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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名錄》第15章笑紅塵
  林府

  還是那個七進大宅的梅花花園,園中梅花都已是落盡,再也不複那初春的梅花盛景!

  梅花落盡,花園中卻也依然花團錦簇百花爭豔,各色彩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涼亭中

  林止寒身穿淡綠輕裘手捧一本紙質書籍,正優雅的坐在涼亭裡茶幾邊研讀,旁邊侍女茶兒,在輕輕的拔弄茶幾上小火爐中的木炭,像是供她的小姐取噯,茶兒輕柔的撥動著爐中木炭又似怕打擾到林止寒讀書。若是仔細看去此時的林止寒,透亮雙眸卻是並末注視在書籍內容中,似乎神思不屬,已不知魂遊何處,書頁久久亦是不曾翻動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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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前幾天林止寒同侍女茶兒一同逛長安街時,路過一家這條街前幾個月出現的勾欄茶舍。茶舍中竟然傳出林止寒極為熟悉的旋律音符,那首曲子是林止寒生生世世都不想忘記,這首曲子是曾經林止寒和她的丈夫劉天啟不知合奏了多少次的曲子,它給曾經的林止寒帶來過無窮的快樂與幸福!

  林止寒發了瘋似的衝入茶舍找尋彈奏這首曲子的主人,然而讓林止寒失望的是,彈奏此曲的是一名近六十的晧晧老翁,他是一名茶舍的老琴師!

  林止寒確信自己,並沒有把此曲琴譜傳於任何人。問那老琴師才得知,此曲乃是天衍宮裡一名叫侍琴的宮女,把曲譜交於他彈奏。林止寒雖然見過了柳雲璃,但她卻不知,在雲璃宮給她引路的侍女是侍琴。

  林止寒匆匆的帶著茶兒想入宮尋柳雲璃,請柳雲璃幫她找尋叫侍琴的宮女。剛到天衍宮正門便被守門侍衛攔住,告知近幾日天衍宮禁嚴,禁止任何人進出探訪,即便是持了柳雲璃令牌也是不行!

  林止寒不知天衍宮出了何事,多次打探無結果後,便想回到林府等她父親林霄回來,想讓父親林霄帶她進宮。可是這一等便又是幾日,林止寒的父親林霄竟然也停留在宮裡幾日不曾回家!

  前些日子劉天啟發現這個天衍城中竟然出現了勾欄茶舍,而且還有人在茶舍裡賣唱彈曲。心中不由一陣大喜,雖然他不敢布告天下大肆尋找林沁柔。劉天啟這些年也是一直布署了許多秘探暗中尋找,這十年來並沒有關於林沁柔的任何信息。

  劉天啟不禁有些灰心喪氣,當他得知這天衍城中竟然出現消息傳播最快最廣的勾欄茶舍出現,劉天啟整夜都處在興奮之中,連夜把笑傲江湖曲譜作好。

  第二日一早,讓侍琴帶著他剛寫好的笑傲江湖曲譜給勾欄茶舍傳唱。劉天啟相信只要林沁柔聽到了此曲,就算林沁柔不知,是否是劉天啟在傳播,但一定會來找那個傳播笑傲江湖的人!

  侍琴也不負重望找了一個琴藝精湛的茶舍老琴師,更是付了琴錢要老琴師早中晚各彈奏一次,不禁止老琴師傳授任何人,但一定要告知此曲出自天衍宮侍女侍琴之手。

  老琴師拿到琴譜,試著彈奏了一次便讓他久久不能自拔,他知道這是一首絕世琴曲,於是這些日子他在這勾欄茶舍中日日彈奏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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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霄帶著兩個宮裡的侍女進入花園月亮門,見女兒正坐涼亭茶幾邊看書,微笑著遠遠的呼喚道:“止寒!”林霄這幾日都在宮裡心中也有點掛憂家中的女兒,遠遠的就招呼了一聲。

  林止寒正在發呆忽然聽到,父親略有喜意帶點滄桑的呼喚立即回過神來,歡喜的站起身,小跑著迎向林霄邊跑邊急聲道:“爹爹,你可算回來了,這幾日宮裡到底出了何事,你幾日都沒有回家!”

  林霄見女兒小跑過來步子有點急迫,趕緊上前雙手扶住林止寒雙臂笑道:“莫急!莫急!爹爹這幾天在宮裡是好事,你先站穩了聽爹爹說。”

  林止寒見父親臉有喜意,也放下這幾日的擔心好奇道:“是什麽好事,竟然幾日都不曾回來,而且宮裡也禁嚴。”林霄卻是拉著林止寒的手走向涼亭,邊走邊笑呵呵道:“這幾日在宮裡立太廟,築金冊。”

  兩人坐到茶幾邊,茶兒見自家老爺回來,施禮後便在茶幾旁動手煮茶,林止寒則一頭霧水的問道:“爹爹,這太廟,金冊幹什麽用的。”林止寒前世文憑還是偏低了些,不能明白這兩個東西代表的含義。

  林霄笑著解釋道:“金冊是用來記錄功臣對漢國的貢獻,也是記錄天子功績。太廟是用來供奉金冊的廟堂,以後所有只要對漢國做出巨大貢獻的都可以載入金冊得享太廟,以供後人瞻仰供奉。”林霄這樣解釋也可以,這也是劉天啟的原話。但他卻不知道將來的爵位卻是真正實惠的封號,封爵後就是皇帝承認你是我的親眷也是皇族貴族一脈,有了爵位就會有一定的特權。

  林止寒哦了一聲,她聽的出但卻不懂。她隻認為這是金子做的書本歷史,只是一種榮譽的象征。她不知道進入天子家金冊玉鑒也就代表著天子承認你是我的宗親。

  林霄見女兒反應不大也不為已甚,因為他也不太懂裡面的奧妙,爵位在這大陸首次出現,不經過幾十年的潛移默化,也很難真正的深入人心。

  林霄笑了笑道:“你去試試這衣裳合不合適,一會,你要同我一起入宮,明日一早去見天子。”說著便示意後面跟來的兩個宮裡侍女走到林止寒近前。

  林止寒剛想和林霄提自己要進宮的事,話都還沒來的及說。便聽林霄讓她陪他進宮,也不禁怔了一下,但也立即反應過來。明白了這次她進宮是有事要發生,要不怎麽還要換衣服呢!

  林止寒看向那兩個宮裡侍女,這才發現宮裡跟來的兩個待女,一人雙手各托著一個紫檀木托盤,一個侍女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套衣服及頭飾,一個侍女手中的托盤裡是一件披風及繡工極為精美的女士腰帶,沒有展開圖案也是看不明確,看樣式卻是極為精美。

  兩名宮裡侍女見林止寒望來同時福了一禮微笑著同聲道:“林小姐,請您帶我們去你閨房我倆為你更衣。”

  林霄見狀笑著吩咐林止寒道:“去吧,爹爹到前廳正堂等你,到宮裡還有半天路程,耽誤太久天就黑了。茶兒,你收拾一下,陪著小姐一起進宮侍候小姐。”說著也吩咐了茶兒一聲,茶兒聽聞她也要陪小姐入宮,便立即放下才泡到一半的茶,躬身應了聲是。

  林止寒聽林霄這麽說也是知道入宮的路程,林止寒也不廢話應了聲是,便帶著兩個宮裡侍女同茶兒去了自己閨房,她也急著入宮找尋那名叫侍琴的宮女!

  林府前廳正堂,已有華夏古代大家族正堂的八分相似,正中兩張主位茶幾太師椅座,兩邊是各三張茶幾客座,客廳四柱均是暗紅檀木所立。

  林霄坐在主位,吩咐家中管家看好自家家門,坐在主位飲茶等了林止寒小半個時辰。(且稱管家吧,一個奴隸製社會要進入封建社會其實沒有個千多年以上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文明的進步是十分的緩慢的,只是寫小說,讀者們不要太較真)。

  林止寒才姍姍來遲的帶著茶兒來到前廳正堂,林霄見到這個女兒時真的都不敢相認,同樣的少女髮型,長發披肩如暴布般垂在輕裘披風上,但那頭上金色朱雀釵飾,襯托出林止寒絕美容顏更顯高貴無瑕,一身淡紫宮裝衣裙各色彩線繡著精美的梅花樹圖,蠻腰上一條淡粉色腰帶打了個蝴蝶結。米白色披風輕裘上繡著五彩斑斕欲要展翅高飛的紅色朱雀,李止寒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隻欲乘風翱翔的鳳凰。林霄不認識龍鳳等神獸,他沒這個概念,古老相傳的諺語他根本就理解不了,要不也不會造成李止寒這樣的結果。

  十年前劉天啟的演講其實作用真的不大,能聽懂一半的算是不錯了,他們敬畏害怕的是天子劍。這十年來整個天衍城的變化也讓他們看到了劉天啟的恐怖,那番演講只有等到後世才會被人逐一理解其真正含義。

  林霄見女兒已經到來時間也晚了,就不再廢話帶著林止寒上了自己的專用馬車。李霄的馬車由四匹棗紅高大駿美的獨角馬拉著,車廂兩米寬丈許長,車身暗紅一樣是刻有精美雲紋。馬車前後有數十名士兵騎著黑色獨角馬護衛,威風凜凜一路快速往天衍宮而去。

  林止寒從林霄口中得知這次入宮主要是為了第二天的天子慶典,至於具體是什麽,林霄不是很清楚,都是禮部在負責這次慶典。

  林止寒還得知自己這次入宮是先入住長公主劉長雲的宮殿,不僅是李止寒這次入住長雲宮,還有李凌,莊戶,楊齊等等一眾高官女眷分別都是入宮準備第二天慶典。

  長雲宮原名紫華宮,是劉長雲十六歲時劉瑀夫婦劃給劉長雲的宮殿,同時長雲宮與雲璃宮是並排在雲璃宮後面的一座宮殿。

  林止寒進入天衍宮後便與父親林霄分道揚鑣,林霄去了刑部自己當值處休息。林止寒則是坐在宮裡安排的,一輛精美獨角馬小馬車和茶兒去了長雲宮。 小馬車到了長雲宮門口,便有一名宮裡侍女引著李止寒,去長雲宮正殿拜會長雲公主劉長雲。

  李止寒主仆走到大殿門口時,從長雲宮正殿內一陣琴音傳來,李止寒聽到音律好像是她極為熟悉的一首歌,她立即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想確認是不是她熟悉的那首歌,殿內傳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隻想換得半世逍遙,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歎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李止寒聽到此歌後,頓覺心痛的無法呼吸,一顆心是怦怦直跳直欲跳出心腔。這首充滿快意,失落,灑脫的歌正是劉天啟曾經最喜歡的一首歌之一。長雲宮裡邊的女子合唱把這首歌的灑脫精髓完完全全體現了出來,李止寒知道她的丈夫劉天啟一定在這天衍宮內,因為劉天啟曾說這首歌的精髓是女子合唱。

  “天啟,你說長雲妹妹她們把你這首歌練的怎麽樣了。”“不知道,一會進去讓大姐她們唱一唱就知道了。”柳雲璃笑意瑩瑩及劉天啟歡喜的聲音,從心痛已經愣住的李止寒後面傳來。

  李止寒聽到柳雲璃喚的名字,頓時頭腦一片眩暈,在她昏迷快倒下時扭身看到,是一副俊美少年男女手挽手的情侶景像,以及聽到柳雲璃一聲驚呼“止寒妹妹。”和茶兒的一聲驚呼“小姐!”

  李止寒昏迷後那首笑紅塵再次從長雲宮正殿響起。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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