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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之極》八章 極境悟道
  疏影將消,瓊英欲盡,

  芳魂一夜凋殘。

  淚灑長空,哪堪零落塵煙?

  虯枝盤曲新芽吐,

  倚東壁,縈損朱顏。

  向斜陽,望斷滄茫,孤寂誰憐?

  春風十裡難留藏,

  悵梨花如雪,似我從前。

  且伴流鶯,春風料峭寒色。

  蛾眉憔悴休臨鏡,

  負傾故、泯滅紅塵。

  莫相尋,秋逝冬來,但自清歡。

  波衍站在玄機子身邊,淚眼婆娑:“老爺爺,我師姐會不會死?”

  玄機子摸了摸他的頭髮:青璿這傻丫頭,“老朽,為她撥離了厄運軌跡,她自己卻執著於追尋迷霧之下的因果,一切自有定數!”悠悠一歎!

  湖中亭旁湖面的水波微微蕩漾,陽光透過雲層灑落,點點金光在湖面上跳躍。湖中央,一株青蓮靜靜矗立在水中,它葉片鮮紅如血,花瓣青綠如玉,散發出悠悠的清香。在青蓮的中心,花開九朵,向陽盛開,妖豔異常。

  司空青璿靜靜地躺在青蓮花內,她的面容恬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她的四周,八朵蓮花環繞,每一朵花心都躺著一個她的影子。三根花蕊,纏繞著她的影子,這些影子形態各異……似是不同時空映照出來。

  此時,只見一縷白霧緩緩升起,逐漸彌漫開來。那白霧似乎有著生命一般,緩緩蠕動著,把青蓮徹底遮掩包裹起來!

  “城兒,城兒”,這聲音在夜空中回蕩。爹娘一聲接一聲叫喚,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關懷。城兒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對外界的一切呼喚都置若罔聞。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映出他怪異的身形,更增添了幾分瘦弱與孤寂。

  “哥哥,哥哥”小芸兒的聲音清脆而急切,她不停地扯著城兒的衣服,小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她的眼中滿是擔憂,她不知道哥哥怎麽了。然而,無論她怎麽呼喚,城兒都毫無反應,仿佛真的陷入了無盡的休眠中。

  木氏道:“小芸兒別叫了,和娘睡覺去了。”說完又道:“孩他爹,城兒發呆時有,待得兩三天自會醒來,去休息吧!不定明天就好了。”小芸兒一步三回頭和母親去了。

  父親在外旁邊抽著旱煙,時不時咳嗽一聲,端起酒來咕了一口:“

  這是造什麽孽了?阿寶…”說完把碗中酒一口而盡,轉身輕輕關上廚房門,長長歎息一聲!步履蹣跚往臥室而去。似乎腰微微彎了彎隱隱透著孤寂之感。

  城兒神遊天外,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障礙,他的意識在虛無中飄蕩。漸漸地,他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光,那光芒溫暖而神秘,似是遙遠的呼喚,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縈繞。這縷光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引領著他向外而去漸行漸遠…

  他迷迷糊糊地跟隨著那縷光,腳步虛浮,穿過後山層層密林,他越走越深,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清新起來,帶著山間草木的淡淡清香。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大山的最深處。眼前豁然開朗,一個碧玉如墨的山中湖映入眼簾。湖水,波光粼粼,仿佛一塊巨大的翡翠鑲嵌在群山之間。而在湖中央,有一個翠綠的小島,島上矗立著一個骷顱頭。

  骷髏頭高高昂著,仿佛俯瞰著這片土地,突然一束紅光從它的眼眶中射出,照亮了整個小島。

  城兒腦海隱隱有聲音傳來…來…來,吾等了無盡歲月!它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在他的腦海響起。身影被聲音吸引,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城兒渾渾噩噩的抬起腳,突然,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回蕩在耳畔:“不能去,很危險。”這聲音如同春風拂面,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焦急。城兒身形不變,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迷霧中走了出來。

  她身姿輕盈,衣袂飄飄,宛如仙子下凡。她的面容清麗脫俗,眉如新月,眼似秋水,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仿佛能化解世間一切憂愁。她的出現,仿佛讓森林都變得明亮起來。

  城兒一路向前行去,那女子一個閃身來到近前,她眼神一凝,映入眼簾的是城兒怪異至極的面龐。她驚噫的端詳著城兒,整張臉仿似一張白紙,沒有眼睛,鼻子,嘴很小的一個洞,恐怖異常;“世間怎麽會有長的如此醜怪的人;此人一定是常常受人白眼,人情似紙,難怪他性格孤僻不願與人親近…”在司空景甜思慮間,城兒已走到湖邊,一聲不吭抬起的腳向下落去!

  白衣女子身形快如閃電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繼續前行。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慍怒,這個人真不識好歹,好意提醒卻不理不睬。”不過她依然輕聲說道:“此地深不可測有大恐怖,隱藏著巨大危險,你…不能輕易涉足。”眼見城兒不為所動,司空景甜心裡一驚:“難道…難道他是天聾地啞!”瞬間似有明悟,心裡不僅一陣黯然。是誰家的孩子生的這般可憐!

  來…來…城兒腦海裡蘊繞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城兒掙脫白衣女子的手,踏向水面……:“我叫司空景甜”景色的景,甜蜜的甜!你叫什麽名字?”司空景甜急急忙忙大聲道,她已經猜到城兒聽不到說不了,且還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周圍的樹林幽幽搖擺著著枝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腳落水,聽得一聲巨響,水花噴薄而出,血一般的紅,司空景甜伸著的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她看到了血霧滿天,整個山中湖化為血海,妖異,血腥……

  黃三晷此時端著一杯查姆“忘憂茶”,作待飲狀,眼神帶著莫名笑意在眼角蕩漾開來。大有“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的山高我為峰之感!

  三爺從來沒有如這幾天般滋潤,過得那叫一個舒坦,眾星捧月的滋味實在讓人欲罷不能。他的眼角笑意越來越濃,一股奇異的力量從自己的身體中湧出,仿佛是一團柔和的金色光團,以他為中心,緩緩地向四周擴散開來。那金色光團越來越密集,形成了一個神秘的場域,將黃三晷完全包裹在其中。似乎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所有的人,聲音,亭子,山水都消失不見。光圈越來越密集,周圍的世界仿佛被剝離,只剩下三爺眼前的這一片奇異景象。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完全不能動彈。眼前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青蛙,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巨山般龐大無比,皮膚呈現出深綠色,上面布滿了金黃色的花紋斑點,閃耀著璀璨的華光既神秘又威嚴。

  大青蛙的周邊圍著接天連日的小青蛙,小青蛙圍繞著大青蛙,蛙眼裡是無窮無盡的狂熱之意,它們圍繞著大青蛙呱呱的叫個不停,一縷縷金色光點緩緩向著大青蛙匯聚而去,而蛙叫聲仿佛是一種咒語,一種讓人心靈顫動的咒語。黃三晷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韻味,他心神沉浸在群蛙之上,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切。漸漸地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慢慢的和那隻大青蛙重疊。

  大青蛙突然睜開眼睛,那雙眼睛仿佛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黃三晷神魂似是被黑洞拉扯。漸漸和大青蛙融為一體。那大青蛙的眼神亮起一抹神采,充滿了睥睨一切的霸氣,仿佛它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它鼓起腮幫子,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呱呱聲,那聲音如同雷霆一般,驚天動地,回聲漫天,隨著大青蛙的聲音落下,周圍的一切都仿佛靜止了一般。光芒萬丈,小青蛙們停止了呱呱的叫聲,就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黃三晷心跳加速,對,就是這種感覺,他聽著七前八後的蛙鳴,卻是有絲絲願力向他蘊繞而來,願力緩緩擴散,行成一口古井,古井無波,其上光滑,黃三晷望向井口,其內自成天地,井中映照出他的影子,遮天蔽日,黃三晷此時心潮澎湃,如我之敵映照進此井中,我就是天,生死皆在三爺手中,此時無聲勝有聲,三爺念頭通達,舒爽暢快哈哈哈的狂笑聲傳遍四方……

  王胖子一臉崇拜之意,看著黃三爺,三爺右手持杯若飲狀,左手背於身後,眼含笑意大有睥睨天下之感;依稀間,三爺的身影似水波紋般蕩漾起來逐漸模糊。四周的空間漸漸化為朦朧的霧氣,再也看不到了!他的眼中出現了九條從天而降的瀑布。如同九條水龍咆哮而來,瀑布流過的地方千川百孔,如蜂窩狀,一個巨大的天然水池,卻是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在一個巨型山石上自然衝擊而成。聽著從天而降引起的巨響,他的心神漸漸與一片天地融為一體,天地間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水浪,一波接一波連綿不斷無窮無盡……

  水善柔而不爭,融萬物而無言。水,無形無狀,卻能包容萬物,是高山峻嶺,還是平原低谷,無論繁花似錦,還是荒蕪淒涼,它都融於其中,無所不在!王胖子身體似有無數的雨絲圍繞,來回穿梭。整個人與水波融為一體漸漸看不到了!

  王胖子沉浸在水霧之中:“水生於地,遨遊於天,回落大地,中間的過程即是它的人生!沼澤有著無盡的雨霧,而沙漠有雨的機會又有多少?我的人生,如同沙漠裡的雨霧,來之不易,去之迅捷。我的掌心印著我的意志,……

  隱隱間,一聲馬蹄踏水之音悠悠傳來,一黑點緩緩印入眼簾,那黑點起伏間漸漸清晰,只見一匹小馬駒載著一隻小猴悠悠而來,小猴抱著一個粉紅色的大壽桃,齜牙咧嘴,嘰嘰喳喳!

  王胖子身體若隱若現,卻見那小猴似乎很興奮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向著王胖子眨了眨眼,露出滿口鋒牙利齒,張開大口向著大壽桃咬了下去,胖子隻覺天旋地轉似仿若休克,腳步一陣踉蹌,腦海如電流般嗡嗡作響外,時間似靜止,其它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

  王胖子不知過了多久才緩過神,四周的風聲微微傳來,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似要隨風起浮,看了看自己身體大驚失色:“自己穿的衣服變得寬大無比拖到腳下,手掌上出現褶皺,一股若有若無的暮氣從身體裡散發出來,我怎麽變得那麽蒼老瘦弱,我去,這是偷壽桃,若是…若是再來一口,胖爺我……”想到這裡急急忙忙對著小猴子叩頭作揖:“猴哥,猴哥,請嘴下留人”。胖子急忙上前給小猴子撓起癢來,嚇得猴子一個激靈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猴子咬牙切齒對著胖子比腳劃手一番,胖子一陣賠禮道歉。小猴子方才十分受用的閉目享受起來!

  隨著猴子放松下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因果線絲纏繞在他們之間,王胖子隻覺得他和小馬駒,小猴子的聯系越來越緊密,胖子耳中突然傳來一聲獸語:“小猴,差不多得了,讓這瘦子伺候伺候小馬哥!”正是小馬駒的聲音。卻聽小猴子道:“快了,快了,你煩不煩猴…”又過了不知多久,小馬駒撲哧撲哧打了幾個響鼻,小猴子才蹬了蹬胖子一腿道:“得了得了,去給小馬仔放松放松:。

  胖子點頭:“小馬哥叫得那是一個歡。”說著仔細端詳小馬駒,不知那裡拿出來一把梳子和剪刀,給小馬駒鬃毛梳得油光水滑,不齊的地方也剪得整整齊齊,小馬駒瞬間變得神駿非凡,它邁開四蹄奔馳而去,馬嘶聲回蕩,每一蹄落下,都在水面上蕩漾起一片漣漪,小猴子跳在它的背上,左右翻騰。胖子感受到了它們的歡愉。心裡也甚為喜悅,那漣漪擴散間蘊繞胖子全身,整個人似乎與它們沉浸在一起,腦海裡漸漸明悟,感悟出這是一招增幅神通“馬上猴”,當小馬駒和小猴出現的刹那,自己戰力翻倍疊加,威力劇增,不但攻擊肉身。還通過小猴啃食壽桃,偷取敵人壽命。原來這小猴子是吞魂猴品類。此種猴類已經絕跡,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碰到並產生了因果。胖爺眼裡的機會要靠胖爺抓住,絕不能錯過,不可失去,心裡又想,管它人還是獸,只要有思想,就會有問題,有了問題,就有缺口,有了缺口我就有機會解決它。

  想到這裡急急忙忙對著四方一拜:“謝老祖宗恩賜,祝老祖萬壽無疆!”

  人一生機會如白馬過隙稍縱即逝,此子……玄機子立於空中眼含笑意微微點頭。

  猛耗子呆呆看著眼前的黃皮子,那只動物身形瘦削,皮毛金黃,頭頂一撮白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似笑非笑。它站在那裡,尾巴輕輕搖晃,仿佛在向猛耗子展示它的威嚴。猛耗子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黃皮子,它的心跳加速,眼中閃爍著惶恐。

  黃皮子突然向猛耗子邁出了一步。猛耗子緊張地後退,但黃皮子並沒有攻擊的意思,只是看了看他,緩緩走向了一旁的樹林。猛耗子暈乎乎地跟了上去,只見黃皮子輕盈地躍上一棵樹枝,回頭看向他,眼中閃爍著邀請的韻味。

  黃皮子引著他穿過了森林的深處,來到了一個清澈的湖邊。湖水碧綠如玉,倒映著藍天和白雲。無數的奇珍異果,一條大河在向著天空拋撒雪花,一棵棵大樹上掛滿了無數的法寶,黃皮子輕盈地躍入湖中, 濺起一圈圈漣漪。猛耗子脫下鞋子,踏入湖中,感受到清涼的湖水直衝靈魂,此水清洗靈魂?迷迷糊糊他仿佛忘記了塵世的煩惱和喧囂,心中只剩下對黃皮子的敬畏和崇拜。渾渾噩噩間的抬起自己的手啃了起來,黃皮子邁著小碎步,小眼睛射出一道連綿不絕的圓圈,呈喇叭狀輻射而出,印在猛耗子眉心,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看著被自己咬的鮮血淋漓的手,這讓人防不勝防的詭異術法,讓他毛骨悚然。黃皮子咧開嘴悠然道:“你既與老夫有伴生緣,便該知曉這其中的奧秘。你所見之物,皆非真實,而是你內心深處的映射。那些異果、法寶,大河、雪花,都是你心中所念,所感,所懼。”

  猛耗子環視四周,只見那些奇異的果實、飄渺的雪花都在慢慢消散,而那悠揚的低吟淺唱也漸行漸遠。他心中一陣悸動,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改變。

  黃皮子繼續道:“這術法名為‘心魔幻境’,能引人深入內心,直面自己的恐懼與欲望。你需學會控制自己的心靈,方能從這幻境中掙脫。”說罷,一張詭異黃皮子笑臉印入猛耗子的眼睛內消失不見。

  王麻子眼中是漫山遍野的墳堆,他感受到墳堆裡的悸動和寶氣,一縷縷青濛之氣從四方向他匯聚而去,眼神裡似有萬千青濛斑點跳動,一句滄桑的聲音悠悠回蕩在心神:“你身獨具慧眼,天人感應兩大伴生術,實乃福澤不淺,但切記不可迷失自我。

  微風拂來,荷花搖曳,清香蔓延整個湖中,他們每個人保持不同的姿態,沉浸在自己看到的鏡像內感悟著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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