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點被追魂鍾全部吸收,兩位金丹修士的神魂只有一部分殘留下來,姓祝的女修提供的神魂之力最多。
許茂看見這兩位魔頭頃刻間灰飛煙滅,對著下方的那些松鶴門的道人哭喊:“諸位同門,我一時鬼迷心竅,被這魔頭欺騙,求求你們讓我面見掌門吧!”
拓跋濤看著被吊在半空中的許茂,默默搖頭。
這種背叛師門的叛徒,他的結局早已注定,掌門是不可能來見他的。
果不其然,掌管刑律的紅衣長老對著坐守陣點的諸位長老說道:“把大陣撤開,我要讓下面的弟子親眼看到這個叛徒的下場!”
困魔大陣不僅將結界內的聲音封鎖,還會降下帷幕,避免裡面的事情被外人知曉。
駐守陣心的趙長老大喝道:“是!”
金色的困魔大陣開始緩緩消失,十幾位金丹長老懸浮在半空中,準備執行戒律。
底下的諸多弟子,看見帷幕落下,紛紛歡呼起來。
一位白衣弟子驚歎道:“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多長老齊聚此地,真是壯觀啊!”
身穿黑衣的靈獸園弟子疑惑道:“剛才那兩個魔頭呢!”
劍廬的弟子指著天上的公孫止,誇讚道:“當然是被我們劍廬的長老一劍梟首。”
公孫止被人指著,心生感應,低下頭望去,發現居然是自己門下的弟子,不由得冷哼一聲。
這些劍廬的修士太沒大沒小了,居然指著師長高談闊論,看來有必要事後給他們加練幾組。
這位劍廬的弟子被公孫止的目光嚇到,趕緊收回手指,小聲哀嚎道:“怎麽忘了這茬,煞星晚上又要發火了。”
旁邊的戒律堂弟子拿出小本本記上一筆,對他詢問:“師兄,姓名,地址。目無尊長,記上一過。”
這位劍廬的弟子苦著臉,還是把名字報上去。
松鶴門的整風運動,看起來效果不錯。
像這種口無遮攔的弟子終究是少數,大部分低階弟子,都在安靜的觀看紅衣長老的審判。
紅衣長老開始宣判:“松鶴門臨時大審,十八位結丹長老共同見證,正式開始!”
他取出三張鎮魂符,貼在許茂的額頭、心臟和丹田處,封鎖他的全身神力,防止出現意外。
“許茂,我問你答。從現在開始,不要廢話,不要求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你聽清楚沒有!”
許茂哆哆嗦嗦的回答:“我明白了,您問吧!”
紅衣長老開始問他:“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麽時候和這些魔頭勾搭上的。”
許茂看著這位紅衣長老手持問心鏡,就知道撒不了謊,他老實回答:“五十年前,松鶴門遭遇獸潮,我執行任務,被這兩位魔頭殺光其余道友,混了進來。”
紅衣長老聽了這話,取出一物拋給身後修士,吩咐道:“去將這三人洞府打開,取來遺蛻。”
這位修士手持臨時玉符,化作一道遁光前去搜查。
“很好,第一個問題你沒有撒謊。”紅衣長老繼續追問:“一共有幾位魔頭,參與此事!”
許茂張嘴說:“三位,不,四位,還是不對,我記不清了!”
身為金丹修士怎會不記得這種小事,分明是撒謊!
這時,三道鎮魂符開始猛烈的燃燒起來!
紅衣長老一邊施展遁光,一邊向旁邊大吼道:“諸位同道,快退!”
李道誠驚呼:“神魂獻祭,不好,有大魔化身降臨!”
議事堂的掌門站起身來,呼喚其余長老:“速去支援,務必困住此魔。”
許茂的神魂開始扭曲膨脹,像是吹了氣球一般鼓脹起來。
他的眉心裡面鑽出一條猩紅色小魚,一口將其腦中的神核吞下,隨後膨脹起來,速度更快,頃刻間撐破許茂的神體。
這時,趕來支援的松鶴門長老湊齊三十六位,施展小周天困魔大陣,金色結界再次拉起帷幕,掌門赫然也在其中。
至於其他金丹修士都被隔絕在外,避免元嬰修士出手的余波傷及他們。
拓跋濤臉色大變,憤怒的吼道:“該死,怎麽會有元嬰魔修降臨此地。”
李道誠臉色鐵青,最不願看見這一幕的就是他,只要再熬上十幾年,就能離開松鶴門,前往九州。
公孫止戰意盎然,他平日裡最恨魔修,要不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肯定不會離開。
王涵笙臉色慘白,喃喃道:“多事之秋!”
至於其他金丹長老,也都神色不一,渾然不見剛才的鎮定自若。
困魔大陣內,舒展到十幾丈的魔魚終於不再生長,昂首向天,張大嘴巴嘔吐:“嘔…”
一位身著猩紅道服,滿頭黑發,身高八尺的男修從裡面跳出來。
他毫不在意如臨大敵的諸多松鶴門道人,隨手將完成傳送任務的魔魚收回掌心,氣定神閑的對著松鶴門的掌門王衝說道:“分魂魔宗季春秋,見過王衝真人!”
像他這種已然登臨化神的存在,只有道門的元嬰掌門才值得他高看一眼,其余金丹沒必要在意。
王衝朝著此人回禮,然後問他:“不知前輩登臨本門,意欲何為,難道魔宗想要和道門開戰不成!”
此人名為季春秋,早已化神,借用洞虛魔鯤,獻祭三位金丹修士的神魂,將化身臨時傳過來。
化身修為不過是元嬰罷了,還是神魂化身,王衝沒必要怕他,但也不得不還禮。
但凡能登上化神層次的,都配得上大能的稱呼,哪怕是和道門最不對付的魔門,王衝也得恭敬一聲。
如果能夠免了刀兵之劫,最好不過。
“我來松鶴門,就是為了換取此物。”
季春秋隨手拍在追魂鍾的鍾壁上, 將這虛像拍碎。
王衝冷笑道:“前輩太過無禮,追魂鍾身系松鶴門命脈,看來是要逼我道門玉石俱焚!”
季春秋剛才那話說的好聽,但卻狼子野心,把追魂鍾換給他,就相當於將松鶴門拱手讓人,他這個掌門被赤裸裸的打臉。
看來,魔頭終究是魔頭,哪怕是修為高深,也改變不了吃人的本性!
王衝大吼道:“列陣誅魔!”
三十六條困魔鎖鏈纏在季春秋神魂上,將他捆成粽子。
季春秋絲毫不反抗,任由鎖鏈布滿全身,將他困在裡面。
“這魔頭想幹嘛?!”
王衝有些疑惑看著眼前的金色巨繭,一旦被小周天困魔鎖鏈纏上,哪怕是元嬰神修也無法掙脫,只能乖乖服誅。
事情沒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這些金色鎖鏈開始變成猩紅色,順著繭上的鎖鏈延伸而去。
王衝大喊道:“撤去陣法,他借來煉魂魔器。”
“遲了!”
周圍的猩紅鎖鏈露出一道縫隙,裡面的季春秋化作一灘血水順著流出,將魔器留在裡面。
借助門下兩位弟子的犧牲,用了三位金丹神魂獻祭,他好不容易將化身塞過來,肯定是要大吃一頓。
現在封鎖陣法的三十六位金丹都被魔器困住,他和松鶴門的掌門一對一單挑。
哪怕化身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加上他的見識,也足夠應付元嬰中期的王衝了。
季春秋凝固神體,朝著王衝勾手挑釁道:“讓我看看你這位道門掌門的實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