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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仙界的畫風好像不太一樣》第7章 散修和戰鬥
  松鶴門的大部隊開始浩浩蕩蕩的出發了。為了這次抵抗獸潮,松鶴門拿出大量懸賞,吸引散修前來探路。

  大量白花花的靈石,靈丹和珍稀靈材砸了下去。這些散修也是玩了命的打探消息。

  散修雖然大多桀驁不馴,修行的道法沒有受到道門體系的栽培,一些基礎常識薄弱,平日裡也缺少靈物提升修為。

  但這些野路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常年在荒野求生和妖獸廝殺,與同類攻心鬥角。

  他們養成了一顆靈石當成兩瓣花的節儉,也有大量單人求生的經驗。

  普通道門平日裡對這些散修不冷不熱,既不主動接觸,也不冷漠排斥。

  但在外域四州,散修和這些支脈道門關系莫逆。

  上宗道門龜縮天門內,支脈下品道門在天門外開拓蠻荒,而像上品禦獸宗這種根系在外的道宗,終究是少見。

  如果禦獸宗能夠在天門內擁有一席之地,也就不會被妖聖輕而易舉的潛伏。

  光是天門的九天十地大陣,就夠它倒霉了。

  可惜的是,沒有如果,禦獸宗已經成為歷史了。

  禦獸宗的崛起依靠大量妖獸,天門內的青龍道宗是不會讓這種隱患太大的宗門踏入內陸。

  散修大多習慣了在天門外生存。

  天門內不是沒有散修,只是大多散修天性散漫,不服管教,要麽成為道宗打手,要麽被隨手打殺了。

  甚至在內陸三州,一些低階散修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些普通王朝的凡人。

  歷史上,曾經發生過數次九州對散修的清洗。

  最近的一次發生在三萬年前。

  道門聯合冥土,將散修在內域的根基清洗一遍,連殺帶趕,將八千萬散修驅逐到外域。

  直到今日,內域的一些道門仍然將散修視為大敵,門下弟子遊行遇到散修不問根底拔劍相向。

  九州外域才是這些散修生存的土壤。近百萬年的野蠻生長,這些散修在外域扎根。

  自從三萬年前的事件發生後,部分散修聯合外域異種。

  他們建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天庭,也有了獨屬於他們的道門——魔宗。

  剩下守舊派的散修近些年也是生存艱難。

  被仙門壓迫,被魔宗絞殺。

  只能艱難求生,依附一些支脈道門,勉強求生。

  松鶴門這次召集的散修基本上是守舊派散修,許多散修與松鶴門有過不止一次的合作。

  當然,松鶴門也不太敢和這些散修正面接觸,萬一被其他道門扣個帽子,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在外域開拓,少不了和這些散修打交道。

  甚至平日裡對散修每年都要圍剿一次的青龍道宗。

  它的下轄道門青玉宗也經常暗地裡和散修聯合,探索蠻荒。

  這些暗地裡的勾勾搭搭,只要不擺在明面上,沒有觸碰紅線,沒有觸及其他利益,平日裡大家都是好朋友。

  一旦撕破了臉皮,就會大打出手。

  松鶴門這次召集的散修大概五千左右。

  低階煉氣散修佔了大多數,數量在四千左右。

  築基期佔了剩下的一千,甚至還有四名結丹期的修士也趕來湊熱鬧。

  散修一旦成為結丹修士,身份立馬就翻天覆地。

  無論是魔宗,還是道門都不會在沒有什麽恩怨的情況下,肆意出手追殺這些結丹散修。

  他們可以加入道門和魔門成為外聘客卿。

  除了核心秘密接觸不到,待遇與普通結丹長老沒有什麽區別,甚至要求上更加寬松。

  這些金丹修士是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替松鶴門打生打死的。

  他們頂多在一旁打打下手,支援一下,遇到需要搏命的關頭,自然是各展神通,溜之大吉。

  至於結丹以上的元嬰散修,松鶴門還是沒有那個能耐請的動。就連松鶴門,掌門在內也不過一門三元嬰真人。

  不過即便是這樣,松鶴門也是每天的靈石如同流水一般,嘩啦啦的出去。

  松鶴門此次布局。大批煉氣散修前方開路打探消息,清理雜兵。

  本門部分結丹長老安營扎寨讓煉氣弟子追殺殘兵。築基弟子外出跟隨結丹散修練手,增長見識。

  幾位修為高深的長老帶著內院弟子火速去往燕郡,支援燕皇。

  至於松鶴門掌門真人,坐鎮道門,防止宵小之輩趁虛而入。

  松鶴門這次在外出隊伍裡,下了血本,幾個暗手穿插在隊伍裡,防止出現七代弟子當年慘案。

  李爾近些日子過得不是很好,李道誠自那日點兵後,便沒有見過他一面。

  平日裡和睦相處的師兄師姐都一個個變了一副嘴臉。

  雖然沒有暗中下絆子,但也沒有往日熱情。

  李爾有些懷念張小虎,可惜的是煉氣初期弟子還不能外出,只有煉氣三層的張小虎還在外院修煉。

  李爾平日裡也沒有結交什麽朋友,自從和師叔關系冷淡後,師兄師姐也變得陌生。

  更讓人覺得奇異的是,丹院和劍廬的弟子對他也是抱有惡意,只是礙於同門關系,沒有明面上表現出來。

  李爾不知道他受了李道誠的牽連,隻覺得莫名其妙的倒霉。

  好在他天性浪漫,不拘泥這些小節,倒也沒有碰到什麽大麻煩。

  李爾被分配到一個小隊。

  按照松鶴門外出執行任務,各脈弟子搭配出行,這支小隊一共四人。

  專司殺伐的劍修,補益治療的丹師,馴獸追蹤的馴獸師,築營扎寨的煉器師。

  聽聞一些精英小隊只有兩人,符師和劍修搭配也能創造出不凡的效果。

  大後方的靈植師在催化糧食,供給那些幸存下來的凡人。

  這段時間,李爾和隊友配合的愈發熟練。

  往往白天遇上殘余妖獸,劍修出少絞殺,李爾催動靈獸牽引干擾,煉器師困敵和防護,丹師則不出手。

  到了夜晚,煉器師打開百寶囊,搭建出臨時洞府。

  李爾負責派遣靈獸警戒,丹師則配置好所需藥丸,預防不測。

  至於劍修,當然是調養生息,為接下來戰鬥做準備。

  盡管搭配日益熟練,李爾他們還是遇到麻煩了。

  隨著愈發靠近燕國內地,獸潮的規模也愈發巨大,一些妖獸的修為水漲船高。

  低階散修傷亡很大,往日嚴密的清剿隨著散修出現紕漏,松鶴門的弟子也開始逐漸出現傷亡。

  往日被分散打亂的零散獸群,很容易被小隊清掃掉。

  此時,大批散修死亡,導致戰場沒有分割成型,一些二階妖獸率領殘存獸群,發起小規模的戰鬥。

  松鶴門大規模推進的腳步被拖住了。

  距離燕郡只有五百裡,前行隊伍已經鎮守住燕國皇都,擺開護國大陣鎮守國都。

  護國大陣和冥土相連,只要國土完整,冥土神明就能將英靈附身將士,不知疲倦的鎮壓獸潮。

  護國大陣每日消耗的靈石可是平日裡燕國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

  近年燕國內地乾旱、水災、瘟疫和刀兵四起,國庫空虛,積攢下來的靈石只能護住燕國首都燕郡。

  至於其他郡,怕是只能自求多福了。

  而根據李爾快一個月的戰鬥經歷,燕國除了燕郡其他地方怕是十室九空,被獸潮摧毀了個乾淨。

  一路上,各郡損毀的祠堂和宗族神像不計其數。

  大大小小的冥土裡沉浮著許多凡人的殘魂,就連一些神靈都隕落不少。

  如果不盡快結束這場獸潮,外域的魔宗聞風而動,這些魂魄怕是連轉世輪回都做不到。

  僥幸的是,燕國離外域不遠,松鶴門支援及時,魔宗還沒有出現蹤跡,不過,繼續拖下去,就會增添些許變數。

  李爾這個月連番殺戮,整個人也變化不少。

  從一開始剛出師門還有些青澀,到如今,李爾變得逐漸成熟。

  隨著一路上對獸潮衝擊下的所見所聞,李爾幼稚的心靈變得堅韌。

  剛開始踏入燕國國土時,大批凡人殘缺不齊的屍體,讓李爾險些吐了出來。

  雖然一路上殺死不少妖獸,但這些妖魔並非同類。

  如今見了這人間煉獄般的慘狀,李爾的心神受到莫大衝擊,憤怒,恐懼種種情緒充斥這大腦。

  就連平日裡殺伐最重的劍修,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妖獸,我一定要讓它們付出代價。”

  膽小的丹院師姐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只有老成的煉器師沒有什麽大的影響,不過從他緊皺的眉頭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也不平靜。

  李爾不由得更加牽掛在燕郡的父母,他雙眼通紅的問道:“你們有親人在燕國嗎?”

  “我的父母在燕國汴郡,離獸潮核心很近。”臉色蒼白的丹院師姐喃喃道。

  “我是個孤兒。”煉器師語氣平靜。

  劍修沉默片刻說:“我的父母就在這座鎮守府,我想他們已經不自在了。”

  說完,這位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青年抹了一把眼淚。

  這位劍修是十代弟子,煉氣圓滿的修為,在小隊裡修為最高,平日裡擔任老大哥的角色。

  丹院師姐和煉器堂師兄均是煉氣八層,是十一代弟子。

  而李爾是十二代弟子,修為最低,年齡最小。

  松鶴門十年一代,外院弟子煉氣入體,十年內築基才能入得外門。

  這位師兄隔了兩代還只是煉氣圓滿,並非天資不高。

  除了築基也是一道門檻,李爾才剛入門,與這位師兄相差不過十二歲。

  松鶴門每年都會引入大量書院弟子,這些弟子十年為一代。

  入院第一年就篩選出傑出弟子,優先培養打磨,同期差距在一年年的考察校驗中拉開。

  李爾才兩個月就突破到煉氣五層,除了天資聰慧,和李道誠的栽培不無關系。

  所以剛進這支隊伍時,其他幾人對他抱有成見,也是可想而知。

  就一般修士而言,煉氣十層圓滿,每次逢三破四,逢六進七,都是一道門檻。

  外院弟子除了傑出弟子外,普通弟子想要進階,需要賺取大量功勳點,滿足自己平日開支。

  這樣一來二去,修為進境也被拖累。

  李爾入院初來首個兩月,除了修煉不用擔心別的事情。

  被李道誠挑中後,他也是兩月潛修,不用操心太多事情,連帶著張小虎也跟著受益。

  如今失了李道誠師叔的扶持,李爾的修煉速度可謂是一落千丈,又變成烏龜爬爬的境地。

  李爾並不後悔,李師叔的幫助只是錦上添花,修煉終究還得靠自己。

  何況父母恩情大於天,就算不能修煉,也要救回父母!

  李爾當時本想讓李道誠救回父母,沒想到李道誠直接擊碎玉佩,不給他出口的機會,他也只能換成隨行出征。

  失去李道誠的幫扶,李爾心中不是沒有後悔,只是這些情緒都被他斬斷,埋藏心裡。

  如今的他也知道為何剛來時被人輕視,受到一些不公正的待遇。

  但他卻不會輕易吐露自己和李道誠如今的關系。

  無論如何,李道誠於他有恩,李道誠可以斬情滅欲,他不可以,也做不到。

  李爾心中望著這個平日裡鐵塔一般的漢子哭的稀裡嘩啦。

  平時一些不滿也隨之而散,他安慰道:“我的父母也被困在燕郡,生死不知。還望師兄節哀。”

  劍修醞釀了一下情緒,又恢復成平日裡少言寡語的模樣,冷清清的發話:“就地休整,隨後出發。”

  從這日起,又過了半月。

  隊伍推進到離燕郡只剩百裡地方,煉氣散修死傷大半,就連築基散修也死傷慘重,結丹散修也是個個負傷。

  按照三位金丹散修簽注的合同,他們要護送大部隊抵達燕郡才算完成任務。

  可今日,這些散修說什麽也不願意繼續開路。

  幾位金丹散修任由下面那群人罷工,甚至坐地起價,獅子大張嘴的要求松鶴門將報酬翻上一倍,才肯繼續推進。

  燕國國都那邊松鶴門內院弟子傳來飛訊,內容緊急。

  燕國國庫空虛,每日流水一般的靈石維護護國大陣,即便算上前去支援的那批松鶴門的靈石,也只能維持三日。

  何況大陣一破, 維系戰鬥,保存自身也需要靈石。

  三日內,如果不能攻破獸群,解得燕國危難,怕是內外交困。

  到時,這些松鶴門修士只能和妖獸玉石俱焚了。

  松鶴門怎麽也不可能接受這種代價,看著三位金丹散修哄抬身價,松鶴門的第一張底牌顯露出來。

  閉關多年的齊師祖從散修中突然顯露,瞬間壓製住三位結丹散修,逼迫他們發下道誓,繼續開路。

  散修很快繼續出動,拿出人命去填的效果就是不一樣。

  只是半日,便攻破獸潮,抵達燕郡。

  只是這種代價幾乎全部由散修承擔,來時一共五千散修,抵達燕郡時不足五百人。

  煉氣散修幾乎死傷殆盡,築基散修幸存大半,三位結丹重傷兩名,輕傷一人。

  松鶴門這些年和散修的情分也到頭了,不過只要本門弟子得以保存,些許散修的怨恨接下來便是。

  難道明面上,這些散修會襲殺道門弟子嗎?

  別說是怨恨,就算這些散修活著回去,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不過一開始說好的報酬不會輕易變更。

  畢竟散修視財如命,少了這麽些人分攤戰利品,剩下的人自顧不暇,哪裡會來報復呢!

  只要回去將這次報酬當著他們面發放到位,這些散修也沒有什麽怨言了。

  至於低階散修保不保得住潑天的財富,這就不關松鶴門的事了,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這些散修永遠不知道道門體制的厲害,只要把道種保住了,資源便會源源不斷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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