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監獄呢!典獄長神神秘秘,屬於只有S區大佬才能接觸的存在,咱們不說;
典獄長之下,有四位副典獄長,綽號大管家的澤霖、清醒者麥席森·布威爾,腦漿愛好者辛格撒·壓力以及綽號向日葵的父盆。”
“麥席森先生的外號叫清醒者?”
“嗨呀,你別打斷我呀!”精神小夥不爽的叫了句,又歪著腦袋想了想。
“都怪你,說到哪兒來著?”
“父盆!”
“欸對對對,父盆!父盆!你別看他們四個都是副典獄長,其實監獄大大小小的事兒可都歸他們管。
大管家澤霖主要負責S區和對外貿易,那家夥騷得很,最會勾引人了,S區的大佬無論喜歡雄的雌的,都免不了把他叫過去爽爽。
我跟你說啊,那家夥很怪的!你看他一眼,保準回來之後想他想的連藥都不想磕了!”
精神小夥手舞足蹈,兩眼放光,說得就像他自己親身經歷過一般。
“繼續繼續!清醒者麥席森呢?”
“麥席森?”精神小夥不屑的吐了口濃痰,撇了撇嘴。“那家夥是個有強製管制授權的終端工程師,你見過他腰上掛著的手套沒?”
“手套...”馬什簡單回想了下,道:“那個有金邊的黑手套?”
“對,就是那玩意兒,只要是在監獄范圍內,這家夥戴起手套,就能通過網絡黑進你的個人終端,竊取你的秘密;
如果你敢有越獄的行為,他還能讓你的個人終端不受控制的發電,刺激你的腦仁,讓你眼歪嘴斜連站都站不穩!
奉勸你一句,如果你有個人終端,最好摳出來踩爛;
監獄不沒收個人終端,因為在這裡,你的個人終端壓根就不會聽你的話!
算了,不說那家夥,晦氣的很!說到第幾個了?”
精神小夥大概是嗑藥把腦子磕壞了,說了上句忘下句,馬什也不惱,隻耐著性子,笑著提醒了句。
“第三個,腦漿愛好者。”
“對對對,腦漿愛好者,那家夥管著D區和E區,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聽D區加錢升艙到咱們B區的兄弟說,腦漿愛好者辛格撒最喜歡的事就是把犯人的腦漿搖勻然後抱著犯人的嘴吸。
瑪德,想想就惡心!”
精神小夥用力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接著從地上撿起一包成癮物,粗暴的撕開倒進嘴裡,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自己內心的恐懼似的。
“還有個向日葵呢?”
“向日葵?”滿嘴粉子的精神小夥猛地打了個哆嗦,翻起白眼,聲音也變得飄忽起來。
“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那麽叫,只聽說那家夥似乎監管著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地下黑牢,很少露面。”
“很好!還有沒有別的厲害家夥了?”
“切~”小夥鄙夷的翻了個白眼,“你當這種變態都是海裡的沙丁魚?要多少有多少?!”
“那異教徒呢?異教徒關在哪個監區?”
“異教徒!”
精神小夥見了鬼似的尖叫起來,連滾帶爬離開馬什的床。
“什麽異教徒?哪裡有異教徒?!”
“別慌啊!我是問,異教徒關在哪個監區?”
“沒有監區!帕瓦蒂亞監獄不具備關押異教徒的資格!兄弟你混哪個道上的,怎麽好好的關心起異教徒來了!”
“嗨呀,別怕!”
馬什起身攬住有些抗拒的精神小夥。
“我就是問問,好奇嘛!你小子磕著漂泊終地的粉,怎麽還害怕漂泊終地的特產異教徒呐!
來來來,我再問你,這地頭有沒有專門針對異教徒能量波動的監控?”
小夥子漸漸感覺不對勁了,想推開身邊這個笑容不知何時變得格外詭異的家夥,可這家夥的手就像鑄鐵般緊緊扣著自己的脖頸;
而且...
他感覺到了,感覺到滑膩的觸感遊走在皮膚上,感覺到強大的力道勒住了手臂和肋骨,感覺到眼前男人的可憎笑臉越來越模糊怪異,就像...就像...
就像暈開的油彩畫一般,眼睛拉長,鼻子扭曲,最後嫣紅的怪笑暈滿了整張畫布。
“救命啊!”
他像脫水的魚一般眼珠突出,脖頸上青筋暴露,拚命張大嘴,試圖呼喚房外的大哥救命;
可在外人眼中,這兩人正悠閑的坐在床邊閑聊,如果仔細觀察,或許能發現精神小夥臉上詭異又僵硬的笑容和他那皮膚下不時鼓起的詭異凸起。
沒有警報,沒有異動,稍稍念了那麽一段《黑暗聖典》的馬什笑了,露出八顆森白的牙齒,唇齒間的陰影中,似有細小觸手歡快扭動。
扣下右太陽穴的個人終端芯片,隨手丟在一旁,馬什笑嘻嘻的攬著小夥兒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
“來,告訴馬什叔叔,我們可愛的監獄裡有沒有針對異教徒的手段。”
床邊,精神小夥木然搖頭,眼神裡滿是呆滯。
“我..不..知..道..”
“那監控分布情況呢?”
“聽說D區和E區遍地都是,C區和B區也一樣,但C區的公共廁所沒有,您的房間監控...我們買通了監區長...關了。 ”
“怪不得你小子敢帶這麽一大包玩意兒找我麻煩呢,感情是上頭有人啊!”
馬什摩挲著下巴,認真點頭。
他很想問問朱庇特的行蹤,但這小子明顯就是個炮灰,說的話不一定保真,自己萬一把最終目的都漏了出去,豈不完完。
想了想,玩慣了糙活兒、本就不善算計的馬什撓了撓頭,決定還是發揮自己的長處。
“去吧,迷茫的羔羊,幫馬什叔叔處理掉地上的汙穢,然後回去找你的老大認錯,別讓麻煩找到馬什叔叔,好嘛?”
“好。”
精神小夥木然點頭,起身收拾地上散落的成癮粉末,又脫下上衣,沾了些水,將地面一寸一寸擦拭了個遍;
等到一切完成,他這才收拾起成癮粉末,離開了。
隨著牢房門‘咚’的合上,倚著被褥,躺在床上的馬什也緩緩閉上了眼睛,陷入沉思。
工人聯合會並未提供太多朱庇特的情報,他們在聯邦的影響力和勢力約等於無,除了知道朱庇特關押在帕瓦蒂亞監獄,其他一概不知;
克瑞斯曾經告訴他,朱庇特的能力很強大,是聯邦絕對要爭取的特殊人才,也絕對不會被殺死;
如果自己找到了他,只要告訴他自己是克瑞斯派來的,他就會跟自己離開,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馬什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但又想不出哪裡蹊蹺、哪裡不對勁;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先在B區和C區找,找不到再往上看看,聯邦絕對要爭取的人才,給點好的待遇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