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鍾後,劉宇軒見到了張恆博以及他後排座位上打包好了的銀塊。
劉宇軒舉起手揮了揮,輕易就製止了搖下車窗準備打招呼的張恆博。
劉宇軒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劉宇軒說:“我要去山頂,麻煩送我一程。把POS機給我一下。”
張恆博緩緩啟動汽車,順便指了一下副駕駛儲物箱。
劉宇軒打開位置前面的儲物箱,拿出POS機,自己輸入2800000,刷卡。
也就幾十米的距離,到了山頂籃球場。
劉宇軒看了一眼手機信息:“您的招行卡POS消費支出2,800,000,余額5,641,072,000。”然後問張恆博:“到帳了沒?”
張恆博回:“到了,感謝劉總壕氣。山頂到了,我幫你把銀塊搬下去吧?”
劉宇軒說:“不,麻煩你再往前開一點。”
張恆博繼續往足球場開,到了溜冰場,又停了下來。
“你慌什麽,早上不是來過,這裡都是我的地方,麻煩你繼續往前開,保安在我辦公室,看不到這,更不會管。”劉宇軒對唐僧是一點不客氣。
王盛武站起身來,走到緩緩前行的車前,伸手攔下。
張恆博轉頭看著劉宇軒,也不說話。
劉宇軒把頭伸出窗外,一擺手,王盛武又回去辦公室前面椅子上坐著,姿態完全跟沒離開過一樣。
劉宇軒轉頭看著張恆博,也是一言不發。
張恆博繼續往前,一直開到沒路了,周圍是一堆巨大木頭。繼續用求助的眼神看劉宇軒。
劉宇軒說道:“沒路了,那我就下車吧,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們一起把東西搬下來,丟地上就行了。”
銀塊總重量是很重,但是包裝分的細。
一包50斤,劉宇軒和張恆博很快就把20包銀塊從車上搬下來,放在地上。
張恆博繼續看著劉宇軒,沉默是金。
劉宇軒:“行了,感謝你幫忙,下次要貨我還打你電話。”
2百多萬的貨就這麽隨便丟在路邊,可張恆博什麽都沒問,上車,調了個頭,哼唱著莫名的歌曲,緩緩的開走了。
南宋時間1258年9月28號,玉龍時間9月4號上午10點。
劉宇軒把20包銀塊都搬到了南宋。
仙衛2班剛上班,看到劉宇軒,就主動過來幫忙搬東西。
銀塊搬到木屋,仙衛去門外執勤。
劉宇軒煮了一鍋粥,又做了一盤雞蛋餅。可能是動靜有點大,王舒萍早就起床梳妝打扮好了。
沒時間再演的劉宇軒直接問:“銀兩還有多少,可夠使用了?”
王舒萍答道:“之前的還沒用完,官人不是才送了銀子回來嗎?”
劉宇軒再問:“看下有多少,我有大用。”
於是王舒萍回答道:“118塊1000克的,319塊500克的。還有一個200多克的,一共277700克。”
劉宇軒讚道:“娘子記憶真好,我這帶來了50萬克,一共是多少兩。”
王舒萍:“2萬零738兩有余,官人不是要用克,千克和噸,不習慣用兩嗎?”
劉宇軒尷尬道:“偶爾,偶爾。”
岔開話題道:“你哥哥們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才華,嶽丈都要樂壞了。”
王舒萍淡淡的道:“奴家是女兒身,武藝不及哥哥們,算術識字也只是略懂一二。哥哥們皆是能以一當百,且能識文斷字,只是興趣愛好不在於此,故而都去釣魚城從軍。”
“娘子說話也太好聽了,意思是你還會武功。”劉宇軒感覺自己之前什麽三年的想法,不禁有些後怕。
王舒萍低下頭:“奴家雖從小學習武藝,可畢竟比不得哥哥們。跟哥哥們動手俱是輸多贏少。哥哥們才是以一當百的猛將,奴家只能勉強自保,還望官人勿要嫌棄。”
劉宇軒來砍樹都忘了,這個問題非要問到底:“那你能打的過我,不,打的過那個仙衛嗎?”
王舒萍見自家官人問的仔細,便也認真想了想:“奴家雖未曾跟隨仙衛訓練,但仙衛的武藝,都是王義全教的,那都是我王家的入門功夫。奴家平日裡也曾細細觀察仙衛,如今官人想問,奴家就鬥膽實說。”
劉宇軒肯定道:“不能妄自菲薄,一定要實說。”
王舒萍緩緩抬起頭,堅定的說:“半數仙衛,奴家可輕易斬之。全部仙衛,奴家怕是要竭盡全力,刀槍無眼,奴家說不得要受些傷。”
劉宇軒腿有點麻,想跪。我他喵離你們這些殺人跟殺雞一樣的凶神這麽近做什麽。
說兩句好話,我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劉宇軒深吸了幾口氣,鎮定的安慰王舒萍:“娘子能斬,斬殺三五壯漢,也算不錯了。這些仙衛都是那數百青壯裡比較能打的,他們是打出來的位置。十個仙衛,也沒必要受傷,打不過咱逃就行了。俗話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正在劉宇軒想著怎麽逃的時候,王舒萍笑了。
只見王舒萍帶著一些戲謔的神情,稍微遮掩了自己一絲笑意,認真的回答劉宇軒:“奴家說的是全力出手,40名仙衛可盡斬之。奴家要是想逃,哪怕是一千仙衛,也未必能傷我半分。只是我王家未曾有過不戰而逃的子孫。”
劉宇軒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忽然腦子像被鐵錘錘過了一樣,閃過一個身影。
王盛武,這個鐵錘猛將不就是當他面錘死了數百蒙軍斥候。也就是說眼前這位,實際也就蠻力略輸她哥,技巧靈活或許略勝一籌,什麽輸多贏少,輸多贏少。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真母老虎,哪怕不是實打實的以一錘百,也差不了多少。
必須趕緊跑。
劉宇軒一邊想著逃跑,一邊念著佛主保佑。
王舒萍今天聊的特別開心,於是她關心道:“官人先前問銀兩是有什麽事情,不知奴家能否幫上忙?”
劉宇軒還在念佛主保佑,千萬不要一巴掌把我腦漿打出來。回道:“我找王義全買山。”
王舒萍疑惑道:“買山?是買山上的荒地吧。王義全跟官府素無往來,官人為何不找爹爹幫忙?奴家去釣魚城跑一趟也行,我兩位哥哥正在王知州麾下當差,有些日子沒見他們了。”
劉宇軒急道:“我要找王義全,你不行,不,你行。”
王舒萍起身喚道:“楚班長,麻煩你叫王義全大哥過來。”
劉宇軒想起身,但膝蓋有點軟。
王義全走進來,問:“劉大哥有什麽吩咐?”
劉宇軒問道:“後面這森林還有多少畝?”
王義全答道:“此山不算大,除去大哥已經買下的,還有一萬畝有余吧。”
劉宇軒又問:“我想全買下來,大約要多少銀兩?”
王義全答:“屬下只知道,往日裡良田要10兩一畝。這滿山樹的荒山,大約不值什麽錢吧?屬下連田都沒買過。大哥為何不問兩位娘子?若要確定的價格,老村長應該最清楚。”
王舒萍行了一禮,緩緩說道:“如今連良田都只有5兩銀子左右,荒地就更不值錢了,整個山大約還有一萬5千畝,下來1500兩銀子足夠了。”
“沒有戰事的時候,良田是10兩銀子一畝,荒地幾乎是沒人要的,只要想開荒,開出來就是你的。”王舒萍補充道。
劉宇軒暗想:“山上那麽多古樹,就一文不值嗎?史書好像也沒記載,可能戰亂中,一把火燒了。”
劉宇軒問:“王營長,目前打地基的人手夠用嗎?”
王義全答道:“這兩日又來了一些流民,訓練中的弓手已經滿1000人了。甚至多余的人,在旁邊的荒地搭了棚子。兄弟們輪流訓練,工程進度並沒有影響,人手是很充足的,大哥需要辦什麽事?”
劉宇軒扯謊道:“天界需要我上交一批金絲楠木。我這邊還有8500畝森林只能都砍了,順便要把山那附近的森林也買下來,大樹全部砍掉。沒有金絲的,留下給流民搭棚子之類的,你們隨意使用。有金絲的,要像之前那樣堆放好,我需要全部上交天界。”
王義全道:“2萬多畝大樹,恐怕要費些時日。基地建設老人可以幫忙,砍樹恐怕全要靠青壯。”
劉宇軒壯了壯膽:“王舒萍,你帶2000兩銀子去釣魚城,幫我拿到這整個山頭的地契。”
王舒萍愉快的答道:“奴家遵命。”
劉宇軒決定玩火以自保:“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跑去釣魚城太危險了。2000兩銀子,你怎麽拿的動。還是讓爹爹派人去辦吧。你爹經常帶的那十個人身手如何?”
王舒萍答道:“那些是爹爹的親傳弟子,武藝不輸我哥哥。”
劉宇軒希望真母老虎能感受到他的關心,放他一馬。強撐一口氣:“你去拉繩子,喊嶽丈派人過來。”
然而,王舒萍直接就說:“好,奴家這就去。”說完,進了裡屋。
王義全剛起身告退,不一會,王泰和帶著十多個壯漢趕到。
相互行了個禮,王泰和問道:“賢婿有什麽事,瓷器還有2天才能到。”
劉宇軒答道:“不是瓷器,是有件事麻煩嶽丈,後面的荒山我想要。麻煩嶽丈派人去釣魚城幫我拿到地契。”
王泰和答:“荒山而已,小事一樁。不過千余兩銀子,我馬上派人去辦。”
劉宇軒說不急:“舒萍,你幫我拿75根1000克的銀子出來。”
王舒萍乖巧的很,直接去房裡把銀塊拿了出來。
劉宇軒膽子大了起來,拉住了要走的王泰和:“讓人去辦就行,我有事要請教嶽丈。”
王泰和招呼一聲,兩個壯漢上前,取了銀兩走了。轉頭對著劉宇軒:“賢婿請講。”
劉宇軒問:“嶽丈會武功嗎?”
王泰和哈哈大笑:“老朽走南闖北多年,是有些莊稼把式傍身。”
劉宇軒又問:“那王舒萍也會武功,殺人如宰雞屠狗?”
王泰和沉默了。
劉宇軒追問:“嶽丈?”
王泰和歎了口氣,緩緩道:“是。都怪老朽,對她太過溺愛。不但沒讓她纏足,還讓她習武。老朽諸多兒女,唯她最年幼。大女兒有幸嫁入劉黑馬,劉黑馬一介武夫,未曾計較。到如今,只能怪老朽自己。”
王泰和緩緩朝劉宇軒跪下:“還望仙人垂憐,念我王家村子孫都願世代為仙人赴死,將這不肖女還於老朽。從今往後,她絕不會邁出家門半步,老朽願以性命擔保絕不會辱沒仙人名聲。”
劉宇軒看著眼含淚花的王泰和,有些不知所措。
王舒萍看到爹爹跪倒在地,心中七上八下,也緩緩跪了下來。
低聲道:“爹爹,官人怕不是這個意思。”說完,也是眼淚在眼中打著滾,略帶恐慌不安的目光看著劉宇軒,喚了一聲:“官人,”便梗住了,再說不出話來。
劉宇軒看到王舒萍的樣子,心都融化了,什麽老虎不老虎的,我現在,立刻,馬上,死都願意。
劉宇軒先把老淚縱橫的王泰和扶了起來,坦然道:“我過了天人通道身體贏弱不堪,舒萍能護我周全,有什麽不妥?為何要讓她不出家門?”
王泰和道:“天理人倫如此,從皇宮大院到貴族豪庭,哪個大家閨秀不纏足,也就我王家粗鄙,為了習武,不強迫女子纏足。賢婿遲遲未與小女圓房,想必是心存芥蒂。此事皆老朽之錯,誤了仙人。”
王舒萍低著頭,默默的跪著流淚,什麽話也不說。
劉宇軒心疼的走過去,在王舒萍惶恐不安中,拉著她顫抖的雙手,扶她起來。恨不得把她摟在懷裡,一步一步拉到桌邊,另一手拿過凳子,讓王舒萍坐下後,才戀戀不舍的松開手。
對著王泰和解釋道:“她才16歲,還是個孩子啊,天界律令18歲才算成人,20歲才可以成婚。”
王舒萍弱弱的補了一句:“奴家已成年,未嫁從父。爹爹既將我許給郎君,雖未成禮,奴家卻知道嚴守婦德,郎君但有所命,莫敢不從。”
劉宇軒大為詫異:“三從四德?”
王舒萍正色道:“郎君天人下凡,品行高端,奴家自然事事順從。若是遇人不淑,舒萍也會好言相勸,不會盲從。”
劉宇軒聽了心裡美滋滋,但還是辯解道:“可舒萍畢竟才16歲,還是個孩子。我不能行禽獸之舉。”
王泰和勸道:“女子15歲便行笄禮,所謂待字閨中。這個字就是結婚生子的意思,傳宗接代為人間百姓頭等大事。我等肉身凡胎,吃五谷雜糧,不過幾十年歲月。種種天災人禍,能達天命之年者幾何,唯有子嗣延綿,方能傳宗千古。”
“天命是七十還是八十?”劉宇軒問。
王泰和答:“半百。”
劉宇軒追問:“那我招募的老人,都是剛過半百?六十歲算什麽?”
王泰和對答如流:“耳順、花甲之年,也稱高齡。”
“那七十歲呢?”
“人生七十古來稀,古今名人,王侯將相或有少數能達之。莊稼漢不說絕無僅有,但也極為罕見。”
“所以你才四十多歲,出門天天帶十個保鏢?”這句劉宇軒沒敢問。
劉宇軒來自偉大新時代,自然不能切身體會萬惡的封建社會的殘酷和對婦女的壓迫。朝王泰和行了一禮:“嶽丈請恕小婿無禮,舒萍既入我門來,大可不必再嚇唬她。此身入此世,我信她必能護我周全。小婿雖是仙人,卻不通人間武藝,只是聽聞嶽丈是武學大宗師,特意請教一番。”
王泰和連忙道:“只是略懂一二,不敢當大宗師。先祖曾有武學大家,後輩子孫無能,略通一二拳腳罷了。僅僅是略懂一二。”
劉宇軒再次問道:“那我家舒萍, 能算一流高手嗎?”
王泰和想了想:“除了不出世的高人,那是深不可測。在普通世俗,勉強算一流。”
“那我能練武嗎?”劉宇軒好奇道。
王泰和告了一聲得罪,按住了劉宇軒的手腕。又捏了捏骨頭。搖了搖頭。
劉宇軒心有不甘:“什麽情況?”
王泰和道:“老朽才疏學淺,看不出來。可能仙人體質異於常人。”
“好吧,嶽丈說話真好聽。”劉宇軒拍了個彩虹屁。
“那先這樣,我得上界去找些神器給王義全砍伐樹木。地契辦好給舒萍保管就行。嶽丈留下嘗嘗天界的泡麵。”裝逼不成反被秀的劉宇軒決定先離開這裡。
回頭等老頭走了,下次再找王舒萍私聊,這不是母老虎,而是乖貓。
劉宇軒回了玉龍新村。
群發消息:“砍樹用什麽牌子的斧子最快?”
“電鋸吧,使用快捷,維護簡單。”
“油鋸吧,功率大。”
“電鋸便宜,噪音小。”
“油鋸加上油就能用。”
“行,我知道了,各買20把試試。”
劉宇軒抓緊時間,就不在網上買了,準備喊高靜去本市五金店,想想自己不會議價。
直接在群裡喊:“甘經理,幫我分別買20把電鋸和油鋸,越猛越好,價格其次。最好打電話讓人送來,馬上就要。實在不行你打車去。”
甘亮一陣無語,采購就是幫你買東西的嗎?
於是他回:“好的,劉總,我馬上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