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針之後，對患者亞歷珊德拉·達達裡奧的第一次治療，就算是完成。

　　周墨森手沒抖，甚至表情也沒啥變化。

　　咱可是正經的整容醫生。

　　其實，醫生在診療的過程中，就應該冷靜。

　　甚至患者會覺得醫生很冷血。

　　但實際上，這是醫生在對患者負責，醫生不能代入患者的情緒之中。

　　你疼我也疼，你哭我也哭，那啥病都別治了。

　　可注射之時，手上傳來的……

　　仿佛把握了青春。

　　而達達裡奧……

　　“謝謝周醫生。”

　　看，她還得謝謝咱呢。

　　姑娘顯然十分滿意，之前焦慮的情緒一掃而空。

　　周墨森也就不多說了，從診所的窗戶看著姑娘開車離開。

　　他這才……

　　哈哈哈！

　　剛才憋的是真難受啊。

　　現在，一個人笑的肚子疼，也挺難受。

　　要不是經過專業訓練，早憋不住了。

　　但，效果應該沒的說。

　　周墨森十分確定，這姑娘應該就是青春期來的晚了。

　　大概最晚也就是一年，她就應該到真正發育的時候了。

　　亞歷珊德拉·達達裡奧，日後一定是驚豔全球的性感女神。

　　而眼下……周墨森看到了姑娘留下的幾張綠票。

　　200美刀。

　　這就是這次診療的費用。

　　周墨森真的很良心，他沒向人家姑娘要太多。

　　而且，他還講了自己的道理。

　　就是說，他的那個‘藥’也是驗證中。

　　即相當於走臨床試驗這種階段。

　　這種階段，一般是不收費或者應該給患者錢。

　　甜甜圈不就靠這個嘛。

　　可不收錢，那就太假了。

　　忽悠……不對。

　　安慰劑療法，我們就要做全套。

　　編的合情合理。

　　如此這般，達達裡奧高興極了。

　　她之前攢了幾千刀，現在就花了這麽一點。

　　高興。

　　別小看這幾千刀，一般的填充手術其實是夠了。

　　事實是這樣的。

　　整容就費用來說，不算是很貴。

　　特別是我們私人診所。

　　相比較一些大醫院，我們真的很良心了。

　　而且，這跟美國的醫療保險有一定的關系。

　　這個國家的醫療保險太複雜了。

　　就算是醫生也很難搞懂，大醫院。

　　整容這個方面……一般保險是不覆蓋的。

　　但，也不能說死了。

　　比如，減肥。

　　如果過度肥胖危及生命了，那就可以走保險。

　　不過，絕大部分的整容項目。

　　保險公司確實不管。

　　當然了，不排除有保險公司可能推出整容類型的保險。

　　美國嘛，發生什麽怪事也盡量不要意外。

　　我們是良心一些，但也不很便宜。

　　美國的醫保公司確實不怎麽管整容，可銀行管。

　　貸款嘛。

　　而那些天價的帳單，就比如15分鍾5670刀這種。

　　一方面是急診了，一方面就是大醫院嘛。

　　人家是跟保險公司對接的。

　　患者根本不知道接受治療的細節。

　　醫院就可以暗箱操作。

　　一些治療項目的報價非常誇張，也不怕查。

　　保險公司其實心知肚明。

　　還是那句話。

　　羊毛出在羊身上。

　　美國有超過8成都是私人診所。

　　而這麽多私人診所的生存之道，就是比大醫院便宜一些。

　　周墨森拿著這200刀。

　　這是我第一次整容賺的錢呀。

　　有紀念意義。

　　接下來，就是怎麽給這姑娘寫病歷。

　　說是安慰劑療法。

　　但也是注射。

　　而注射，確實可以規避強製的心理篩查。

　　這裡面有細節。

　　比如自體脂肪填充，這個項目是先抽脂後注射。

　　有抽脂，那就得篩查。

　　而如果單一注射，一般是往身體裡注射玻尿酸。

　　玻尿酸會慢慢被人體吸收，就是不能長效。

　　大部分半年就不行了。

　　所以，注射玻尿酸就不用心理篩查。

　　門羅這貨有時候會跑一些秀場，給模特打針。

　　這種活，沒啥風險，來錢還快。

　　但，眼下玻尿酸太貴了。

　　一公升就要幾萬美刀。

　　這個東西的價格，還是我們中國某博士給打下來的。

　　只是現在美國這邊還是很貴。

　　中國的玻尿酸想進美國，可沒那麽容易。

　　這次給達達裡奧注射的只是生理鹽水，那麽……

　　乾脆依據事實寫吧。

　　等她細支結碩果了再讓她看。

　　……

　　翌日。

　　門羅診所還是沒什麽病人上門。

　　周墨森找了幾個老客戶，打過去了電話。

　　可就是說，最近沒有什麽就醫的計劃。

　　這讓周墨森確定，那個謠言影響還真不小。

　　有點兒發愁。

　　還好，之前那70多萬的綠票，能讓他暫時沒有太大的經濟壓力。

　　可長此下去，肯定不行。

　　但，怎麽才能搞定這個局面呢?

　　周墨森想到了一個家夥。

　　奧登。

　　……

　　讓護士跟保潔先回去，今日診所休息。

　　周墨森來到了那輛豐田的邊上。

　　看樣子，想要換車還得等上一等了。

　　可這時，周墨森發現了一道目光。

　　在斜前方，有一個古怪的人在看著自己。

　　之所以說對方古怪，周墨森也不是胡亂講的。

　　加州，號稱陽光加州。

　　聖迭戈又在加州的南部，現在又是夏天。

　　在這樣的天氣之下，是個人都想往少了穿。

　　可那個看著自己的人就很怪。

　　他穿了一件薄款的衝鋒衣，以及長褲。

　　衝鋒衣的透氣性這麽好嗎?

　　而從腿型上來看，很是纖細。

　　女人?

　　可問題是，這個人並沒有露出她的臉來。

　　藏在帽兜之下。

　　確實如此，周墨森到現在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

　　不過，周墨森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在看自己。

　　好奇怪呀。

　　就這麽的，兩個人仿佛對視了一番。

　　對方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周墨森乾脆坐進車中，走了。

　　……

　　Old-fuxk-mother?

　　奧登拿起一罐紅色的東西，他聽別人說。

　　這個玩意棒極了。

　　嘗試一下。

　　放進了購物籃，奧登繼續逛著。

　　亞洲超市給他更多的新奇。

　　當然了，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律所’就在這家超市的上面。

　　可此時，他身邊有人。

　　“有人散布不利我診所的謠言。”

　　“你是說有人散布謠言?那我們應該起訴他呀！”

　　“但……”

　　“沒錯，證據呢?還有是誰散布的呢?”

　　“靠！”

　　這人當然就是周墨森。

　　他找奧登商量，可這個律師顯然不打算接這個活。

　　律師，不負責查案。

　　周墨森也明白，奧登的意思就是。

　　你調查清楚了咱們再說。

　　可眼下……就是很氣。

　　“算了！”不跟這貨廢話了。

　　其實，周墨森希望奧登幫他出主意。

　　可這貨真不是什麽好餅。

　　見周墨森走了，奧登很貼心的送別道:

　　“這次就不收谘詢費了。”

　　周墨森反手一個中指。

　　奧登那貨也不生氣。

　　只聽到哈哈一笑。

　　周墨森從超市出來，坐進車裡。

　　怎麽辦?

　　正想著，突然周墨森又發現了那個家夥。

　　她的臉還是藏在帽兜裡。

　　但周墨森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在看自己。

　　這次……乾脆過去。

　　“嘿，你好呀。”周墨森保持著自己的禮貌。

　　而對方卻依舊沒有把臉露出來。

　　“你現在是不是很沒頭緒。”

　　她的話，讓周墨森一震。

　　難道她真的知道什麽?

　　對了，現在可以確定，她是個姑娘。

　　看腿上的膚色，還是個標準白人姑娘。

　　可她……

　　“我們去你車上聊，如何?”

　　嗯?

　　周墨森忍不住說道:“你膽子這麽大的嗎?”

　　雖然這是美國，可隨便上別人車這件事……

　　沒想到，這姑娘笑著說，“我知道你叫周墨森，是門羅診所的醫生。”

　　看來，她真的知道點兒什麽。

　　周墨森沒言語，帶她上了那輛破豐田。

　　一上了車，這姑娘就露出了真容。

　　黑色的頭髮，一張慘白的臉。

　　她直接就笑道:“怕了嗎?我可是吸血鬼！”

　　說著，還張牙舞爪的。

　　這一瞬間，周墨森感覺她有些像《黑夜傳說》裡的女主角。

　　當然，年輕的多。

　　可她是吸血鬼?

　　“卟啉病而已。”周墨森完全沒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