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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重整河山複大順》第12章 嚴起恆被拘
  次日一早,郭金台辭別母親和舅父,不帶從人,隻由一個家人搖船,把他和嚴起恆、程宣、嚴洪送到了洛口(今易俗河鎮),然後在洛口雇舟,順湘江南下。

  舟輕船快,又正好趕上順風,未正時分(下午兩點),船便到了淥口(今株洲縣),程宣說道:“衡(州)永(州)已成戰場,不如從淥口向醴陵,陸行至袁州府(今宜春)買船,走贛水南下,雖然繞點遠,但是路上太平。”

  船家是個四十歲上下的漢子,與兒子兩人輪班駕船,常年往來於長沙和衡州之間,什麽樣的客人都能遇到,因而消息靈通,聞言笑道:“這位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戰線已經推進到耒陽、安仁一帶,衡州以北已無戰事,反倒是韃子正在攻打江西,與其走袁州(今宜春),不如直接夠奔茶陵州,經永新直插贛州,安全又可以省卻不少路程。”

  嚴起恆聞言一愣,問道:“衡州這麽快就丟了嗎?”

  郭金台在李自成的禦書房裡也聽到過這個消息,知道船家所言不虛,點頭說道:“消息絕對可靠,何督師撤往永州,黃朝宣開城投降,衡州已經易主了。”

  嚴起恆滿臉憂鬱地看了看郭金台,想起他說的“在嶽麓與李自成多有往來”,知道他為什麽這樣肯定,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聽船家的,取道茶陵吧。”

  眾人也都沒有異議,於是至雷家埠(衡山縣南)換船,又沿洣水東行,這天傍晚,看看就要到達攸縣縣城了,忽見前方岸邊搭著一個蘆棚,不少大順軍兵正在棚裡休息,棚外泊著幾條兵船,有兩艘船頭上還架著虎蹲炮,一個軍兵站在船旁,揮舞著小旗讓他們靠岸。

  “這是要做什麽?”嚴起恆等人都有些緊張。

  這個船家也是常年行船的,整天在洣水上往來,聞言笑道:“諸位客官莫慌,這只是例行檢查。順軍很和氣的,只要不犯禁,不會為難諸位。”

  “怎樣算是犯禁?”嚴洪問。

  “主要是查細作,攜帶兵刃者不準入城,其他好像也沒什麽了。我一個行船的,也不知道許多。”

  逢此亂世,很多客商都會攜帶兵刃防身,不把他們當奸細抓起來,只是不準進城,的確當得起“和氣”二字,可是嚴起恆帶有堵胤錫給朝廷的密奏,雖然藏得隱秘,不會被輕易發現,但如果運氣不好被搜出來,只怕和氣就與他們無關了。

  程宣看了嚴起恆一眼,嚴起恆輕輕搖了搖頭。

  程宣也明白,事到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便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船家落下帆來,搖船緩緩靠岸,棚裡走出幾個軍兵,道了相擾,上船檢查,先把艙裡搜了一搜,檢看俱是輕拿輕放,並不胡翻亂扔,見到銀兩也不假公濟私,只是規規矩矩地放到一邊,仔細檢查後並沒搜出密奏,也沒發現其他違禁物品,一個頭目模樣的軍兵拱了拱手,問道:“看幾位不像客商,敢問是從哪裡來的,要到哪裡去?”

  郭金台拱手回禮道:“我是湘潭射埠人,這幾位是我的親戚,如今要回梧州去,路過此地,給長官添麻煩了。”

  頭目點點頭,看了看嚴起恆等人,又問:“回梧州應該取道零陵,怎麽走到攸縣來了?”

  “聽說大軍在衡永一帶開兵見仗,故而繞路來此,想要經茶陵,取道江西回梧州去,遠是遠了些,但總算可以躲過兵鋒。”

  頭目搖頭道:“韃子在江西鬧得厲害,偽明總兵曹志建不思守土,在我們到來之前已經棄守汛地,經茶陵逃往郴州去了,吉安府旦夕將為胡虜所有,你們取道江西未必是個好主意。”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麽一路走來都沒遇到關卡路檢,到了攸縣卻突然戒備森嚴起來,原來是向江西方向遂行警戒的用意,於是一齊垮下臉來,擔心越往前去戒備越嚴,想要平安越境恐怕難度很大了。

  頭目誤會了他們的表情,以為他們是擔心前途安危,勸道:“如果沒有急事,我勸你們還是緩一緩再走。偽明不堪一擊,戰事頂多再有一個月就會結束,那時仍然取道零陵南下,沿途主要都在我大順境內,出了境也還是漢人的天下,肯定要安全得多。”

  郭金台不敢做主,扭頭看了看嚴起恆。

  嚴起恆雖然不愛聽“偽明”、“大順境內”之類的說辭,此刻卻也計較不得,隻得拱手說道:“多謝長官美意。我們之所以戰事期間還要急著上路,實在是家中有事耽擱不起。還望長官體恤,能夠盡快放行。”

  “好說,”頭目笑了笑,並不為難他們,對身後的軍兵說道:“搜搜他們身上,如果沒有問題,便放他們走吧。”

  眾軍兵答應一聲,上前挨個搜檢了一番,自然什麽也搜不出來,於是紛紛上岸,剛要放行,卻見棚內走出一個人來,喊道:“且慢放行!”

  嚴起恆等人剛把心放回肚子裡,聞言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向那人望去,只見那人三十五六歲年紀, 穿著一件直裰,卻又在外面套了件順軍的號服,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壞了!”程宣暗叫一聲。

  這人他認識!乃是攸縣縣衙的書辦,當初攸縣的縣倉失火,因為事關重大,呈文沒交給遞鋪傳送,而是由這人送去永州的,雖然沒見過嚴起恆,卻與負責文牘的程宣有過一面之緣。

  軍兵多不識字,那人是被征來專門在此檢查文書的,不想卻認出了程宣,知道他是衡永守道的幕賓,怎肯放過立功受賞的機會?所以才出言阻止放行。

  “怎麽了,老由?”軍兵頭目回頭問道。

  老由並不回答,反問道:“他們說他們是幹什麽的?”

  “說是從湘潭來的,要取道江西去往梧州。”

  “這卻是糊弄人!”老由嗤笑一聲,抬手一指程宣,說道:“此人是衡永守道嚴起恆的幕賓,我在永州道署見過他!”

  頭目聞言大怒,揮手喝道:“好大的膽子!竟然糊弄到老子頭上來了!我說怎麽急著要走,都給老子綁了!”

  軍兵們衝了過去,連拉帶扯地把嚴起恆等人拖下船來,程宣掙扎著大喊道:“我確實做過嚴道主的幕友,可是長沙易手後便與嚴道主失散,一直待在湘潭親戚家,並非細作。要抓隻抓我一個,不要冤枉了好人!”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頭目冷笑道:“是不是好人你跟我說不著,待你見了夏縣令,跟他說去吧!”

  說著,他對軍兵吩咐道:“把他們的東西再仔細檢查一遍,全都帶上,一道送去縣衙!這條船也不能放走,等到查問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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