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牛頭被砍下,這頭邪物巨牛死透了,蘇含得到了它的詭異本源。
巨靈幻象。
這是一種正面硬剛的能力,沒有什麽特殊的技巧,直接莽就是了。
簡單又實用。
“哎,又是枯燥的一天啊。”
蘇含看著東邊緩緩升起的太陽,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他的客棧晚上往往很熱鬧,就算偶爾沒有客人,也有夥計們陪同著。
但白天,可謂是門可羅雀!
“現在是冬季,倒是可以修剪一下果樹,讓它們來年漲勢更旺。”
於是,蘇含從儲物間拿出一個特製的大剪刀,走進了那幾畝果園之中。
他的儲物間裡,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都是他閑來無事做的。
有的則是從路過的商隊那裡購買的。
畢竟他有錢又沒地方花,只能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滿足一下自己的消費欲望。
忙碌了一上午。
幾畝果園基本都修剪出來了,雖然看起來光禿禿的,但是枝乾結構更合理了。
等新芽發出來,這些果樹不僅會更加美觀,而且能更好的輸送養分,更好的進行光合作用。
中午時分。
蘇含來到廚房,拿出了一些昨晚的剩飯剩菜,簡單的熱一下,就應付了午飯。
事實上,這些所謂的剩菜,並不是昨晚吃剩下的,準確的說,應該是……預製菜。
客棧的廚子在晚上做好飯菜,保存起來,他白天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下午的時光。
同樣樸實無華。
蘇含騎馬來到沙河邊,和自己的水鬼鄰居簡單的溝通了幾句,然後用鼓聲抓了幾條鯉魚。
順便還抓到了兩隻王八。
他將鯉魚放在院子角落的水缸裡,又將那兩隻王八,放進了院子後方的荷花池裡。
這個荷花池。
是秋天的時候挖的,並且已經種上了蓮藕,估計明年夏天就能看到滿池的荷花了。
“嘩嘩——”
傍晚的時候,一陣寒風吹來。
外面竟然突然下起了大雪,不一會兒的功夫,眼前的荒野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
蘇含體質強悍,並不覺得冷。
但為了應景,他拿出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了身上,頓時,身上平添了幾分貴氣。
這件狐裘,是從一個路過的商隊那裡購買的,花了五百兩銀子!
據說,這是用極北之地的雪狐皮毛縫製的,並且針腳不凡,乃是大師之作。
更是以金絲和玉佩作為點綴,看起來華貴無比,又大氣磅礴。
奢侈品的價格,向來是沒有上限的。
蘇含也知道,這完全是用來坑有錢人的,但是很不巧,他就是那種有錢沒地方花的人!
錢嘛,花了才是自己的。
不花,早晚都是別人的。
還真別說,這狐裘雖然性價比不高,但它真的好看,比那些尋常的衣服好看多了。
不一會兒,天黑了。
客棧的夥計們準時出現了,他們迅速的點上燈籠,並且抱來柴火,在院子裡點起了篝火。
頓時,這個冷清的院子,再次熱鬧起來。
“前輩救命啊!”
“前輩救我!”
突然,雪地之中傳來一聲驚慌的大叫,然後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軲轆聲。
漸漸的,有火把的光芒在不遠處亮起,赫然是一個商隊在瘋狂的逃竄。
商隊的馬車和牛車上,都插著小旗子,上面赫然寫著——盧氏商行。
“原來是這小子。”
蘇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店裡駐場歌手的榜一大哥又來了。
至於對方在喊救命,他並不擔心。
經過昨晚那一戰之後,他不相信還有什麽邪門兒的東西,敢輕易靠近奇人客棧。
客棧附近這片區域,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邪祟的禁區!
邪祟對於危險的地方,是有特殊感應的,當一個地方有太多邪祟折戟沉沙,便會形成一股特殊的能量場,這會讓其他邪祟產生本能的忌憚和恐懼。
就好比大型猛獸撒尿之後,會形成某種氣味標記,其他掠食者是不敢輕易靠近的。
很快,盧俊達帶著商隊進入了客棧的院子。
頓時,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道:“終於……終於活下來了。”
蘇含看著他,微笑道:“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如此驚慌?”
盧俊達看向蘇含,顫聲說道:“前輩,我們剛才又看到那隻邪門兒的老山羊了!就在這附近!!”
“嗯?”
蘇含故作吃驚:“不會吧?奇人客棧的附近,一般是沒有邪祟敢靠近的,你會不會看錯了?”
“不會錯的,就是那隻山羊,一隻老山羊啊!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我永遠都忘不了!”
盧俊達打了個哆嗦,臉色發白。
那隻磕頭的老山羊,已經讓他產生了心理陰影,估計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蘇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呵,你就是太敏感了,山羊不都長一個樣嗎?這麽大一片荒野,又不是只有一隻山羊。”
“你這種情況,就叫杯弓蛇影。”
盧俊達一愣,露出疑惑之色,他不明白這個詞兒是什麽意思。
這位前輩,似乎總能說出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蘇含耐心解釋道:“杯弓蛇影,是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人到朋友家喝酒,結果牆上的弓倒映在酒杯裡,他以為杯中有一條小蛇。他回家之後就感覺肚子疼,他以為是有條蛇進入了肚子裡,最後把自己嚇死了。”
“這個故事就告訴我們,有些東西原本是不存在的,都是心理作用,自己嚇自己。”
盧俊達呆了一下,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但緊接著,他又感覺並不是一回事:“可是……那隻山羊……它……它……”
“好了, 你已經魔怔了。”
蘇含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歎息道:
“我估計你現在看到任何一隻山羊,都會覺得是那一隻。”
“罷了,我這客棧裡也養了一隻山羊,我叫出來給你看看吧,也好讓你明白自己的症狀。”
說完,他吹了個口哨。
很快,客棧的後方就走出了一隻老山羊,它皮毛雪白,長著山羊胡子,雙眼碧綠碧綠的。
“啊!!!”
盧俊達當場嚇得癱倒在地,臉色慘白的指著老山羊:“是它,是它,就是它!!”
“你看,又急。”
蘇含無奈的搖搖頭:“我說什麽來著?你就是太敏感了。”
然後走過去,雙手抱住老山羊的臉就一頓揉搓,似乎要將它揉圓搓扁。
“你看,這樣還像邪物嗎?你覺得什麽邪物可以讓你這樣揉搓?”
“這就是一隻普通的山羊而已,是伱心中的恐懼,讓你覺得這是之前那一隻。”
蘇含看著盧俊達,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必須從陰影中走出來,否則,你這一生,都擺脫不了對山羊的恐懼……”
盧俊達身體一顫。
他再次看向那隻山羊。
他發現,這隻山羊在前輩的揉搓之下,卑微而溫順,的確和他之前遇到的那隻邪物不一樣。
那隻邪物老山羊,可是眼神冷漠而高傲,甚至帶著四分不屑,三分譏諷,邪性無比。
哪裡像眼前這隻,唯唯諾諾的!
“看來......真的是我太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