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領軍破雒陽,首功告捷。
袁紹等諸侯於盟會大營中聞訊,心生憂慮,恐失先機,遂催動大軍,急赴雒陽。
行至中途,一小校匆忙來報:“報!啟事盟主,有小卒自雒陽脫逃,欲面見盟主。”
片刻,小卒至諸侯前,伏地行禮:“參拜盟主及諸位大人。”
袁紹手持馬鞭,威嚴問道:“汝乃何人之部,急匆匆見我何事?”
小卒顫聲答道:“某之前乃董卓麾下徐榮之卒,徐榮投劉俊,某隨之數日矣。”
袁紹又問:“汝自雒陽來,有何要事相告?”
小卒低聲道:“小人探得劉俊一事,驚天動地,特來稟報盟主。”
袁紹冷笑:“汝有何言,速速道來。若無價值,汝自尋死路;若言之有物,吾必重賞。”
小卒環顧四周,遲疑不語。
袁紹見狀,安撫道:“吾等諸侯非外人,汝直言無妨。”
小卒匍匐於地,聲若蚊呐:“劉俊於皇宮,得一寶物,那日某街邊偷窺,聞劉俊與張飛私語,言及‘受命什麽天,既什麽昌’,又話說似傳國玉璽!”
眾諸侯聞之,皆震驚失色。
袁紹急切抓住小卒:“汝言何物?汝確信無疑?”
袁紹心中悔恨,不應令其當眾言之。
小卒結巴道:“千…千真萬確,啊…盟…盟主!”
袁紹釋手,冷眼相視:“待吾等至雒陽,辨真偽後再論。若屬實,吾必厚賞;若虛言……哼!”
遂命左右押下小卒,小卒心灰意冷,邊被拖拽邊哭喊:“盟主,所言屬實,千真萬確啊!盟主…盟主…”
袁紹不再理會,轉向諸侯:“適才之言,諸位皆聞矣。”
馬騰率先出列:“哼!吾等浴血殺敵,為國盡忠,劉俊那廝倒是好算計,何得藏匿皇家重寶?”
孔融、劉岱亦言:“當務之急,須詰問劉俊,若寶物屬實,定叫他交與吾等保管,待他日吾等迎回天子,必令其歸還陛下。”
張楊也道:“正理也!此乃皇家之物,劉俊豈能私藏?若其交出則已,若不交付,哼!則顯其不臣之心,吾等有詞討之。”
袁紹頷首讚同:“速速進軍,勿令其逃逸。”
於是,劉俊得玉璽一事,頓時天下皆知,亦成眾矢之的,諸侯眾軍浩蕩再起,急赴雒陽。
孫堅提兵北上,途中,又於伊川與牛輔交戰。
牛輔奉董卓之命,正欲西撤。
不料孫堅率軍夜襲,牛輔營中無備,陣腳大亂,終被孫堅斬於馬下。
孫堅既報前仇,又聞消息劉俊得玉璽,怒火中燒:“劉子昂真陰而逼之,之前命吾攻打南線,自己確坐收漁翁之利!哼!”遂急命人加緊行軍,定要到雒陽與之一辯。
劉俊帳中,傳國玉璽置於案上。
左立張飛、關羽、太史慈等武將,右列徐庶、郭嘉等文臣。
劉俊坐主位,沉吟不語。
昨日得璽後,他賞賜三小卒欲封其口,然三卒都是南郡所出,也算衷心耿耿,封口如瓶。
但劉俊知,機密難保,天下無不透風之牆,遂問眾人:“今日得此寶物,留耶?棄耶?諸位有何高見?”
張飛挺身而出:“當然留之!兄長得璽,乃天命所歸。若不稱帝,亦可後圖。”
“兄長乃漢室宗親,名正言順。”眾將也頷首稱是。
郭嘉亦笑而出列:“吾亦以為翼德言之有理,主公得寶,乃天意也。宜暫且留之。”
言畢又好像未說完,一笑而止。
劉俊沉思,徐庶沉吟後,起而言道:“主公,留之可也,然諸侯若知,必針對我等。若欲留之,宜先備之。懷璧其罪,不得不防。”
張飛大笑:“哈哈,軍師何懼?有誰敢犯,吾等擊之。今諸侯兵力,何及我軍?”
杜襲也拂須笑道:“翼德勇猛,然若諸侯聯手,十余萬兵馬,吾等在雒陽,非南郡,如何抵擋?”
“這……”張飛撓頭道:“此事吾不知,吾隻知來敵吾擊之。諸君若有良策,可速言之!”
眾將見張飛之態,皆哈哈大笑。
郭嘉複言:“主公,玉璽可留,然不可如翼德所言稱帝。今根基未穩,宜先壯大實力。至於玉璽,可充分利用,削弱諸侯。”
劉俊悟其意,暫留之,適時拋出,令諸侯爭奪。
郭嘉交劉俊沉思,又道:“主公氣運加身,天命之子。若圖天下,一璧何惜。”
劉俊聽之,心有所感:“奉孝言之有理,然吾欲加一策。”
“吾欲尋覓雒陽工匠,連夜仿製,幾可亂真。”
眾將聞之,皆稱妙計。
於是,當夜尋得雒陽工匠受命,仿製數枚,非細察不得辨。
數日之後,孫堅與袁紹等諸侯聯軍,浩浩蕩蕩進入雒陽。
諸侯齊聚一堂,目光皆聚焦於劉俊,各懷心思。
袁紹坐主位,片刻,對劉俊言道:“呵呵,子昂辛苦矣。汝今日攻破雒陽,逐走董卓,功居首位。”
劉俊起身,拱手而笑:“盟主過譽,此功非吾一人之能,皆賴盟主與諸位籌謀,此乃眾志成城之功也。”
張揚昂首,斜視劉俊, 冷哼道:“汝亦知功不可獨佔?那汝所得之玉璽,何以不獻出?”
劉俊心中暗忖,果然如此,他們已知道!
遂笑答:“稚叔兄何出此言?玉璽之事,吾本無意隱瞞,正待諸公前來共同商議,此物非我劉俊敢私藏也。”
袁紹聞言,一時語塞,心想世間豈有人對玉璽不動心?
“既然如此,子昂速將玉璽取出,共商大計。”
劉俊頷首,又搖頭,輕歎一聲:“唉,諸君,實不相瞞,玉璽雖曾落入我手,然現已不在我處矣。”
劉岱憤然出言:“汝欺人太甚!吾等皆聞玉璽在汝手中,安敢狡辯!”
馬騰與公孫瓚亦相繼發言:“子昂此舉,莫非欲安吾等之心,實則無意交出?”
袁紹與孔融對視,正欲發難。
“諸君聽吾一言。”郭嘉立起,面帶微笑,環視眾人。
“玉璽確曾為吾主公所得,然在皇陵一戰中,被呂布奪去。眾所周知,呂布武藝高強,誰人能敵?吾等自是不敵。”
眾諸侯聞言,面面相覷,不知所言真假。
袁紹質疑道:“汝言玉璽被奪,何以為證?吾等安知真偽?”
郭嘉含笑應對:“若盟主與諸位存疑,不妨揮師追擊董卓。”
“待董卓伏誅,真偽自明。怎麽?難道諸君不敢出征,畏董卓如虎,故而為難吾主公耶?”
袁紹聞言,面色微慍:“汝此言何意?是說吾等聯軍眾人為貪生畏死之輩乎?”
“善!難不成他所言不對乎?”此時,一語傳來,眾諸侯皆轉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