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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紀元》第203節 哀鳴
總共二十六個人,從四面八方迅速聚集過來。他們的速度簡直快得驚人,遠遠超過葉向陽的想象。

 “這些家夥究竟是誰?”

 “他們想於什麽?”

 思維變化的速度遠遠要比身體反應迅捷得多,可即便是這樣,葉向陽仍然產生了本能的恐懼————他是三階強化人,也上過戰場,他很清楚什麽是真正的威脅。這些人的奔跑速度遠遠超過自己,此前那兩枚導彈顯然只是偽裝。目的,是為了給這些人製造接近越野車的機會。因為當主觀意識對某個物體或物體過於集中的時候,總會忽略從其它方向靠近的新目標。思維遲鈍的時間雖然只有幾秒鍾,可對於接受過強化改造的人類而言,足以突破普通人概念中“漫長”的距離。

 跟隨葉向陽外出的,都是他的親信。這些人是他精心挑選的戰士,戰鬥經驗豐富,也通過孫湛的關系,得到比同級軍官更高的強化藥劑。他們立刻重新整備武器,把槍口對準這些踏著導彈碎片衝過來的陌生人。

 站在葉向陽身邊的一名中士剛剛端平槍身準備射擊,遠處立刻傳來沉悶的槍聲。中士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衝擊力巨大的狙擊彈頭命中前額,整個頭部頓時炸成一團血霧。

 另外一輛車上,操作重機槍的士兵從槍座上墜落下來。他被兩發大口徑機炮彈頭命中,整個前胸炸得粉碎,可怕的力量將他整個人高高掀起,雖然上、下身體保存完整,卻失去了從胸口至右臀中間的所有部位。

 襲擊者速度快得驚人,他們極為巧妙的借助各種地形與障礙物作為掩護,迅速朝著車隊接近。這些人原先的藏匿位置應該就在車隊數百米外,他們差不多是在葉向陽等人發現導彈的時候開始突擊。進入意識探測范圍的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在更遠,更隱蔽的地方,肯定還有充當掩護力量的狙擊手。

 車隊裡無人射擊。倒不是葉向陽等人已經放低抵抗,束手待擒,而是他們根本無力對抗。無論任何人,只要把槍口對準突擊者,都將招致來自遠處的射擊。那些隱蔽的射手瞄得很準,大口徑槍彈的殺傷力驚人。在連續數名同伴被當場射殺後,所有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念頭。他們呆呆地站著,不知所措地看著襲擊者衝近越野車,直至能夠看清楚對方的面孔。

 被槍指著腦袋的滋味兒並不好受。包括葉向陽在內,還有另外三名幸存者。他們被衝到面前的襲擊者迅速解除武裝,用槍指著後腦,離開越野車,走到公路基座下的一個土堆旁邊。

 沒有人說話,襲擊者默默注視著自己的獵物。也只是在這種時候,葉向陽才從驚慌失措中清醒過來,看清楚這些攻擊自己的神秘對手。

 他們都穿著製式戰鬥服,眼睛裡滿是冷漠和殺意。

 葉向陽的目光,很快落到一名襲擊者的臂章上。頓時,他仿佛大白天看見了鬼,驚恐萬狀的連聲嚎叫起來。

 “第,第十一獨立部隊?你們,你們竟然是第十一獨立部隊的人?是蘇浩的手下?他命令你們這樣於的?”

 “答對了。不過很可惜,沒有獎狀,也沒有獎品。”

 襲擊者和俘虜順著聲音來源,不約而同轉過頭,朝著北面方向望去。在不到五十米的位置,蘇浩在幾名警衛的陪同下,朝著這邊走過來。他的外表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顯年輕,卻散發出淡定從容的氣度。雖然過於英俊的相貌與準將軍銜很不對稱,卻越發加重了令人難以看透的神秘感。

 現場一片死寂。

 葉向陽不是軍事主官,他身邊能夠充當護衛的親信就那麽幾個。上次在u師指揮部的時候,這些人都見過蘇浩,甚至親身感受過蘇浩的強大。剛才的戰鬥時間很短,卻很能說明問題————那些襲擊者的速度快得驚人,實力遠遠超過三階強化極限。顯然,他們擁有比自己更高的強化等級。也許是四級,甚至可能是五級。

 在如此可怕的對手面前,自己根本沒有贏的機會。

 看著站在面前的蘇浩,葉向陽眼中的恐懼和仇恨越來越深重。

 同樣都是人,這個叫蘇浩的家夥顯然要比我年輕得多。他頭上的炫目光環是如此之多:獨立部隊指揮官、準將、科學院研究員……他的名字經常被將軍們提起,經常擺在軍部會議上成為討論的主題。他擁有數以萬計的擁護者,甚至擁有一個正在建設的基地。

 而我呢?

 相比之下,我什麽也沒有。必須依附大人物才能得到更多。必須卑躬屈膝趨炎附勢出賣尊嚴,才能換來往上爬的機會。

 沒錯,我的確是孫湛手下的一條狗。

 然而,狗也有狗的尊嚴,狗的忍耐和奉承,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變成更強大的老虎,以威勢和強力號令更多的狗。

 葉向陽並不認為蘇浩會放過自己。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也沒有任何表示,但情況顯而易見,他不會在地方白白設伏,既然被抓住,結局肯定是死。即便有很小的可能活著,他也絕對不會讓我好過。

 “老子,老子跟你拚了————”

 葉向陽一聲怒吼,整個人如炮彈般猛撲過來,他攥緊雙拳,繃緊全身上下的肌肉,以三階強化人能夠釋放出的最大力量,朝著蘇浩狠狠砸過去。

 拳鋒沒有如想象中那樣命中目標。就在拳端骨節即將臨近蘇浩身體的一刹那,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閃開,從側面一把抓住葉向陽的胳膊,從橫向將其重重拖翻。強大的瞬間爆發力使葉向陽無法躲避,只能順著蘇浩的力量牽引滾落在地。不等他反應過來,喉嚨已經被一隻手牢牢鎖住,根本無法呼吸。盡管葉向陽死命掙扎,卻無法從蘇浩的控制下掙脫。

 他感覺咽喉被對方的手指活活插穿,很多血從空洞裡湧了出來。葉向陽面色發白,身體劇烈顫抖著。直到最後斷氣,他仍然圓睜雙眼,瞳孔裡清楚保留著蘇浩的影像。

 在屍體上擦了擦鮮血淋漓的手,蘇浩站直身體,望著遠處逐漸沉向地平線的太陽。

 他原本不想殺死葉向陽。這樣做,無疑會加劇軍部對第十一獨立部隊,對自己的惡感。

 無論軍部還是孫湛,都不可能得到任何證據。可世界上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證明,他們知道是自己做的,孫湛會報復,趙志凱會發怒,袁志成也有了更多針對自己的借口。

 可是那又怎麽樣?

 自己的處境已經夠糟糕得了。缺糧,缺資源,沒有足夠的原材料,也無法得到友鄰部隊的支援。

 好吧這一切都是老子自找的。可越是這樣,蘇浩就越覺得這才是自己穿越時空的真正價值。他正在改變這個世界,未來時空新貴陽的實際建設時間可是在數十年後;因為軍部的壓製,王啟年的日子比現在難過得多;駐守西南的71集團軍被調至東線,在一次大規模戰役中傷亡慘重,許仁傑本人也當場戰死

 沒人知道世界正在改變。就算蘇浩對軍部俯首帖耳,認真執行命令,他一樣要面對來自孫湛的滲透,一樣要面對袁志成的陰謀,一樣要解決各種問題和麻煩。那些人可不會因為你比較聽話,就善心大發。他們就是一群凶殘成性連骨頭都不肯放過的妖怪。就像和平時期商人用巨款賄賂官員,想要求得一個發展機會,對方收了錢,卻指名道姓要求你把老婆送到床上,吃飽玩夠以後,才漫不經心的用某個項目把你隨意打發。

 既然當羊會被別人吃掉,那就索性脫掉羊皮,磨尖牙齒,像狼一樣抱著那些混蛋亂啃。他們其實就是天生最賤的人,隻畏懼凶惡和強硬,只會欺負軟弱無力的對手。反正老子事情已經做了,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一步步解決各種問題,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再也不用懼怕什麽該死的軍部。

 隨著心底深處的狂暴火焰漸漸熄滅,雜亂的思緒也被理清,蘇浩緊繃的身體慢慢變得平緩,體溫也開始下降。

 張南亦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那些俘虜,走到蘇浩旁邊,恭敬地問:“閣下,這些人該怎麽處理?”

 蘇浩微仰著頭,凝視著遠處越來越鮮紅,如血一般的天空,慢慢抬起右臂,很隨意地揮了揮手。

 “全部殺掉。把屍體弄醒目些,讓空軍能夠盡快發現他們。另外,把可能暴露我們身份的痕跡都清除於淨,不要留下任何破綻。”

 京一號基地,綜合行政總部。

 年輕美貌的女秘書坐在辦公室外的接待台後面,頗為不安地看著表,用各種化妝品仔細描畫過的臉龐微微有些緊張,也有種隱隱的恐懼。

 上午九點四十六分的時候,空軍方面傳送過來一份緊急通訊。行政部長孫湛以私人頻道接收。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十一分。部長大人的辦公室裡沒有絲毫動靜,也沒有發布任何命令,裡面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這不正常。

 平時,將軍每天都要自己在健身房裡陪同鍛煉。健身房與辦公室連在一起,進出只有一道門。孫湛的鍛煉時間固定為上午十點至十一點,下午兩點至三點。他是個墨守成規的人,從不誤時,也很少因為某件事改變習慣。

 將軍……他究竟在於什麽?

 在和平時期,在普通人的眼睛裡,層高超過五米的房屋無疑是很難見到,與自己相隔甚遠的存在。那意味著天文數字般的金錢,意味著必須奮鬥一生也難以比及的地位。在那個時代,有很多東西都是普通人為之仰望的存在。尤其是收入低微,甚至只能依靠政府低保生活的人,他們並不奢望高屋大宅,一間小小的蝸居就能心滿意足。

 京一號基地百分之九十的功能性建築都位於地下。盡管掌握了自動掘進機這種特殊的技術,地下空間的設置仍然顯得困難。因為,這不僅僅只是把土壤石塊從地下挖出來那麽簡單。構成房屋的牆壁必須足夠堅固,建築之間的基本架構必須以抗震為基礎,被破壞的岩層必須填充以密度極高的特種水泥,還必須進行防滲透、防水、防腐蝕等一系列複雜的外部處理工作。在種種“必須”的限制下,導致地下基地的建設成本極高,難度遠遠超過在地面興建的同類房屋。然而,在目前一片混亂的局勢下,唯有這些早在戰前就開始建設的地下居住區,才是人類真正的安全居所。

 孫湛的辦公室高大寬敞,完全符合他將軍的身份。

 這種做法肯定過於浪費。然而不僅僅是孫湛,其他高級軍官的居室也跟這差不多。他們並不認為這有什麽錯,也從不覺得這是對他人利益的野蠻搶奪。正如和平時期高官顯貴們常說的那句話:“老子辛苦了一輩子,為國家和人民付出那麽多,享受奢侈一下,也是應該的。”

 辦公室裡的光線很暗,穹頂的熾光燈隻開到“”的照射度。這種光線照射度總共劃分為15個等級,越往上,光照強度越大,最高強度“15”,相當於正午時分,太陽在沒有雲層和任何遮擋情況下,光線最強烈的模擬環境。像現在這種隻開設到“”度的光線,通常只是用作夜間床頭燈的設置。

 孫湛盯著辦公桌正前方升起的藍色屏幕,雙手十指交叉,以肘部斜杵在桌面上。他一言不發,每當屏幕畫面自動轉換的時候,才能在光線與明暗交替的短暫時刻,看到從老花鏡片背後釋放出的恨怒與陰冷。

 畫面是今天上午從空軍方面傳送過來的。由於不能使用大規模對地轟炸之類的戰術,空軍目前正處於縮編階段。他們的任務隻負責偵查、監控,以及有限的戰術支援。因為現實環境與戰局的限制,在諸項任務當中,監控就變得越發重要。

 在一片被晨光籠罩的荒地上,矗立著幾座三角形木頭架子。木架上躺著幾具身穿製式軍服的屍體。他們雙手攤開,向著天空盡量展示出身體的每一部分

 就行政事務而言,孫湛倒也算是一名合格的將軍。他清楚記得每一個下屬的模樣和名字,包括軍銜、個人喜好、家庭情況等一系列資料。這種強大的記憶力,使孫湛在本系統當中,深得中、下級軍官愛戴。這也是人之常情,當必須仰視的大人物走到面前,親切叫出你的姓名,用關懷話語詢問自己家庭和工作情況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倍感溫暖,產生出“士為知己者死”之類的想法

 一根木頭穿進葉向陽的肛門,斜插在地面上,與屍體之間形成約莫四十五度的夾角。另外兩根略長的棍子分別撐住他的肩膀,使其不至於倒下。雙手從腕部被一根鐵絲牢牢捆住,沿著肩膀兩邊平平伸開,依靠張力平攤在胸前。飛機從空中完整拍攝下屍體的每一個角度,他死得很慘,喉嚨的破口清晰可見,甚至還有幾隻食腐昆蟲在周圍遊蕩。葉向陽的面孔很是猙獰,完全被憤怒和恐懼扭曲著,雙眼圓睜,很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

 整整幾個小時,孫湛一直呆在辦公室裡看這些圖片。他絲毫不感覺饑餓,也不覺得口渴。被仇恨與狂怒支配的神經早已變得麻木,徹底壓製了身體其它器官的需求。

 恐怕只有老人才能理解孫湛此刻的想法。他沒有兒子,孫維義曾經是被孫湛當做兒子一樣的寄托。被蘇浩殺掉以後,這種殘留的親情寄托,又被孫湛逐漸轉移到葉向陽身上。當然,兩個人之間並無血脈關系,可葉向陽總是面帶微笑,對孫湛的態度也很恭敬。一個年齡與自己兒子相仿,也很是聽話的年輕人,每當看到他的時候,孫湛總會不自覺的將其與照片上的兒子重疊起來。

 然而,他還是死了。屍體被扔在野外,被擺成故意示威的形狀。

 在屏幕光線的映照下,孫湛的面孔變得越來越扭曲。他雙眼通紅,盯著屏幕,牙齒咬得越來越緊,額頭兩邊暴起密密麻麻的血管。

 這狂放凶暴的動作急劇消耗著體力,這與戰鬥中的體能衰竭完全不同,孫湛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東西正遠離自己。拚命伸手,卻無法抓住。它是那麽的溫暖,那麽的珍貴,自己寧願付出所有與其交換。可是,它終究沒有實體,仿佛空氣般虛無縹緲。它就在眼前一直搖晃著,那雙眼睛充滿尊敬與不舍,還有自己多年未曾體會到的熱切。然而,每當自己伸手去抓,卻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以及從指間穿過的氣流。

 “兒子,兒子,兒子啊————”

 孫湛渾濁的眼睛裡流出淚水,無比痛苦的哭泣著。他用頭部不斷撞擊桌面,發出沉悶空洞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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