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南陽一路十數郡皆平定,朱儁班師回朝,詔封為車騎將軍,河南尹。
朱儁奏表孫堅、劉俊之功,孫堅除別郡司馬上任去了。
然朝堂之上,群臣議論紛紛。於劉俊之功談之。
曾劉俊因其盧植之事,賄賂黃門左豐,曾許以南郡太守之位,頗使人情。
左豐回朝,與張讓私語,言劉俊之能及所奉之財,張讓聞之,心生歡喜。
遂於朝上力薦劉俊:“自黃巾之亂起,劉俊率部屢建奇功,戰涿郡,平青州,火燒長社,破定宛城,功勳卓著。”
“今南郡太守一職,空懸久矣,臣薦欲使劉俊為南郡太守,以安其心。”十長侍皆附和,欲使劉俊為南郡太守。
靈帝本不問政事,聽之點頭,欲即允之。
然,只因十長侍把持朝政,今有宦官為其請功,朝臣故而定劉俊是為閹黨,朝下大臣皆而反之。
大將軍何進遂啟稟天子:“劉俊雖有功,然其人資歷頗淺,若許其一郡之地,恐難以勝任。何不以一縣之地,任縣令之,考察其能,再做定奪。”
張讓聞之,心中鄙夷;怎可縱何進小兒壞吾大事,隨即高聲駁之:“大將軍此言差矣,劉俊此人貴為皇親,聲名鶴起,頗為仁德之名。”
“然觀其能,計定長社,功勳卓著,又豈是庸碌之輩,此乃八鬥之才,若不許與高官厚祿,效忠朝廷,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何進聞言,眉眼微閉,首頸側之:“哼!爾等閹人又可聞治國之道乎?”
張讓大怒,立身而起,指而大罵:“汝乃屠夫之言!”
何進大怒:“閹賊可要一戰?”朝上頓時方寸大亂,劍拔弩張。靈帝聞二人之爭,頗為不悅。
即有太尉楊彪,聲如洪鍾:“爾等放肆,今天子在上,汝等豈可喧鬧,於禮何故乎?”
何進遂摔袍而散,張讓閉目不言。
後有拱手於天子相道:“劉俊之功,吾等皆知,然太守之職,關乎社稷生死,非獨戰功可論,能力亦當並重。”
司徒王允,面色凝重,緩緩而言:“陛下,南郡地控要衝,太守之位,關系朝廷安穩。劉俊雖有功,然宜深思熟慮,以免朝政失衡。”
盧植立於朝堂之下,聽此議論,心中五味雜陳:子昂有功於國,然因其罷職一事,牽扯黨爭,至竟成今日之困。唉,功名富貴,終不如清白之身。
遂想至,欲有相助之意,乃挺身上前,向帝啟奏道:“陛下,劉俊才德兼備,勇猛智慧,南郡太守之職,對其而言,實乃小試牛刀。此人足以擔此重任,臣願保之。”
堂上閹黨張讓等人即面露喜色,默不作聲。
靈帝問道:“盧卿何以知劉俊之能,而力保之?”
盧植對道:“陛下,劉俊之功,吾亦在場。戰涿郡,平青州,火燒長社,破定宛城,功勳卓著。”
“仁義之行,遍布四方,勇猛智謀,皆有實證。是以臣敢以身家性命保之。”
何進不悅,出班爭道:“陛下,劉俊雖有小功,然其人行徑,頗有爭議。”
“南郡重地,太守之位關乎民生安危,社稷安穩,不宜輕許。”
語畢,側首以目對盧植道:“公今乃當世大儒,博今通古,正人君子,怎可助閹人亂政乎?”
盧植正色:“何將軍,劉俊之為人,忠心耿耿,功在社稷。小人讒言,豈可蔽賢?南郡當需此等英才以鎮。”
靈帝沉思良久:“盧卿之言,朕已悉之。然公與讓父今日作保,其人必有過人之處,太守一職,名副其實,又貴為宗親,即加封破虜將軍,理當如此,以安其心。”
群臣聞命,齊聲應諾。
張讓聞之,大喜,遂命中長侍擬製傳召而去也。
時維今日,南陽一戰既畢,劉俊本擬班師青州。
適徐庶相邀,遂引兵至潁川休整。徐庶複引其友郭嘉、荀彧、杜襲、趙儼等,與劉俊相識。
數日之間,諸人或吟詩作對,或舉觴共飲,或論天下大勢。
其間劉俊德行昭著,才識卓越,大志壯懷,深得四人之心,相談甚歡。
劉俊與潁川諸士,正聚首論道,談笑間,忽聞山門之外,叩擊之聲急促。
一仆匆匆奔告,聲聲傳呼:“諸公速出,天使至矣!”聞此訊,眾人皆整襟而起,相率迎之。
至門前,見中常侍夏惲徐步而來,儀態從容。
夏惲召劉俊蒞前,宣詔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太原劉俊,仁義卓絕,才智雙全。”
“自黃巾作亂,平青州,戰涿郡,長社獻策,社稷有賴,黃巾蕩平,功在國家。”
“特賜劉俊南郡太守,開府司儀,食邑二千石,複加封破虜將軍。”
劉俊跪拜領旨:“臣劉俊,蒙恩受命,必盡股肱之力,以報天子。”
夏惲宣讀詔書之後,目光閃爍,低聲向劉俊示意:“劉使君,聖上之恩寵,自非凡響。然朝廷之中,事務紛紜,諸多關節需得細密打點。”
“南郡太守之位,權重祿厚,開府司儀,榮耀顯赫,吾等為其人事,寧肯得罪大將軍及朝中重臣,亦在所不惜。”
“將軍若能表露感激之情,朝廷上下,必感將軍之至誠。”
劉俊頓知其意,心厭惡之,遂頷笑答:“夏常侍之言,劉俊銘記於心。朝廷之恩,自當圖報。厚禮已備,請長侍上呈朝廷,以示劉俊之敬意。”
夏惲聞劉俊之言,面露嘉許之色,微微頷首:“劉將軍深明大義,朝廷得此忠良,實為國家之慶。將軍既有此心,朝廷自當有以報之。”
言畢,夏惲與劉俊又敘寒溫,劉俊遂命人,備黃白之物,琳琅百箱,譴之夏惲。後者告辭乘輿而去。
劉俊立於庭前,目送背影,心之所想;靈帝不出數年即壽寢將至,任汝等再威風幾日,遂開口唾罵:“此等閹賊,貪得無厭!傻而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