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幾隻鬼怪到其他房子裡,把這個客棧裡所有的鬼怪都叫了過來。
“跪下!”
蘇含呵斥一聲,無形的規則直接壓迫在它們身上,當場將它們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感受著那股隨時可以毀滅它們的恐怖力量,所有鬼怪都恐懼了。
而這正是蘇含要的效果。
因為就在剛剛,他已經徹底消化了詭異本源——恐嚇拘靈。
“嘩!”
隨著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出去,地上這些鬼怪全都被他打上了靈魂烙印。
徹底奴役。
從此以後,這些鬼怪都會本能的服從於他,無法升起任何反叛之心。
就算自己讓它們死,它們也無法拒絕!
“客棧的員工,有了。”
蘇含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之前他就在擔心,客棧開業之後招不到員工,畢竟沒幾個人敢到荒野之地上夜班的。
那是拿命在賺錢啊!
而且就算賺到了錢,多半也沒命花。
現在不用擔心了。
他眼前這些員工,天生就是上夜班的料兒,而且這些家夥生前就是客棧的夥計,算是行業老手。
主打一個專業對口。
最重要的是,這些家夥都是免費的員工,完全不需要發工錢,甚至不用吃飯!
這得省下多少成本啊?
“救命,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
就在這時,幾道焦急的聲音響起,不遠處的樹林中,一群人舉著火把正在逃竄。
宛如喪家之犬。
“舉著火把……應該是人吧?”
蘇含透過窗戶看去,思索了一下,然後便對著客棧的廚子說道:“你去院子裡點一堆篝火。”
“是!”
廚子不敢猶豫,當即到樓下拾取了幾根木頭,很快就點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
身為有意識的鬼怪,多少都會點門道,點個火自然不成問題。
“你們幾個,到院子裡迎接客人,記住,不要讓客人看出你們不是人。”
蘇含又吩咐了另外幾個鬼怪。
這些鬼怪迅速下樓,並且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樣,到院子裡等候那群人的到來。
“快看,那邊有篝火!”
“太好了,肯定是其他商隊的人,我們快過去!”
那群逃竄的人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篝火,欣喜若狂,迅速朝著這邊跑來。
當然,他們並沒有直接衝進院子。
而是在院門口停下了。
為首的青年男子開始很客氣的開口。
“院子裡的前輩,打擾了。”
“我們是定安府盧氏商行的人,今晚在荒野中扎營時,被邪祟侵擾,衝散了隊伍,如今難以自保,還請前輩收留我等,在這院子裡度過一晚。”
院子裡沒有回應。
於是他又加了一句:“只要前輩助我們平安度過今晚,必有重謝!”
頓時,裡面有動靜了。
只見一行人從黑暗中走出,然後從院中央的篝火旁邊繞過,來到了院門口。
“呵呵,我們掌櫃的察覺到有客人來訪,讓我們前來迎接。”
一個帳房先生打扮的老頭兒笑眯眯的說道,至於重謝什麽的,他是絕口不提。
反正我沒聽到。
但是你不要以為我沒聽到!
你說了話就要算數。
“掌櫃的?”
商隊的領頭青年臉色微變,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警惕的說道:“你們不是商隊的人?”
“呵呵,我們是客棧的人。”
帳房老頭兒面帶笑容,穩如老狗。
他生前閱人無數,也是八面玲瓏之人,自然知道如何應對各種局面。
“客棧?這年頭還有人敢在荒野開客棧?”
商隊青年掃了一眼院子內部,只見所有房屋都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怎麽看都不像是正經客棧啊。
頓時,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涼意。
這該不會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了吧?
帳房老頭兒自然留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頓時自信一笑:“一般人當然不敢在這裡開客棧,但我們掌櫃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有大本事、大胸懷之輩!”
“掌櫃的路過此地,發現這一帶邪祟橫生,並且方圓兩百多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料想你們這些過路之人,在夜裡恐怕難以自保。”
“掌櫃的心善,決定在這裡開一家客棧,給你們這些過路之人提供一些庇護。”
“這麽說,你們掌櫃的是奇人?”
商隊青年聞言,臉色緩和了一些。
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又問道:“那你們呢,你們又是什麽人?敢在這裡停留。”
“我們,自然是掌櫃的招的夥計!”
帳房老頭兒笑著說道:
“掌櫃的開的工錢高,在這裡乾活兒,薪酬是泰州城的好幾倍,我們當然願意來。”
“而且掌櫃的本事大,尋常邪祟也不敢侵擾我們這裡,所以我們也不擔心安全問題。”
商隊青年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問出了最後的疑惑:“那為什麽你們這裡這麽破敗,為何不修繕一下?”
帳房老頭兒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些生氣了,卻在努力壓製怒火:
“我們這不是剛來沒幾天嗎,那修繕房屋不得花時間啊?不得買材料啊?不得請工人啊?!”
“我說伱這人哪來這麽多問題啊!啊?!搞得我們好像要坑你似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老夫也懶得多說什麽了,今天這客棧,你要住就住,不住就滾!”
他十分強勢。
而正是因為他的強勢,讓商隊青年徹底打消了疑慮,再也沒有脾氣了。
他趕緊賠笑道:
“老先生別生氣,剛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在這裡向您和你們掌櫃的賠個不是。”
“那個……請讓我們進去吧。”
帳房老頭兒不假辭色,轉身淡淡的說道:“進來吧,我帶你們去見掌櫃的。”
說完,便自顧自的在前方帶路。
很快,商隊一行人來到了房屋內,見到了正在二樓大堂喝茶的蘇含。
桌子上點著油燈。
而蘇含的左右兩側和身後都站著幾個夥計,在油燈的映照下,竟然顯出了幾分壓迫感。
“掌櫃的,人帶來了。”
帳房老頭兒說了一句,然後便帶著幾個夥計站到了蘇含的身後,壓迫感再次增加。
“在下盧俊達, 來自定安府盧氏商行,今晚商隊遭到邪祟入侵,來此避禍,還請掌櫃的收留。”
領頭青年躬身作揖道。
“請坐吧。”
蘇含平靜的說道,於是有夥計給他端來了一條板凳,至於商隊的其他人,都在他身後站著。
商行內部等級森嚴,即便是此時,他們都不敢和少東家平起平坐。
見他坐下後,蘇含意味深長的笑道:
“不是說,你們這些商隊,都有在荒野過夜的本事嗎,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盧俊達臉皮一僵。
然後露出苦笑之色:
“今晚我們安營扎寨之後,像往常一樣,用拉貨的牛車和馬車圍成一個大圈,在每輛車上都掛了魚鰾燈。”
“然後又在外圍灑了一圈硫磺粉,一圈黑狗血,一圈驅邪粉,這樣一來,不管是遊魂邪祟還是蛇蟲鼠蟻,基本都能規避過去。”
“結果這次……來了一隻老山羊!”
“起初我們都沒有在意,看到有隻山羊過來了,甚至有人躍躍欲試,準備抓來燉羊肉吃。”
“誰曾想……這隻羊有邪性啊!”
“它走到近處後,突然跪在地上,哐哐就對我們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我們商隊裡的人當場就死了大半,凡是上了三十歲的,全都死了!”
“我們聘請的護衛隊,四十多人,全是武藝高強的中年壯漢,結果一聲沒吭就倒地身亡了。”
“甚至……還有兩位高價聘請的老奇人,都來不及施法,也這麽死了。”
“死得窩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