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李明遠傳遞情報的破棉襖男子被四名特務迅速撲倒。
有特務朝天開槍。
槍聲一響,菜市場的人群混亂尖叫,四處奔逃。
這裡的百姓已經習慣槍炮聲,當槍聲響起時,他們大多彎著腰往自己以為安全的地方逃去。
子彈不長眼。
“全部趴下,不許跑,誰再跑我打死誰!”
特務們大喊,但是慌亂的人群中,誰還能聽他們的話呢?
或者是聽見了,但是逃命這個詞已經佔據了大腦。
特務們向著沒有武器的百姓開槍,同時還在不停叫喊,“都不要跑,蹲在地上,不要跑。誰跑我打死誰。”
在打死十幾名百姓後,躁動的人群安靜下來。
李明遠也隱藏在人群中,他身邊的幾個百姓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時間,剛才的鬧市仿佛安靜的能聽見脈搏跳動的聲音。
遠遠瞧見頭破血流的破棉襖被塞進了一輛小轎車。
“現在你們當中藏著破壞分子,都不要緊張,只要找到這個人,你們都能平安,希望你們能去我們的地方接受檢查。”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進去日本人的鬼地方還能活著出來嗎?大家跑啊,不跑都得死。”
特務朝著說話的方向胡亂開槍,又打死幾名百姓。
人民仿佛草芥,也許在這些特務們的眼裡,東北的百姓連草芥都算不上。
這一下,百姓也算是看明白了,如果被帶走真的會九死無生。
加上平時這些特務、漢奸、日本人無惡不作,大家早就已經怨氣衝天。
於是這些百姓不顧特務們的警告開始奔逃。
特務們連連開槍。
現在百姓們不是在與子彈賽跑,而是與運氣比賽。
運氣好,子彈打到別人身上。
剛才有一槍差點打到李明遠,李明遠沒有中槍,他旁邊的一名百姓倒是中了。
李明遠從空間中拿出手槍接連開槍將三名近一些的特務偷襲致死。
可惜再遠一些的特務與他隔著好些百姓,加上地形的影響,他根本打不到那些特務,如果胡亂開槍,只會打到百姓身上。
不得已,他隨著人潮奔跑,遇到擋路的特務他出其不意的開槍,為這邊跑路的百姓開路。
轎車中的倉本周二想要撬開這名穿著破棉襖接頭人的嘴巴。
“中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跟著帝國,你會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負隅頑抗,所受虐待將讓人不忍直視。”
“上級一萬,下級一千,告訴我,你剛才是不是和人接頭了?那人是誰?”
那名情報人員罵道:“你看看你臉上那道疤,多醜,你老婆看了都想嘔吐吧,你每天照鏡子也恨不得去死,對吧。”
倉本周二眯起眼睛陰沉沉地笑道:“低劣的把戲,我是不會殺你的。但是外面那些人呢。”
他享受地抬起頭,攤開雙手。
“啊,你聽,多麽美妙的音樂,你不覺得很像巴赫的樂章嗎?而這首曲子是由你來演奏,如果你不開口,我保證,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因你而死。”
“去死,啊,你不得好死,我日你先人!”
被抓的人情緒激動,頭上青筋暴起,劇烈掙扎。
按住他的特務使勁揍他。
倉本周二像是一個帶著微笑談判的商人,“而你,只要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你的上下級,還有和你接頭的人是誰,我就會放過外面的人。”
“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我們會保護你,他們不敢來報復的,你還能因此獲得豐厚的報酬,外面的無辜百姓也能因你而活。”
“這樣皆大歡喜的結局難道不好嗎?哈哈哈。”
情報員狠狠地盯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倉本周二已經被千刀萬剮。
但讓倉本周二沒有想到的是,情報員突然咬了舌頭,半截舌頭隨著血水被吐了出來。
“快,送醫院,不能讓他就這麽死了。”
“那外面的那些人?”有特務問。
倉本周二看著外面的單方面的屠殺,生氣地拍了下座椅。
“混蛋,就算有接頭人不是被殺就是跑了,能抓到的只有空氣。去醫院吧,聯系警察洗地,再找記者辟謠,這是一起破壞分子的蓄意報復,亂殺無辜。”
“我要救活這個咬舌頭的家夥,以為咬舌頭就能死了嗎?天真!我會救活他,然後讓他生不如死。”
小轎車開走了,留下一些特務洗地,剛才短短的時間,上百名無辜百姓慘死。
李明遠這個方向的百姓都逃走了,一路上了他打死十來名特務。
原本人來人往的菜市場能站著的只有那些特務了,這些特務的成員有日本人,還有以前的地痞流氓。
鮮血匯成一灘,染紅了被打散到地上的菜葉。
李明遠安全後,進了旁邊比較高的樓房,奔到四層,能夠看見菜市場的一片狼藉,屍體與特務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拿出相機拍照。
正在這時,他看見對面樓上探出一把長槍對準了下面。
特務們在屍體邊上有說有笑,像是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他們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這樣的事情乾多了,外界也不會知道的。
他們喜歡鮮血多於鮮花。
李明遠敢肯定對面樓上的是一個神槍手,因為他第一槍就一穿二。
一名站著的,一名蹲著的,子彈穿透他們的頭顱,他們的身體直挺挺倒下。
留下的特務們大概有20人,聽見槍聲大驚,第一時間尋找掩體反擊。
但是他們全是手槍,而樓上的那一杆長槍每一次響起,就會有人眉心中彈倒下。
李明遠看的解氣。
特務們的還擊不是沒有效果,其中不乏槍法精準的人,將長槍所在的窗口打的木屑飛濺。
遠處又有大量車輛駛來,李明遠從空間拿出一身舊衣服穿上跑路。對面的槍聲也停了下來。
跑出兩公裡的時候,李明遠與一名瘦猴一般的男子撞在一起。
那男子真的很瘦,碰到身體素質過人的李明遠身上,如同撞到了電線杆。
“不好意思。”李明遠連忙將那男子扶起。
倆人都戴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圍巾遮住了脖子和一半臉。
那人和李明遠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麽,腳步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