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道:“你這是威脅啊!”
辣妹道:“就是威脅,你也可以報警,等我出來繼續纏著你,再說我不打你不罵你,警察拿我也沒辦法,我就說我是你的狂熱追求者,他們不能阻止我自由戀愛吧?”
天界娃娃道:“真不要臉!小強你快趕她走!”
我悄悄道:“怎麽趕啊?要不你直接先把她變沒?”
辣妹道:“看你這個狀態以後也沒打算繼續在魔術界混,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呢?你放心,我知道了以後也不會再表演,就是純粹好奇而已。”
我無奈道:“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怎麽不問火箭為什麽會上天,導彈為什麽會爆炸,當官的為什麽會貪汙,火車為什麽會晚點?”
辣妹簡單道:“因為那不是我的圈子,我是魔術師,就不能允許這個世界上還有我不能破解的魔術。”這妞還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不過這在我跟她比賽的時候就有所領略了。
我算徹底無語了,有句話叫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現在她這個心是無比大,而我這個難事不是不能說,而是說出來也沒人信,想到難事,我忽然靈機一動道:“這樣吧,你去做一件事,只要做到了我就告訴你。”
“什麽事?”
我說:“前幾天我朋友的兒子在福利院被人給偷了,只要你幫我找到他,一切都好說。”
辣妹納悶道:“小孩子被拐跑了?”
我說:“不是,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人,只不過是癱瘓。”
辣妹道:“這樣的人偷去幹什麽?”
“那我怎麽知道?”
“這種事應該找警察吧?”
我一笑道:“你做不做?不做的話就請離開,價碼我已經開出來了,你幫我找到這個人,我告訴你秘訣,就這麽簡單。”
“有他的照片嗎?”
“沒有。”
“外貌形容一下。”
“比我長得帥一點,小白臉。”我倒是真希望她能瞎貓碰上死耗子,如果能找到敖丙,那以後的事情就簡單了,至於該怎麽應付辣妹,我們總能想到辦法的。
辣妹默默地記了一會,說道:“我答應你了,不過萬一找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我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經確認,我立刻兌現諾言。”
“一言為定!”辣妹抓緊一切時間,風風火火地走了。
天界娃娃道:“小強乾得好!”
“開玩笑,拒絕人我可是有傳統的。”中國孩子哪個沒被消遣過:“只要你考雙百就帶你去遊樂園。”“只要你考第一名就給你買耐克球鞋。”“只要你考上名牌大學就給你買PSP。”反正我玩著PSP穿著耐克去遊樂園已經是去年的事了,我爸說只要我明年年內結婚這兩套房子就都是我的,這真懸了……
回了家眾人吃著披薩,話題仍然離不開敖丙。
呂洞賓忽道:“上次在那個什麽教授家門口襲擊你們的那幫人怎麽沒動靜了?”
我說:“那幫人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賓哥怎麽想起他們了?”
呂洞賓道:“我還是懷疑他們是受了魔族的指使——如果他們這段時間來找你麻煩嫌疑反而小點,
都是一幫枉法亡命之徒,風頭一過本來該繼續找機會下手才對,可這段時間敖丙不見了蹤影他們也跟著銷聲匿跡,多半是因為知道我們在你身邊,成功幾率不大,所以這幫人也沒收到行動的指示。” 我點頭道:“說得有理,不過你這也是猜想吧?”
呂洞賓道:“與其這樣乾等,不如我們從這條線查起,不管他們幕後是人還是魔,擺平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多一份安全。”
我說:“可是這事兒警察都查不出頭緒,我們要從哪入手?”
呂洞賓道:“想知道蛇的蹤跡,問老虎不如問老鼠。”
白錦兒道:“啊?問我什麽?”
呂洞賓笑道:“我看你那群開茶樓的小兄弟耳目都比你靈通,不如我們去找找那幫人?”
我失笑道:“他們可不是我的小兄弟——”峰哥這樣的人物,以前我見了都要躲出兩條街,如今在呂洞賓嘴裡好像是給我打工的一樣。
李靖邊吃披薩邊說:“都是些什麽人?”
“一幫潑皮無賴,就跟魯智深那幫徒弟一樣——”後來我才想起這幫人都是偏西遊,跟《水滸傳》沒關系……
我想了想道:“也好,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帶大家喝茶去。”
……
這裡就要提一下峰哥的茶樓了。峰哥的茶樓叫“順心齋”名字爛俗,不過地段是正經地段,裝修也是正經裝修,只不過這夥人不靠譜了點。
我們走到茶樓門口的時候見門上貼著一張招聘廣告,說要招倆夥計,待遇面議什麽的,我一進門三哥噌一下就站起來了,表情緊張,我衝他按按手:“喝茶,不砸東西。”
三哥這才長噓一口氣埋怨道:“看你把我嚇的,強哥你下次來能不能先打聲招呼,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準備個屁,你們最好的茶不就十幾塊錢一兩嗎?”我笑道,“怎麽,還打算招兵買馬啊?”
三哥尷尬笑笑道:“強哥說笑了,不過你說的那是以前,我們這回可是準備正經做生意了,這不是嗎,我們峰哥剛派了一幫弟兄去雲南進茶葉了,人手是真不夠了。”
我故作驚奇道:“我怎麽這麽不信呢?”就他們那幫人誰是個懂茶葉的?
三哥嘿嘿笑道:“順便再進點緬甸玉什麽的,以後我們這就兼賣古董玉器了。”
“你們這還是要坑人啊?”
三哥委屈道:“老拿老眼光看人,峰哥這次是下血本要做正經生意的,我們招人還用打廣告?只不過是想找倆真會做買賣的。”
“就是想找倆有騙人經驗的唄?”
三哥無語了。
我們坐在二樓大廳裡,我說:“來,把你們的茶隨便上點,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店裡的夥計也都是老相識,這會趕緊殷勤伺候著,看到白錦兒時都是眼前一亮,有個夥計端上來幾盤開心果山楂片什麽的小零食,見白錦兒嗑的是我給她買的生瓜子,涎皮賴臉道:“美女來我們這還自己帶零嘴啊?”這群家夥真是死性不改,誰都敢調戲,我要不在估計說話更露骨,不過我要不在白錦兒估計也就不吃瓜子了——老鼠精可是很愛精壯男人的。
峰哥聽說我來了,趕緊及時出現,氣喘籲籲道:“強哥要打聽什麽?”
我裝作隨意道:“也沒什麽正經事,就是問問詹家那小子後來怎麽了?”
峰哥疑惑道:“沒聽說呀,詹家最近很消停的樣子。”他眼珠一轉,小心翼翼道,“強哥是不是有什麽大舉動?”
“我能有什麽大舉動?這不是閑的無聊嗎?”
峰哥嘻嘻一笑道:“你有什麽大舉動我也不敢聽,我發現那句話說得挺對的,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問他:“除了詹家,誰勢力最大?”
峰哥嚇了一跳道:“還說沒大舉動,強哥這是連詹家也看不在眼裡了——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們這個層次的能認識詹一凡就算到頭了。”
我換了個問法道:“那誰手裡有槍?”
峰哥哆嗦了一下道:“這就更不知道了,現在又不是解放前兵荒馬亂的,那玩意我也就是聽說,還真沒見過——自己做的那種打鐵扡子的不算。”
“哦。”我挺失望,這次一無所獲,白來了。
峰哥擠個笑臉道:“強哥,您要是做大買賣您盡管做,我們絕不敢多嘴多舌,不過我是聽您的教誨了,以後打打殺殺的事兒我們是再不參合了。”
“你啥意思啊?”聽這貨說話好像還想跟我劃清界線,我怎麽說也是知名網絡作家,怎麽就被黑五類不待見了呢?
峰哥尷尬道:“我們就是一群小螞蟻,您和詹家相互鬥那是獅王爭霸級別的,我們奉陪不起,就算舍命陪君子也經不住一腳踩啊!強哥您就高抬貴手……”我算聽明白了,峰哥這是以為我來收編他們來了。
我鬱悶道:“你哪來那麽豐富的想象力?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峰哥如釋重負道:“喝茶喝茶,晚上我擺一桌,還沒請強哥吃過飯呢。”他這是要給自己壓驚……
我擺手道:“算了,我們下午還有事。”
峰哥義正言辭道:“強哥你要是不去就是瞧不起……”
我打斷他道:“小心我讓你加盟!”
峰哥趕緊閉上了嘴。
夥計們把二樓騰出來讓我們喝茶,峰哥和三哥也各忙各的去了。
李靖喝了兩口茶道:“這群人怎麽對你服服帖帖的?”
我說:“是我帶著哪吒打服的。”說到這我也好笑,這群痞子被我們逼得實在走投無路,都開始做正經生意了。
李靖感慨道:“哪吒自從那件事以後,除非有公務在身,他很久都沒和別人打架了。”這是又想兒子了。
天界娃娃道:“小強你約一下敖廣,看他那有什麽進展沒?再說也該讓李天王和四大天王見見了。”
劉小六道:“順便商量一下晚上吃什麽。”
我笑道:“只要有四大天王在,那就吃不了別的,肯定是經典保留曲目——燒烤。”
天界娃娃道:“那就直接燒烤攤見吧,我們把後一步的戰略部署統一一下。”
我打電話給敖廣,直接告訴他“老地方”見。
李靖喝了一肚子熱茶,下樓的時候把假發摘下來扇著風,大禿頭爍爍放光,峰哥拽住我小聲道:“這位大哥一看就是‘前輩’啊!”
……
我們到了林蔭道上,卻發現敖廣他們沒在老地方等我,而是坐到了馬路斜對面一家新開的燒烤店。
“怎麽換地方了?”我問。
魔禮海笑嘻嘻道:“這裡看著敞亮些。”
魔禮青道:“最主要的是這新開業優惠酬賓,啤酒半價!”
我跟李靖道:“李哥看見沒,這就是接地氣,都學會給我省錢了。”
魔家四將這才發現李靖,急忙一起站起抱拳道:“元帥!”
李靖先是臉色板了板,接著想起了什麽,揮手致意道:“平易近人,平易近人,都不用客氣了。”
敖廣打招呼道:“天王兄別來無恙啊?”
李靖狠狠瞪了他一眼:“哼!”直接坐下不理他了。
敖廣納悶道:“我哪得罪他了?”
只有我明白,李靖是因為哪吒的事兒埋怨上敖廣了,只不過當年是他逼哪吒的,所以也不好直接跟老龍王翻臉。
呂洞賓道:“四妖星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吧?”
眾人都點頭。
我拉著白錦兒道:“跟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李靖的乾女兒白姑娘,她是什麽人大家心裡都清楚,不過白姑娘有心棄暗投明,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在座的都是大神,白錦兒雖然名義上是李靖的乾閨女,不過誰也沒太在意,只是寥寥幾句話帶過。
天界娃娃問敖廣:“你兒子再沒找過你嗎?”
敖廣攤手道:“四位天王可以作證!”
魔禮海道:“確實沒有。”
呂洞賓道:“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我想我們這些人都沒有了法力,那就得有個容身之地,你想想他還能去哪?”
敖廣有點蒼涼道:“以前輪椅就是他的家。”
李靖忽道:“你兒子再慘也沒我兒子慘,敖廣我問你,你兒子公然與天庭為敵, 這該當何罪?”
敖廣失措道:“李天王這是什麽話,敖丙他說不定是受了挾持呢,就算他一時失足,也是年輕氣盛無心之失,再說你兒子也就是聽著慘,他在輪椅上待過嗎?”
“總之我兒子犯下的過錯已經還了,你兒子還沒有!”
敖廣站起來道:“你要這麽說,我為什麽還要幫你們抓我兒子?老夫乾脆去幫魔界算了!”
李靖也起身怒道:“你這是大逆不道!魔家四將聽令,給我拿下!”
魔家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一拍桌子道:“都給我坐下!”我沒想到兩個老的見了面比兩個小的當年鬧得更厲害,兩個小的都是官二代太子黨,一個把另一個打殘了,自己也沒得著好,兩個當爹的心裡都憋著火,只不過敖廣是心疼,李靖是鬧心,如今都爆發出來了。這搞不好是要影響內部中層領導團結的!
魔禮青等人拉敖廣,呂洞賓勸李靖,兩個人這才坐下,都氣哼哼地不說話。
我跟李靖說:“你生氣是因為你對你兒子不好,這火不該撒在老敖身上。”我又對敖廣道,“你也是,說氣話有什麽用?你要真幫了魔族你們父子倆就能落了好?誰看不出來敖丙就是人家手裡一把槍,用完就丟的東西,你也是老同志了,怎麽能說這種賭氣的話呢?”
李靖和敖廣沉默片刻,忽然異口同聲道:“什麽時候輪到你教訓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