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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躺平》七.是天災,非人禍
  爆炸事件過後,民間很快開始流傳,這一切都是上天對當朝皇帝的譴責,因為皇帝無德無能,不務正業、不理朝政,重用奸佞,殘害忠良。

  甚至還有謠言,言之鑿鑿,說爆炸發生之時,人人赤身裸體,衣物完好無損地掛在樹上、屋簷上,實在蹊蹺。

  也有映射魏忠賢和閹黨禍亂朝廷的,說這一切皆源於陰陽顛倒,把這天譴歸根於魏忠賢及他的黨羽。

  總之,各種版本的謠言四起,作為親歷者的朱鑫宇,覺得這些謠言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當然,謠言四起的同時,修繕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開展。紫禁城內受災相對較輕,又是核心要地,修繕進度最快。當權的朝廷命官府邸的修繕進度次之,像信王這種不被重視的王爺府邸,修繕工程則暫且擱置。

  反正也還有地方住,朱鑫宇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剛剛死了皇子的張皇后,一時間受了打擊,精神狀態不好,飲食睡眠都不好,處理完后宮日常事務,時常以淚洗面,愁眉不展,眼看著消瘦。

  再度受驚的天啟皇帝,身體和精神狀態益發不好了,乾清宮剛剛修繕完畢,他就秘密召見了一個人,那就是錦衣衛北鎮撫司駱養性。

  當時,殿內就君臣二人,以及一個貼身太監。皇帝躺在病榻上,吃力地以手撐臉,虛弱地問:“愛卿,聽聞坊間傳說,此次爆炸乃是上天對朕的警示,爾以為若何?”

  駱養性跪地行禮,小心翼翼地說:“陛下,臣以為,此非天災,而系人禍也!臣懇求陛下降旨,許臣半月,臣定當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知我者愛卿也!朕賜爾尚方寶劍,限時半月,務必給朕查個水落石出!”皇帝讚許著,下達了命令,並掙扎著要起身賜尚方寶劍。

  貼身太監連忙攙扶,皇帝嘗試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重新躺下去,歎息道:“哎!此案不破,朕這身體好不起來!”

  “陛下保重龍體,臣即刻行動!”駱養性擲地有聲地說。

  皇帝虛弱地擺了擺手,駱養性領了尚方寶劍,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

  東廠胡同,魏忠賢的府邸內。魏忠賢背著手在寢宮來回踱步,他的臉色蒼白,似乎大病了一場。

  貼身小太監進來稟報道:“九千歲老爺,聖上昨日召見了北鎮撫司駱養性,還賜了尚方寶劍。據說,那駱養性在乾清宮、坤寧宮外挖出瓷雷數枚,正在細細盤查近日來往進出人員!”

  “知道了。針對陛下和信王的一切計劃取消,近日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下去吧!”魏忠賢的聲音充滿了疲倦之感。

  小太監離開之後,魏忠賢輕輕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魏忠賢啊魏忠賢,你從一個賣女還債的無業遊民成為九千歲,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難道,這真的是上天對你的警示?該收手了啊,再這樣爭鬥下去,恐萬劫不複也!”

  正在這時,客夫人進來了,抱怨道:“聽說皇帝小兒又在搞小動作,恐怕劍指夫君,夫君難道就如此坐以待斃?”

  “何謂劍指咱家?難道不應該是劍指夫人?”魏忠賢略微有些怒色。

  客夫人分析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當此存亡之秋,夫君切不可對敵人心慈手軟也!”

  “夫人,我們已經遭天譴了,該收手了!”魏忠賢語氣悲涼地說。

  客夫人不以為然道:“只有無能之輩才相信什麽天譴!”

  “夫人且去歇息吧,咱家想獨自靜一靜!”魏忠賢疲倦地說。

  “無能的太監,膽小如鼠,爛泥扶不上牆!”客氏數落著,怒目圓瞪地離去。

  魏忠賢氣得長籲短歎,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關緊咬,拳頭握得緊緊的,矗立良久,拳頭才緩緩松開,呼叫道:“來人!”

  很快,一個小太監進來,跪地行禮道:“參加九千歲老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令左都督田爾耕即刻到咱家府上,咱家有要事與之相商!”魏忠賢命令道,“並令北鎮撫司駱養性率兵十人,到咱家府上執行任務!”

  “是!”小太監答應著,起身出門傳令。

  一刻鍾過後,駱養性帶著一隊錦衣衛來到魏府會客廳。

  正要跪地行禮,魏忠賢和顏悅色笑道:“免禮免禮!駱將軍並兄弟們坐!來人,沏茶!”

  駱養性也不客氣,拱了拱手,在次坐上落座。他帶的十個兵就沒那麽隨便了,立正站在兩側。

  魏忠賢也不再強令士兵坐,側身對駱養性道:“駱將軍,午夜召見爾等,實在於心不忍。然近日所發生之事太過重大,刻不容緩!”

  “不知九千歲所指何事?”駱養性不卑不亢,疑惑地詢問道。其實,他大概已經猜到,多半是為了爆炸事件。這朝中遍布魏忠賢的耳目,皇帝越過魏忠賢,直接安排他這個北鎮撫司查案,且劍指錦衣衛內部,魏忠賢又如何不知?

  魏忠賢也不繞彎子,嚴肅地說:“駱將軍,爆炸事件之後,咱家總覺蹊蹺,派人暗中調查,竟然發現,錦衣衛內部有人心懷鬼胎!”

  “哦?九千歲有何發現?”駱養性有些疑惑。

  魏忠賢低聲說:“錦衣衛內部有人試圖謀害聖上跟皇后娘娘!咱家懷疑,田都督或參與其中!”

  駱養性有些茫然了,這朝廷內外,誰不知道他田爾耕是你的一條狗?田爾耕是錦衣衛的掌管者,而我這個北鎮撫司,雖然主管詔獄,名義上直接對皇帝負責,但實際上由田爾耕節製。你這老狐狸,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他不動聲色,裝出很吃驚的樣子說:“九千歲,田都督之忠心,日月可鑒,您不可如此懷疑也!”

  話音剛落,田爾耕已氣喘籲籲進來,並沒有跪拜,而是鞠躬行了一下禮,詢問道:“義父,不知這麽晚了喚孩兒進見,所為何事?”

  “這裡沒有義父,只有錦衣衛指揮使、司禮監太監!”魏忠賢板著臉,冷冷地說。

  田爾耕聽出了魏忠賢的話語不對勁,這是當著下屬的面打他的臉啊。他憤憤然道:“九千歲,末將真不知哪裡犯錯了,還請九千歲明示!”

  魏忠賢一拂袖,正色命令道:“北鎮撫司錦衣衛何在?拿下田爾耕這罪魁禍首!”

  在場的人都茫然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錦衣衛沒有動靜,魏忠賢厲聲喝問道:“怎地?駱將軍,你的人這是要造反嗎?”

  “末將不敢!”駱養性皺著眉頭答應著,對左右錦衣衛下令道,“還不速速拿下田都督!”

  頂頭上司發話了,士兵們不敢怠慢,當即拿下了一臉懵逼的田爾耕。

  魏忠賢板著臉道:“田爾耕掌管錦衣衛,不思保護聖上和皇后娘娘,還暗地裡設計加害,幸得咱家及時察覺!駱將軍,咱家令爾細細審問田爾耕,務必在三日內查個水落石出!”

  “是!”駱養性大聲回答道。

  田爾耕不幹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嘛!他哀怨地看著魏忠賢,“九千歲所言何事,末將真的毫不知情,末將冤枉啊!還請九千歲開恩!”

  “冤不冤枉,跟駱將軍解釋去,駱將軍自會查個水落石出!”魏忠賢黑著臉,甩了甩袖子道,“都退下吧!”

  駱養性的人,押著錦衣衛最高統領朝外去,田爾耕哭喪著臉大叫道:“九千歲,末將冤枉啊!駱養性,你們以下犯上,真是無法無天了!”

  駱養性也不搭話,也不解釋,押著田爾耕回了鎮撫司駐地。他倒沒有格外為難自己的頂頭上司,只是指定了一間碩大的臥房,令人隨時看守著,不讓田爾耕給跑了。同時,更兼為田爾耕端茶倒水搞服務。

  在房間內,田爾耕擁有絕對自由和權威,對看守者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對那些家具也是想踢就踢,想砸就砸。但是,就是不許出這房間。

  次日清早,魏忠賢就來到了乾清宮外,老遠就下了轎,小碎步疾行,進了殿。他作為九千歲,被特許不用稟報即可進殿,左右護衛見是他,也並無人阻攔盤問。

  皇帝身體狀況好了些,披著衣服,在雕琢那條木龍,時而發出一聲咳嗽。

  魏忠賢跪在門外,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氣喘籲籲稟報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稟報!”

  “廠公平身!”皇帝聽出是魏忠賢,沒有抬頭向外看,手上的活也沒有停下,略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什麽事進來說!”

  “謝主隆恩!”魏忠賢大聲說著,起身快步進到院子裡,撲通一聲跪在皇帝面前,激動地說,“陛下,罪臣馭下無方,以致錦衣衛內部有人心懷叵測,竟然預謀戕害聖上及皇后娘娘,幸好被抓獲於未遂!罪臣已令北鎮撫司捉拿了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並交代其務必細細審問,將主犯碎屍萬段!”

  皇帝愣了一下神,手裡的刻刀也停住了,繼而恢復正常,淡然道:“抓住主犯即可,何必小題大做累及田愛卿?”

  “出了這麽大的事,田爾耕作為錦衣衛統領,自然脫不了乾系!老奴以為,其已不適合繼續掌管錦衣衛!不若令北鎮撫司駱養性代之,駱將軍忠誠無二,勇冠三軍,管教下屬嚴格,乃不二人選也!”魏忠賢叩首道。

  皇帝擺了擺手,有些倦怠地說:“此事廠公確實小題大做了!就事論事,方才不失偏頗!好了,廠公退下吧!”

  “陛下,老奴還有一事需稟報!”魏忠賢卻不肯離去,繼續道。

  皇帝繼續雕琢木器,漫不經心地問:“何事?但說無妨!”

  魏忠賢的身體幾乎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陛下,朝中文官滿口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壞水!老奴推測,不出三日,定有人進諫逼迫陛下下詔罪己!”

  “哦?那依廠公之見,朕該作何應對之策?”皇帝饒有興致地問道。

  魏忠賢直起上半身,仰視著皇帝,緩緩說:“若駱將軍查明,此系人禍,而非天災,陛下何須罪己也?”

  皇帝並沒有停下手中的雕琢,淡然道:“眾口鑠金,無力回天也!罷了,朕即天子,那就聽天由命吧!廠公退下吧!”

  “陛下保重龍體,老奴告退!”魏忠賢叩拜再三,小心翼翼地離去。

  待魏忠賢走遠,皇帝怒摔手中的刻刀,披頭散發,釀釀蹌蹌,瘋瘋癲癲邊笑邊哀歎道:“哈哈哈哈!都道朕乃木匠皇帝,那就讓朕獨自承受天譴吧!”說著,狠狠踢翻了岸幾,那條雕刻到三分之二的木龍滾落在地,碎成十幾段,其中頭上的眼睛的線條已經畫好,雕刻了一半,像是在翻白眼。

  三天后,經過緊鑼密鼓的調查盤問,駱養性查明,錦衣衛千戶崔立文,圖謀戕害皇帝及皇后娘娘,在乾清宮和坤寧宮各埋瓷雷三顆,同犯有錦衣衛四人、太監兩人,皆系崔立文親信。所幸計劃未付諸實施, 未造成實質性傷害。暫未發現其他人參與其中。

  駱養性將結果呈報給皇帝,龍顏大怒,令駱養性即刻秘密處決相關人員,此事到此為止。駱養性秘密處決了崔立文等人,釋放了田爾耕。

  很快,要求皇帝下詔罪己的奏折紛至遝來,民間對皇帝及朝廷的譴責也不絕於耳。

  皇帝已經臥床不起,這些奏折皆由貼身太監念給他和魏忠賢聽。偶爾有奏折,也會點名道姓罵魏忠賢,並將他和他的那些親信一並呼做“閹黨”,把閹黨擅權也列為遭天譴的原因之一。言辭之犀利,十分刺耳。

  皇帝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些誅心的奏折,還是氣得口吐鮮血。

  皇帝最後下令翰林院起草罪己詔,皇帝親自把關,八易其稿,直到皇帝覺得把自己罵得體無完膚了,才定了下來。

  罪己詔一下,朝中文臣多數奔走相告,拍手稱快。而皇帝已經再度臥床不起,每日只能勉強喝點粥續命。

  魏忠賢每日守在皇帝身邊,無微不至伺候著皇帝,竟像個孝子一般。皇后時常來探望,皇帝倒是一點兒也不稀罕,唯獨每天念叨著要見客夫人。偏偏這客夫人在關鍵時刻失蹤了一般,魏忠賢只是天天忽悠皇帝,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幫客夫人找各種理由搪塞。

  最終,這場巨災,以天啟皇帝下詔罪己而歸於平靜。

  廢墟之上的修繕工作,也在這個夏天基本完成,剩下的要麽是家裡死絕了戶,要麽是實在沒有經濟實力只能投奔親友,要麽就乾脆流落街頭了。當然,這只針對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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