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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上師專》第1章 查分
  大橋是地名。

  是大橋區公所的所在地。

  大橋有大橋中學,是固河縣南部唯一一所有初高中的完全中學,也是當地的最高學府。

  大橋有一條大街。

  大橋中學就建在街的西面,離街有三四裡地的遠。

  學校周圍除北面有幾農戶外,其余都是農田。

  從街西口有兩條路引出,分別經過學校的的南北。因此,學校也有兩個大門--南門和北門。按理說,學生可以由南門進出,也可以由北門進出。可是,兩門常常隻開一門,開北門關南門,或關北門開南門。具體開哪個門?這個取決於在任的校領導。

  大橋中學相較於當地其他農村中學,佔地面積算是大的,教室有南北兩排。兩排教室面對面,東西走向,一字排開,兩排教室之間是一片青磚鋪就的場地。場地中間植有一排法桐樹,把場地分成南北兩部分。北排教室坐北朝南是高中部,南排教室坐南朝北是有初中部。

  整個教室被一條南北走向的學校主乾道一分為二,即東西兩個教學區。主乾道是一條碎石子鋪就的道路,連著學校南北兩個大門。道路在教學區被一個圓形的花壇分開,好似一股水流中間遇一沙洲。花壇中央立有旗杆。旗杆下有紅磚鋪就的方寸之地,四周圍有矮矮的護欄,並有一小徑通向壇外。花壇中間最高,從外由小徑向旗杆走去,最後幾步要拾級而上。

  這是學校舉行升國旗活動的地方。

  如果給大橋中學畫個布局圖,可以看出,學校大體呈十字分布,主乾道形似中軸劃分東西,教學區處在中間分隔南北,而花壇就位於學校的中央。東西教學區的北面分別是兩個獨立院區--教師辦公區和實驗室,兩院區的三面都是房子圍著,只有靠主乾道的一側是圍牆。兩邊的圍牆一樣,都不高,戴簷,相同位置均有一圓形院門,供人進出。

  兩個院區再向北,隔著一段距離,有一排青磚牆黑瓦房--老師宿舍。宿舍比前面的教室更加破舊和低矮。

  老師宿舍也被主乾道分為東西兩片。緊挨著主乾道的東側房子,是學校的小賣部,被學校一職工家屬承包,向學生兜售零食和文具。這也是學生常常聚集地方。

  緊接著東西宿舍的後面有一水溝,水溝兩邊種有白楊樹,除了冬季多數時候是枝繁葉茂,林下雜草叢生,雖然這樣也不是什麽好景致,但由於此地少有人涉足,卻讓老師宿舍多了些私密性。

  白楊樹林再向北,就是學校操場。主乾道的東面是一個有400米跑道的大場地。跑道是用燒過的碎煤渣鋪成。中間是一塊天然大草坪,說它天然大草坪是因為上面的草都是自然長成,不是人工種植,這就是學校的足球場。說是足球場,場上卻沒有球門。踢球時,常常是學生把脫下的衣服,在場地的兩端堆出兩個球門。當然,這球門是沒有門柱的。每年暑期放假,場地上會長出各種高矮不等的野草,簡直就是個大草原。所以,每次暑期後開學,學校就組織學生分片包乾,進行全校大掃除。單單操場上的雜草,就能裝滿幾平板車。

  主乾道的西面,有兩個籃球場。籃球場是水泥場地,還算平整,只是上面沒有清晰的劃線。木製的籃球架,就是一根木樁上頭釘一木片,再在木片上釘一鐵條圈,球網是沒有的。經久的風吹日曬,籃球架難免有些斑駁老朽,籃球砸在上面常常咯吱作響。籃球場邊上還有一沙坑、單雙杠。常有人坐在單雙杠,看球。

  籃球場的旁邊,緊貼著學校的西邊建有食堂。食堂有南北兩個,對面開著。開飯的時候,食堂裡站滿了排隊打飯的人。食堂沒有可供吃飯的桌椅,也不提供餐具,學生都用自己的碗筷。打了飯,學生大多是回寢室或者教室去吃,也有些人就在食堂的附近隨便找個地方,或蹲或站,也就把飯吃了。這個時候,如果籃球場上有人打球,特別是有打比賽的,好多人會圍攏到球場邊,邊吃飯邊看球。

  沿著主乾道繼續向北,就到了學校的北門。

  大橋中學,是有住校生的。男生宿舍,在南大門的右側。一個大院子,分東西兩區,東區是初中部宿舍,西區是高中部宿舍。東西兩區的布局是同樣的,四周建房中間圍成一個院子,宿舍的門都開向院內。東西兩區的人都是從同一大門進出,初中部的住校生由大門進入向左走,穿過西區進入東區。兩區的院子中央都設有通有自來水的洗漱台。自來水來自宿舍邊上的一個自建水塔。出了學生宿舍大門,就是一塊空地,夏天長草,冬天積雪。但不論何時,都有一條學生踩出的小路,斜斜的,交通於教室和宿舍之間。

  女生宿舍比男生的小很多,也有院子,宿舍是一棟三層小樓。位置在食堂的南邊一點,靠近教室宿舍。

  南大門的東側,也有一片教工宿舍。這裡都是大房子,還帶有院子,住在裡面的人都是一些退休的老教師和學校領導。

  這樣看來,整個學校的布局還算井然有序!

  這裡,不說初中,單說高中。

  20世紀八十年代,每年暑假之後,區公所所轄的各個鄉裡都會有一群十五六歲小青年,帶著鋪蓋來到這裡讀高中。

  學校每屆招生二百多人,多年不變。

  每年七月考試結束時,會有學生從這裡畢業,揣著畢業證走向社會。

  大橋高中每年都會為當地輸送一批高中畢業生,是一點不虛的。

  當然,會有多少人通過她進入高一級的學校讀書,幸運地跳出農門成為所謂的天之驕子,就很難說了!多時可以有十幾人,少的可能只有幾人。

  七月二十四號,是高考查分的日子。我們的主人公,郭飛踩著自行車匆匆忙忙來到了學校。

  “郭飛,你考上了!”路上遇見剛從學校回來的同學大都這樣說。

  這裡要做個交代:所謂的考上,就是分數達到了高一級學校的最低錄取線。

  郭飛對自己能考上是沒有懷疑的,畢竟平時的成績放在那呢!只是能考多少分上什麽學校,心裡沒底,慌慌地,要到班主任李老師那查看。

  當然,他心裡還是大致有數的。高考結束時,分估的不高,填志願時就覺得自己最多能上個大專。

  李老師對他的估分首先是懷疑的!說他估分時是不是太過於保守了?一時間,他自己好像也沒了把握,心裡也渴望出現奇跡。

  “456,能上個大專。不過,我認為如果複讀,明年會有很大希望上個本科。”李老師說完,用手習慣性的扶了扶眼睛。語速很快!

  郭飛沒有立刻說話,他知道李老師對他的高成績是很不滿意的。作為班主任兼數學老師,李老師平時對郭飛不錯,他一直認為郭飛能上個本科。郭飛對他充滿了感激。

  “李老師,理複班是你代嗎?”郭飛試探性地問道。其實,在來學校查看分數之前,他和他的死黨文科班的張剛,就已經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高複班的情況。

  張剛是郭飛到學校後遇到的。

  “嗯,學校是這樣安排的。物理白老師,語文葉老師….”“你們也看的出,這樣的教師配備應該是最好了!”說完, 李老師用眼睛看著郭飛和張剛。

  “奧!”郭飛突然有點緊張。好像不立馬答應去李老師的高複班複讀,就無法和他交代了,也對不住學校如此用心的安排。但他還是未說出複讀兩字。

  “要不要複讀,你考慮吧。高複班馬上要上課了。”李老師語速還是很快。

  “嗯。李老師你忙,我們走了。”郭飛有點迫不及待。

  “你不會真要來複讀吧!”剛走出李老師辦公室,張剛就問到。

  張剛高考也沒考好,462,也只能上個專科。他可是文科班的才子,字寫得好,作文也寫得好,在整個年級可是出了名的,老師們一直看好他。

  別看他個子不高,特別討女同學的喜歡。用他們另一個死黨王武的話說“就是個情種,女朋友好幾個!”

  因為爭風吃醋的事情,他們沒少和別人打架。沒考好很大可能與此有關。

  “沒有。”郭飛答道。

  “我是不會複讀的,死活都去上了,除非沒學校錄取我。”張剛說到。

  “嗯,我也是。”郭飛沒加思索。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農村學生,只要能考上,一般不會複讀。複讀要花錢不說,關鍵是複讀就保證一定會比前面考的好嗎?他們沒這個自信。萬一再考砸了,就沒有學上了,那是很得不償失的事情。

  像他們這樣年齡,不讀書,應該要結婚了。但,他們的家都沒能蓋起新瓦房,這可是娶媳婦所必需的。沒房子,老婆都有可能娶不到。雖然,張剛有女朋友。

  幸好,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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