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找到雲秀生:“小姐和大太太找你。”
雲秀生一把摟住瑞珠狠狠親了幾口:“知不知道什麽事兒?”
“是大太太主動找的小姐,進門後讓我、寶珠、銀蝶在門口守著,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事情,我看小姐的表情挺嚴肅,你,你小心點。”
“好瑞珠,多謝你提醒。”
“沒,沒有啦。”
雲秀生卻又摟著小瑞珠親昵好大一會兒,極盡溫柔之能,把個小瑞珠哄得暈頭轉向,這才給她整理好衣服和頭髮,一起回秦可卿院子。
進門,恭敬行禮,神情一如往常。
秦可卿和尤氏卻各自不自然。
秦可卿跟雲秀生之間的關系非常不一般,不止身有所屬,心也有所屬,兩個人已經成為牢不可破的同盟,誰也離不開誰。
不對,是她離不開雲秀生。
她被雲秀生吃得死死的,同時也只有依靠雲秀生才能徹底在寧國府站穩腳跟保住掌家權。
而雲秀生沒有她卻依然可以混得風生水起,更成為寧國府的女婿,成為寧國府的正經主子,還成了她的長輩。
這狗奴才要是真娶了惜春,以後豈不是也得喊他一聲“姑父”?
想到這裡,秦可卿又羞又惱,眼神不自然地帶上些許哀怨之色,悄悄橫了雲秀生一眼,暗罵一句“狗奴才”。
尤氏則更加害羞,渾身發燙,手腳顫抖,下意識回想雲秀生鑽她被窩時的種種,那種精壯火熱的體感依舊讓她心悸不已,呼吸也逐漸急促,撐得白色孝服更加挺拔,更情不自禁地絞緊雙腿,垂下頭不敢跟雲秀生對視,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水漫金山。
在被窩裡,有被子遮掩。
這裡可沒地方遮掩,白色孝服沾上水漬,再顯眼不過,丟也丟死人了,以後在兒媳面前再也抬不起頭。
雲秀生同樣想入非非,這對婆媳差只差六七歲,還都是一等一的絕色,秦大美人兒不用說,堪稱紅樓第一美,容貌之豔麗遠超其他金釵,更兼身段風流嫵媚氣質高貴,堪稱人間絕色。
尤氏同樣絲毫不差,某些方面更勝一籌,尤其身材,豈止“火爆”兩個字所能形容?還得加上加錢居士最經典的二字台詞。
要是把這對婆媳擺在一塊……
嘶!
不能細想!
細思極恐!
那畫面,有大恐怖!
雲秀生收攝心神,恭敬地問:“大奶奶,大太太,有什麽吩咐?”
秦可卿淡淡道:“雲秀生,老太爺來信,要大太太為你脫籍,你意下如何?”
雲秀生故作驚喜:“當真?”
說完,不等二女開口,當即行大禮叩謝:“多謝大太太,多謝大奶奶,多謝老太爺。”
“但老太爺有要求,就是脫籍不脫身,脫了奴籍但你依然是寧國府的人,依然要留在寧國府做事,信裡沒有仔細講,想來老太爺跟你有過交代。”
雲秀生點頭:“下山之前老太爺交代過這些事情,只是沒交代脫籍的事兒。”
“那就對了,”秦可卿立刻意識到賈敬交代的事兒絕對不止信裡那點兒女情長,必然還有更多更隱秘更重要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用親生女兒捆綁雲秀生這麽個家丁。
不過秦可卿不著急,以後多的是機會追問詳情。
所以朝婆婆道:“大奶奶,那便把他的身契還給他,到順天府銷了奴籍,辦了正常戶籍。”
尤氏急忙點頭:“好,好。”
秦可卿朝雲秀生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取你身契。”
秦可卿去庫房取身契,房間裡再次只剩下雲秀生和尤氏。
尤氏抬頭,卻直接撞上雲秀生火熱的視線,身子一抖,顫顫巍巍,又急忙低下頭,白淨的臉蛋紅得滴血,雙手死死攥住錦帕,直絞出水兒來。
雲秀生上前一步,湊到尤氏耳朵邊輕聲道:“大太太,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還請多多照顧。”
尤氏心肝猛顫,聽到“一家人”三個字,再一次聯想到二人同床共被的畫面和感受,瞬間酥了半邊身子,扭扭歪歪地栽向雲秀生。
雲秀生一動不動,任由尤氏靠在自己身上,伸出右手,輕拂滾燙通紅的臉頰,滾燙,細膩,散發著驚人的吸力,黏著他的手不放,更吸引著他的手緩緩滑落。
偌大的大堂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只有細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直到尤氏緊張驚悸之下一把捂住雲秀生的大手,抬頭,眉目水潤地哀求:“不要。”
“不要?”
“不要在這,這裡。”
“大太太的意思是在別的地方可以?”雲秀生輕笑一聲,不等尤氏反駁,抽出大手,低聲道:“我知道了,下次找個安全的地方。”
“你……”
這時,腳步聲響起,秦可卿回來了。
雲秀生和尤氏瞬間分開,各自作正經模樣。
秦可卿沒有覺察到任何異常,把身契遞給雲秀生:“這便是你的身契,拿去順天府銷掉,再換成普通戶籍,你從今往後便再也不是奴才。”
雲秀生露出激動、興奮、忐忑等神色,接過身契,卻在大袖子遮擋住的瞬間捏了捏秦大美人兒嫩蔥白似的手掌。
秦可卿差點尖叫出聲,急忙縮手,又羞又氣,暗罵一聲狗奴才,卻神情淡然地叮囑:“放你半天假,早點把這事兒辦了,回來還要做事,府裡現在可離不開你。”
說著,看向婆婆:“是不是?大太太?”
尤氏再一驚,急忙點頭:“啊對對對,咱們府裡人丁稀少,蓉哥兒年輕不知事喜歡玩樂,沒有秀生,只靠咱們可不行。”
雲秀生再次躬身施禮:“大太太,大奶奶,你們放心,我雲秀生生是寧國府的人,死是寧國府的鬼,在府裡一如從前,你們有事盡管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秦可卿取出紙筆,寫了一份“說明書”,寫清楚事件、地點、見證人、來龍去脈等信息,又特意標注允許雲秀生落戶寧國府,蓋上私印、寧國府公印,交給雲秀生:“去辦了吧,免得夜長夢多節外生枝。”
雲秀生道謝,拿著兩份文件離開。
直奔順天府。
順天府下面有許多小衙門,分別管轄不同的事務,有專門管轄戶籍的官吏,和穿越前的戶籍科很相似,但權力很大。
因為這個時代的戶籍不止標注身份信息,還包括財產信息,例如房屋多少、田地多少、耕牛多少、水井幾口等等,這些財產有變動都要及時更新。
不過,寧國府的面子夠大。
雲秀生報上名字,戶籍科的小吏留下秦可卿寫的“說明書”,便飛速辦理好新戶籍,並向雲秀生連連道喜。
奴才能脫了奴藉本就是喜事,脫了奴藉卻還能留在寧國府當差,這便是喜上加喜。
那可是寧國府哎,大景王朝最頂級的勳貴之家,普通人就算燒十輩子的高香也接觸不到。
雲秀生同樣開心。
雖然不在乎那麽一層身份,但脫掉總比沒脫的好,最起碼以後誰也不能把他當奴才那樣對待。
就是不知道賈蓉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