這是幾起幾落了?
但凡薛離的小心臟稍微脆弱那麽一丁點,恐怕早就猝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有了金手指,薛離底氣十足,他撚玉現身,傲視眾生的犀利眼神,不再是裝出來的。
薛離從暮有福手裡奪過藥碗,一飲而盡。
他舉起碗來,摔在地上,以示對玄門不滿,警告眾人,他是個有脾氣的人,別拿他當軟肺子捏。
“犯我者,此碗為鑒!”
現在有金手指了,他還怕誰?
他不是得意忘形。
這金手指雖強,卻也傲嬌得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耍公主脾氣,薛離想趁它好用的時候,給這些人來點教訓,讓他們日後不敢再侵犯。
薛離指著拖他出來的小道士,嚴厲的命令道:“你們兩個去砍些樹枝來,碗口粗細的要四根,杯口粗細的要八根……一人長的藤蔓要二十根。”
薛離一口氣說出了十幾種材料,兩個小道士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人說:“我們沒記住,請殿下再說一遍。”
薛離心想,剛才說那麽多話,我也記不住啊。
嘴上卻說:“記住多少,去拿多少,給你們一柱香時間,晚了,禦下院處置。”
停頓一會兒,薛離不悅的說:“怎麽沒人點香呢?還想不想看我如何進的小清境?”
道尊吩咐:“按殿下的要求做。”
有了尚方寶劍,薛離趾高氣揚的說:“李道塵,李道微,你二人去拿些草杆來。”
李道塵轉身要走,李道微拉住他,使了個眼色,便有小道士去準備了。
薛離看在眼裡,沒有計較,他也是試探著來,不能做得太過。
一柱香的時間,兩個踹門的小道士回來了,薛離正好拿他倆來立威,演一出殺雞儆猴。
“先給我搬個椅子,站得我腰疼。”
“用三根藤蔓,把八根杯口粗細的樹枝綁到一起。”
“用草杆把蟲子串起來,務必一杆斃命,不能活烤。”
“把四根碗口粗細的樹枝破成薄片,用藤蔓綁成扇子。”
“開始燒柴火,你倆對面蹲著,半蹲,用扇子使勁扇。”
“把蟲排放上去,數十個數,翻一次蟲排。一直扇,別停。”
“……”
兩個小道士被他折騰得腰酸腿軟,被煙嗆得直咳嗽,一眾玄門大佬在場,竟無一人說句話求情。
人難做,狗更不好當啊。
二人實在堅持不住了,跪在地上,邊扇火,邊哀求道:“殿下,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求殿下開恩。”
“哼!”薛離嗤之以鼻,對二人說:“你們若是好好的叫我出來,我也不惱,誰叫你們踹的門?這裡可是歷代祖師修養的地方,哪個徒子徒孫如此不孝,狗膽包天?你倆說出來,道尊自會做主。”
這頂大帽子一壓,二人哪敢再說話,心裡叫苦不迭,悔不當初。
直到二人手上磨出水泡,膝下滲出血水,薛離才消了氣,把那日進入小清境的情形重新演示了一遍。
在場諸人互望幾眼,皆不知是何法門,不敢妄言。
但眾人都能看出來,薛離進入小清境,用的肯定不是曲徑通幽。
薛離:“中毒之後,得高人指點,我的大幻神隱和天行百步都有所精進,因禍得福。”
衝霄子:“殿下功法精進,為何還要拜入玄門,從普通弟子做起?”
實情不能說,薛離隻好扯謊:“招式雖精進了,但我無法控制,經常在關鍵時候,用不出來。”
眾人唏噓一陣,薛離又說:“還要多謝李神醫妙方,助我一臂之力。”
李道衍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三年前,她不知哪根筋不對,非要學醫不可,玄門哪有患者讓她看呢?輕傷自愈,重傷也不敢把小命交給她。
她自學醫以來,隻給外圍弟子包扎過傷口。後來得知,這些弟子讓李道衍包扎一次,李道玄給十兩銀子做補償。氣得李道衍一個月沒理他。
現在終於有人說她的藥方管用了,李道衍滿臉興奮,問道:“那你可以把高人的烤蟲秘法教給我嗎?”
薛離:“沒問題啊。我烤蟲排,你煎藥汁,我們之間是合作關系,互相學習。”
李道衍笑彎了眼睛:“那我今天就來跟你‘互相學習’嘍。”
薛離有意與李道玄緩解關系,突破口自然還是李道衍。若他與李道衍關系融洽,李道玄就不會對他動武了。
這些天,他仔細琢磨了,李道衍從未出過玄門,她的生命中,只有簡單的同門關系,今天好了,明天惱了,就如小孩子過家家,很好哄。
眾人回到上清殿。薛離沒有落座,挨個施禮,“師祖”“師叔”“師兄”“師姐”的叫著。
禮畢,他大聲宣布:“承圭已死,自此刻起,我道號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