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這樣風一樣的男子,捉摸不透,飄忽無常。
站在自家客廳裡,電視裡播著局長最愛看的球賽,但他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
好半天,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人比人氣死人!”
貼完了罰單,刀疤帶著一群小弟氣喘籲籲的看著自己的新老大。
這個彼得羅夫家族歷史上晉升最快的家夥。
從和自己一樣的嘍囉到頭目,他隻用了半天。
“老大貼好了。”
李平安點點頭,自己的重生不是正經重生,連帶著這群混混也變得不正經了。
“好,我已經打過報告,你們可以獲得罰金的百分之十!”
“真的?”刀疤有點激動,那可有不少錢。
在俄羅斯,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一個月的薪水大概就是三千龍國幣。
不過這裡生活開支低,還夠用,比如水電氣都很便宜。
但是收入不高也是事實。
混混的話,沒有太多的收益模式,就代表吃不飽。
沒想到李平安還能另辟蹊徑,從白道找飯吃。
“嫌棄?”
“怎麽會呢,老大牛逼!”刀疤開始拍馬屁。
“少廢話了,去見見阿廖沙,看看有什麽工作。”雖然成為了頭目,但是彼得羅夫不滿意自己的成績還會找茬,可不能給他機會。
說完帶著人,上了刀疤的車,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健身房。
此刻裡面的大漢已經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
一邊十個,一邊四個。
跟著各自的老大站在兩邊大眼瞪小眼。就差說一句你瞅啥。
“沒想到你爬的挺快。”阿廖沙不爽的說著。拿過一瓶酒,直接灌了一口,心裡多少有些不服氣,憑什麽他這麽快,用胳膊一抹酒漬中年花臂雙眼閃著寒光。
“我只是問問,有什麽工作。”
“工作?”阿廖沙嘿嘿的笑著,“維堡區那麽大,當然有不少工作。”
維堡是位於彼得堡中心區外圍的環形區域,有不少大學,李平安一直在這裡生活,對於阿廖沙的話,他嗤之以鼻,大,不代表多。
李平安靜靜的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阿廖沙嘴角裂開,笑笑,顯得有些不在意。
“既然你這麽問,那就交給你一件事好了,你的街區,有一群鄉下來的家夥,普希金區的,他們在我們的地盤兒做買賣,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老實點,交錢,否則,就滾出我們的地盤兒。”
嘿!
李平安樂了,“什麽買賣?”撈偏門種類可是很多的。
“聖彼得堡可是歐洲信都啊,遠遠超過捷克。你說是什麽?”
站街女!
李平安可不陌生,這話沒錯,聖彼得堡便宜到245龍國幣的批發價。還物超所值。
“你想讓他們規規矩矩上交保護費?”
“不然呢?既然你想要工作,那你去解決。”
阿廖沙詭異的笑了。
你真狗!
李平安怎麽會不明白,能出來混就沒有善良的角色,那群家夥人數肯定不少,還有家夥,自己去,應該有風險。
借刀殺人?
如果好對付,阿廖沙怎麽可能讓給自己。
“老大。”刀疤在身後小聲的提醒一句。神態有些焦躁,害怕李平安一口答應。
“好!”
唉,遲了一步。刀疤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阿廖沙張開嘴舔著嘴唇,“OK,我會幫你上報的,做的不好,自己承擔後果。”
“哦?”李平安眉頭挑動,還有說法?
“如果讓我們家族丟了面子,彼得羅夫會很生氣。說不定會擰下你的腦袋。”
這就是你的目的?
李平安一言不發走出健身房。
看著對方離開阿廖沙將酒瓶塞進嘴裡,余光掃著門口。
“老大,對方可是警察啊。”
“那又如何,他能以這樣的身份去收錢嗎?收了,我就找人曝光他。”
好毒啊。小弟佩服的看著。
“不收,那就代表失敗,讓家族蒙羞。彼得羅夫就會親自收拾他。”
“如果他來硬的呢?”
阿廖沙笑的更開心了,“那群鄉巴佬可是脾氣很衝的。都有家夥。他這點人,對方可不怕!”
“還是老大聰明。”
阿廖沙一把勾住小弟的脖子,“我一直都是靠腦子的。”
“真希望他失敗。”
阿廖沙搖搖頭,“我更希望他們打起來,這樣說不定,砰!世界安靜了!”
阿廖沙果然是彼得堡的蝮蛇。真毒。
走出健身房,穿著外套的李平安無聊的點上煙,“你剛才想說什麽?”
刀疤有些不安,搖著頭。身後三名小弟也神情猶豫。雙手不安的抓著什麽。
“說。”
“那群鄉巴佬可不好對付,因為窮怕了,他們做事都不要命的。”
嗯!
李平安當然明白。這錢要是好掙也輪不到自己。
“還有呢?”
“阿廖沙不可能讓您輕松。這就是一個陷阱!”
是,作為警察收錢,一旦傳出去,給不給,自己都沒好結果。
這個卑鄙的家夥,算計我?
李平安忽然笑了,古怪的看了刀疤一眼。
“老大,怎麽辦?”
“當然去試試咯。”
“真去啊?”
“不然呢!我不去,你覺得這件事就完了?”
“不去的話,依然要倒霉。”
“是啊,騎虎難下,那就偏向虎山行!”
李子書帶著人很快就回到自己家附近。
果然,街道的巷子裡站著很多女人。
至少二十多個,分散在四周。
她們一個人一個位置,距離不算遠,也不近,有的兩人一組。
穿的很少,這個天氣可是很凍,但是一點不影響她們的職業操守。甚至有人經過,她們會一手舉著香煙,一邊和對方主動打招呼。
有汽車靠邊,只要是單身男子,就會靠上去,貼在車門邊,拉下自己的衣領,露出大白兔奶糖,讓對方觀察一下過期沒有。
不愧是信都啊,大白天都這麽猛。
李平安想到以前讀書的時候,晚上回來,很多小姐姐主動摸他,嚇的他拔腿就跑。
看著一群男子在一個華裔的帶領下走進巷子。
邊上的女人一個個下意識的離開。
來者不善!
嗯?
李平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娜塔莎,此刻她臉上都是淤青,縮著身體,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蹲在地上。
看得出她哭過,顯得非常無助,雙肩不停地抖動。
李平安的心口瞬間變得壓抑。
遠處一個男子看到他之後,也變得嚴肅,走路一瘸一拐,正是被自己踩斷了腿的艾德。
原來這群鄉巴佬是他們。
“娜塔莎,你怎麽了?”
“我沒事。”女孩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不用管我。”李平安是警察,沒人敢把他怎麽樣。
但是自己?女孩沉默了。
“他們又打你了?”
“沒有!”
李平安的聲音變得陰沉,“實話!”
女孩低下了頭。
呵呵!
青年笑了,“有些人活著就是垃圾!”說完勾勾手,“艾德,記得我嗎?似乎你對我很不滿!完全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是你!你想做什麽?你可是警察。”
“你不怕我嗎?”
“我可沒有違法。”
“真是!”李平安搖搖頭。
“你能把我怎麽樣?”這裡那麽多女人看著,艾德的膽子大了起來,昨天,李平安給他的陰影消除不少。
“愚蠢真是伴隨人的一生。”青年掏出煙慢慢點上。
“你說什麽?”
“狗改不了吃屎!”
“你罵我是狗?”
“難道我還要把你當人!過來!”
你!艾德猶豫著,心裡著急啊,現在就他一個人。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李平安扣扣頭,手指衝著對方晃動。“趁我心情好,你還能做點事。”
“什麽事?”
李平安頭部一晃對著艾德吹出一口煙,“用心祈求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