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上。”鐵鷹妖王恭恭敬敬地應了聲,然後收斂遮天蔽日的羽翼,緩緩降落巨城。
鐵鷹妖王怎麽說都是舉霞境妖修,妖氣滔天,血氣澎湃,換成其他地方,這樣一位強者降落巨城早便引起轟動了。但在祖界,修真人士似乎已經見慣了強者,甚至連凡人也是如此,對於鐵鷹妖王的出現都沒有引起太大的驚訝,這座巨城同樣也不例外。
降落巨城,夏雲傑與鐵鷹妖王找了家茶樓,在茶樓的三樓臨街窗台前就坐。
“你也坐吧。”夏雲傑示意鐵鷹妖王落座。
“謝主上。”鐵鷹妖王這才恭敬落座。
坐下後,自然有店小二奉上上等的茶水。
品著上好的茶水,望著樓下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來人往,偶爾也抬頭望向天空不時飛過的修真人士,感受著祖界每時每刻都存在著的強大天地法則,夏雲傑心情格外的複雜。
這是一片近乎無窮遼闊的大地,以鐵鷹妖王如今的修為,天生的飛禽,整整飛行了十年,他們所走過的地方依舊只是它的冰山一角。要想把整個祖界走遍,夏雲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做到。
或許那時他已經沒辦法再繼續逗留在下界了,也或許那時沈麗緹和杜海瓊就算有他給的那縷紫府元氣延長壽命,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十年下來,夏雲傑哪怕不刻意去修煉,他的修為也都在日漸增長,尤其這些日子,夏雲傑感覺越發明顯,他現在已經開始刻意壓製體內的真元法力、巫力的自行運轉,但修為還在日漸增長。
現在他已經能深刻理解,當年九幽素陰女帝為何要離開仙界,來到下界。因為在仙界那個環境下,她根本沒有辦法壓製修為。只有遠離了那個被仙氣籠罩的仙界,她才能延緩體內純陰之氣的增長。
而夏雲傑現在同樣是這種情況,無非他現在所處的世界不是被仙氣籠罩而是被各種天地靈氣籠罩。除非他回到一個像曾經地球那樣貧瘠的地方安安靜靜呆著,或許能大大延緩修為的增長。
“你們究竟在哪裡呢?”夏雲傑心裡暗暗長歎了一聲,然後一口將茶水飲盡,道:“鐵鷹,去打聽一下最近的傳送陣位置,我們回家吧。”
“是,主上。”鐵鷹妖王起身恭敬回道。
每一年在外面漂泊,夏雲傑都要回去一趟。不僅僅是為了與家人的團聚,也是為了在家人那裡尋找疲憊心靈的安慰。
數日之後,夏雲傑回到了遠蠻界島。
在遠蠻界島他與家人團聚了一段時間,又召見了門中的主要人物,了解了一些巫鹹門中情況,給他們授道解惑,又煉製了些丹藥留給他們,夏雲傑又離開了遠蠻界島,再一次踏上尋找沈麗緹和杜海瓊的路途。
又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鐵鷹,前面是一座大城,我們下去休息一下吧。”多年之後,夏雲傑站在鐵鷹妖王的背上,遙望遠方那座恢宏巨大的城,淡淡道。
這一年,夏雲傑剛好九十歲,他的修為還苦苦壓製在舉霞後期境界,地巫九鼎後期境界,而曾經還只是舉霞初期境界的鐵鷹妖王,日夜跟著夏雲傑,得到了許多好處,十多年前便突破到了舉霞後期境界,在境界上已經跟夏雲傑看齊。
不過夏雲傑卻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壓製修為了,這一趟回去之後,就得為渡天劫做準備了。
當然以他的實力,天劫已經根本傷害不到他,他唯一擔心的是,渡天劫時會泄露黃庭還有紫府內的氣息,引發意外。
“葉兄,你知道嗎?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大事情。”坐在一家茶樓裡,夏雲傑聽到了周邊有人在談論。
“什麽大事情?”被稱為葉兄的人問道。
“巴家和元覺洞被滅了!”那人說道。
“王兄,你開什麽玩笑。巴家和元覺洞在我祖界勢力龐大,如日中天,前些年又結為聯盟,整個三千界,又有幾家能有實力滅殺他們?”被稱為葉兄的聞言卻壓根不相信。
“葉兄,這消息千真萬確。我有一位好友是萬魔嶺的弟子。萬魔嶺跟元覺洞是宿敵,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元覺洞的消息。昨日,他傳信給我說,巴家和元覺洞被巫鹹門給滅了。”王兄說道。
“什麽,巫鹹門把巴家和元覺洞給滅了?”葉兄聞言霍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滿臉的震驚,“這巫鹹門才崛起多少時日,竟然已經擁有了滅殺巴家和元覺洞的實力!這怎麽可能?”
“可不是,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個反應也是不可能。但這種事情,我那好友又豈會跟我開這玩笑?你看著好了,這麽一件大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在祖界傳開。”王兄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 那巫鹹門的實力太恐怖了,恐怕都已經有了跟我祖界一流勢力叫板的資格了。”葉兄說道。
“是啊,想來那凌霄教現在肯定後悔的連腸子都青了。”王兄說道。
“是啊,不過凌霄教實力本就比巴家和元覺洞強上不少,當年巫山那一戰也沒傷到元氣。而且據說凌霄教傳承悠久,山門根基深厚,有非常厲害的大陣護山,遠不是巴家和元覺洞能比。巫鹹門能攻破巴家和元覺洞山門,殺滅他們兩家,但想要攻破凌霄教山門,滅凌霄教恐怕沒那麽容易。況且,巫鹹門與巴家和元覺洞這一戰,必然也傷到了元氣,短時間內恐怕不可能再發動一次大戰。”葉兄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巫鹹門的實力真是出人意料啊。尤其巫鹹門那位掌門,當年巫山一戰,面都沒露,便以一己之力射殺九位天仙,想想就讓人敬佩不已。不知道滅殺巴家和元覺洞這一戰,他又射殺了幾位天仙?”王兄一臉神往道。
實力強大又如何?卻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找不到!不遠處,臨著窗台的夏雲傑,眼中流露出一抹感傷,沒有絲毫聽到別人討論巫鹹門滅殺巴家和元覺洞,還有他自己事跡的喜悅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