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好得很！”

　　中年婦女邊嚼邊說，甘蔗汁被她噴出口腔，成為唾沫在空中飛舞。

　　楊老么跟進一步殺單:“那我給你挑一根，就這根怎樣，絕對甜得你發齁！”

　　“等下，等下，小夥子，你便宜點嘛。”

　　楊老么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大姐，我沒有讓利空間啊，你說我貴，但我挑的貨，就是中壩最好的甘蔗，進貨價就比別家貴兩三分！你說我怎便宜得下來?”

　　“哪裡噢，話還不是都你們販子說的。”

　　“哎呀，大姐，你看我嘛，也是農村來的老實人，對不對?實話跟你講，我賣一根甘蔗，才掙一兩角錢，要是一斤便宜一兩分錢，我就賣一根，虧一根。”

　　楊老么大聲說道，顯得十分的理直氣壯。

　　也許是被楊老么的氣勢壓倒了，中年婦女說:“這樣嘛，你給我挑一根，稱出來，你抹個零頭，總要得嘛?”

　　“哎呀，大姐，要得，要得，要說會買東西，還是大姐你在行，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子，啥都不懂，能掙點錢，都是靠你們這些，人美心又善的大姐幫我。”

　　楊老么邊挑甘蔗，邊嘴上抹了蜜一樣的說著，把大姐哄得捂嘴笑。

　　“呵呵呵，你這個老弟，還會說呢，我看你倒像個老江湖了！”

　　楊老么挑出一根粗大的甘蔗，對顧客拍得啪啪響，大聲說:“大姐，小弟娃謝謝你，能得到你這樣的誇獎，我心裡高興得很，你看這根甘蔗喜歡不?”

　　大姐上前瞧了兩眼，楊老么看著這位大姐的側臉紅撲撲的，心想，怎還臉紅了，莫不是被我說的?

　　“行，就這根了。”大姐答應下。

　　“好嘞，10斤2、10斤1兩……算了，這一二兩的零頭，就抹了，就給大姐你算10斤，我也好算錢，1塊2角錢，大姐，要刮皮不?”

　　“刮，再斬成三節一段的。”

　　“要得，大姐，你稍等。”

　　不一會兒，楊老么就刮完了甘蔗，再按顧客的吩咐，斬成幾段。

　　“來，大姐，你拿好甘蔗。”

　　“來，老弟，你收好錢。”

　　“謝謝大姐，甘蔗美容養顏，補血養胃，祝您吃了甘蔗，每天都甜甜美美，氣色越來越好，人越來越漂亮！慢走，大姐。”

　　“呵呵呵，好的，你這個甜嘴老弟。”

　　大姐在老么連珠炮似的“甜言蜜語”中，拿著甘蔗走開，卻又三步一回頭地笑看老么。

　　如此，一個下午，竟接二連三地有人來詢價，在楊老么的“甜蜜攻勢”下，不少顧客都吃他這招，或花幾毛錢，買個一截兩截，或稱個一根。

　　到了傍晚時分，楊老么數了數包裡，已經有七八塊錢了。

　　賣了6個整根的甘蔗。

　　“老么，怎麽樣?下午我看你生意還可以嘛。”

　　魏六走過來問道。

　　“六哥，你數數看，我剛才數的，賣了6根，還沒算這些分段賣的，算上的話，至少有7根甘蔗。”

　　魏六有些驚訝:“喲喂，老么，你可以唷！你還真賣出效果來了。”

　　楊老么朝對面努了努嘴，問:“那對面呢?”

　　魏六雙手抱懷道:“還沒去數，估計他們下午賣得一般，我看買整根甘蔗的不多，買他們蘋果梨子的人還不少。”

　　“走嘛，過去看看。”魏六說。

　　“走嘛。”

　　楊老么拿起中午肥婆給他的梨子，擦了擦，邊咬著吃，邊走過去。

　　“葉老二，你們今天賣了幾根?”魏六問道。

　　肥婆見老么過來，翻了個白眼:“我們賣了七八根甘蔗，還不錯，他那邊賣了多少嘛?”

　　楊老么啃著梨子，笑道:“我賣得不多，上午一根都沒賣，下午賣了6根……”

　　“6根！”肥婆睜大眼睛叫道，“不可能！”

　　楊老么嚼著梨，把梨子的汁水噴得到處都是，說:“要是大姐你中午沒送我這個梨，那肯定不可能，關鍵是你送了我幸運果啊，你把運氣都送給我了，我下午應該賣10根甘蔗，才算對得起你噢。”

　　“呵呵呵……”

　　周圍鄰居聽了，都笑起來。

　　“你他媽少得意！”肥婆懊惱道。

　　“嘿！怎又罵人了呢，人家都來感謝你了嘛。”

　　魏六及時出言製止肥婆。

　　“我……”

　　肥婆吃了啞巴虧，估計此刻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對嘛，是嘛，人家楊老弟，第一天出來擺攤，就賣6根甘蔗，很好了。”

　　葉老二這時笑著說，又給魏六遞上一根煙，遞煙給楊老么，老么拱了拱手，意思沒抽煙。肥婆翻過臉白了自己男人一眼，葉老二也只是笑笑。

　　“我數了，葉老二，你們今天賣了8根甘蔗，還是比楊老么多。”

　　葉老二抽著煙說:“說不定，明天楊老么就超過我們了。”

　　魏六點頭說:“這個是有可能，你們也不要掉以輕心。”

　　葉老二卻向老么取起了經:“喂，老么，我看你下午還是用了些辦法，又是打廣告，又是唱吆喝的，你是怎打廣告的?”

　　楊老么笑笑，魏六搶話回了:“怎打的，你不曉得去看，去聽嗦?莫非還要老么嚼爛了喂你嘴巴來！”

　　肥婆反身給了葉老二膀子上一巴掌，罵道:“丟人現眼的東西， 老賣貨的，還要去問個新手！”

　　說完，肥婆氣呼呼地走開了。

　　“你看，你婆娘晚上回去不收拾你才怪！”

　　魏六跟葉老二開玩笑道，葉老二卻說:“收拾?誰收拾誰，還不一定！”

　　楊老么比出一個大拇指，說:“葉二哥，爺們兒！”

　　魏六這時打個總結:“好，那今天你們賣的，就算到這個時間，葉老二賣了8根，楊老么賣了6根，再過一會兒，就要天黑了，晚上你們還要繼續擺攤賣了的，都不算，有沒有問題?”

　　楊老么和葉老二都說沒問題，然後就各自散了。

　　楊老么回到攤位去，趁著下班回家的人流高峰，又賣了幾截斬好的甘蔗出去，直到劉四下班回來，經過老么攤位，老么才和他一起收了攤回去。

　　總的算下來，老么下午加晚上的銷量，超過了7根，賣了8塊多。

　　劉四對他今天的銷量非常滿意，一路回去都十分開心地誇他。

　　但是，老么並不滿足於此。

　　他心裡算了算，如果按這個速度賣，他一天頂多賣10根甘蔗，10天才100根，不到1000斤。

　　哪怕還有五姐，他們要把7000斤甘蔗賣完，恐怕也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最好要在一個月內，甚至20天內，把甘蔗全部賣完。”

　　楊老么心裡一直琢磨著，晚上灸完身柱，睡在床上覺得很累了，但腦子裡也還在不停地想。

　　睡到半夜，楊老么忽然從床上坐起來。

　　夢裡，他在玩遊戲。

　　“對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