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加載中………】
【宿主條件不符,進入靜默狀態】
【距離自毀倒計時……】
德拉克帝國最大軍民兩用港口凱裡,下工號響起,忙碌了一天的搬運工們歡呼起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喝水,等待著工頭派發工錢。雷歐坐在木箱上,揉搓著發酸的肩膀,不自覺散發出文藝青年的酸臭味。
這時候,來自格拉莫斯堡的文森特走了過來,靠著雷歐·西文斯邊上坐了下來。他從上衣口袋掏出提前卷好的煙卷,丟給雷歐一支。
“謝謝”雷歐接過點燃,向老工人致謝。
卷煙用的煙葉很劣質,煙霧過肺的感覺並不好受,雖然並不是第一次抽煙,雷歐還是劇烈咳嗽起來。
“看你四肢輕飄飄的,一看就知道平時不怎麽乾活,隻曉得用死勁。”碼頭乾活的人大部分特別能吃苦耐勞,喜歡硬碰硬,說話也直。吐出一口煙,文森特拍了拍雷歐肩膀,“不過我看出來了,你性子也韌,沒半路累跑,很不錯。”
文森特在碼頭廝混二十多年,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江湖,年輕的時候參軍打過法蘭佬,退役以後找了個搬運工的活養活一家老小。因為德拉克帝國的崛起,海上貿易的興盛,碼頭有乾不完的活,生活還湊合。
雷歐抽完最後一口,把煙屁股彈飛,“聽說你參加過打法蘭佬的戰爭,戰場上都是什麽樣的?”
雷歐最近一直在思考是否加入德拉克帝國軍隊,雷歐穿越而來,在這個跟地球一戰前相似的世界,不僅繼承了原身的知識和身體,記憶力也有所增強,考上帝國鉑麗大學,通過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可生病的米婭,在大海上玩命掙錢的弗蘭克,高昂的醫藥費和不斷上門的債主讓雷歐沒心思讀書。
有自知之明的雷歐搞不來投機倒把的生意,再說也沒有本錢;搞發明,前世的知識也快忘的一乾二淨了。加入帝國軍隊不說建功立業,起碼能擺脫當苦力的命運。
“戰爭並不是遊戲,法蘭軍隊是歐內巴羅亞洲有數的強軍,打贏他們並不容易,我們的傷亡並不小,戰爭結束的時候,德拉克帝國境內的教堂都在奏響安魂曲!”談起戰爭文森特臉上莊容肅穆,跟往日嘻嘻哈哈的樣子截然不同。
雷歐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想英年早逝,感覺陸軍還是太危險了,看樣子要選其他兵種。
“為了德拉克帝國,總要有人去打仗,不是我就是他,好在戰爭勝利了,你看已經有二十年沒有打仗了,日子比以前強多了。”文森特的回答很符合一個為德拉克帝國征戰多年老兵的責任感。
雷歐想起了弗蘭克·西文斯,原身的父親,年過五十依然不忘德拉克帝國海軍榮耀的男人。成天鼓動慫恿雷歐加入海軍,有空就講訴他在大海上的見聞,例如風暴中沉浮的艦船,搏擊巨浪的水手,海上恐怖的幽靈船,與法蘭海軍的對峙,海軍陸戰隊上岸也是精銳陸軍等等,讓雷歐不厭其煩。
1894年德拉克帝國海軍在世界上排不上什麽名次,法蘭佬剛剛自毀長城,執行了“綠水海軍”政策,搞不懂為什麽兩個世界的法蘭佬腦回路驚人的相似,不過不影響它們依然是數一數二的海軍大國;塔倫的皇家海軍艦船一直是其他海軍強國的總和;瘋狂崇拜《海洋霸權論》的德克拉帝國威廉皇帝陛下向世界展示了他建設強大海軍的決心,但德拉克帝國海軍無論是艦船的研發、人員的選拔和培訓、艦炮裝甲的製造,都落後於世界其他海軍強國。
生活困頓的雷歐現在還考慮不了太多,他伸長著脖子,看著工頭迪姆手裡的鈔票。
“給你。”工頭迪姆數了十裡爾塞到雷歐手裡。
“謝謝…”
掂了掂手裡的血汗錢,雷歐被現實打敗,十裡爾能買些什麽呢?兩個雞蛋,400克崩掉牙的麵包,一磅多一點的土豆。
夕陽下的海邊,紛飛的海鳥、雄壯的軍艦、亮著黃光的燈塔,港口的景色宜人,但雷歐還沒有心情欣賞,他發誓一定要過上住大洋房,喝洋酒的小日子。
雨後的貧民區顏色很單調,讓人看不到希望,深一腳淺一腳回到了雷歐棲身的小木屋,趁著一點點閑暇,雷歐把前世能回憶起的知識記錄下來與這個世界對照。
鄰居家的小女兒漢娜半央求半威脅讓雷歐為她畫一副矢車菊,好在雷歐前世把妹學的素描,小小漢娜還能拿下。
“叮鈴鈴”自行車的聲音由遠到近。
一名郵差從挎包掏出一份快件,對比了門牌,交給了雷歐。
“我的信件?”雷歐想不到有誰會給他寄信,寄給貧民區的一個窮小子。
郵差很是肯定,“如果您是雷歐·西文斯先生的話,哪肯定是您的!”
接過郵差手裡的信,信封上用細小金線繡出的矢車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顯得格外華貴。雷歐隱約知道了信的出處,有些恍然失措。
“恭喜您了,雷歐·西文斯先生,能夠被鉑麗大學錄取,您是凱裡下城區的驕傲。”郵差拍了拍雷歐肩膀恭賀道。
“鉑麗大學。”小漢娜十分震驚,嘴裡不停地嘟囔。
鉑麗大學,坐落在鉑麗市中心,由王宮改建而來,是德拉克帝國最早的大學之一。畢業生大多成為政府公務員或大企業職員,考上鉑麗大學意味著坦途的開始。
看著信裡寫的入學日期、錄取專業和注意事項,又看著那朵矢車菊雷歐有些入神。
“鉑麗還是凱裡。”
漢娜搶過雷歐手裡的信,來回反轉看個仔細,反應比雷歐還要激烈。
“這還用想,當然是去鉑麗啦!”
拿回漢娜手裡的信,放在一個小木盒裡。破舊的小木屋裡,旺盛的爐火帶給屋裡一些溫暖,時間到了,該給雷歐的母親米婭吃飯。感謝前幾年死傷無數的大罷工,讓帝國對工人和藹了一點,建立起相對比較妥善的公共福利體系,讓雷歐可以領到一筆微末的救助金。
“鉑麗大學的學費並不低啊…”
“雷歐,今天不用上學麽?”米婭的聲音很虛弱。
雷歐提著燈來到床前,米婭的的臉色蒼白,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嘴唇因長期乾燥而裂出了口子。
雷歐穿越過來,感受到米婭和弗蘭克無微不至的愛,他也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想要跟他們一直生活下去。
米婭已經忘了,雷歐已經高中畢業了,病痛使這個女人十分憔悴。
雷歐並不敢告訴米婭他在乾苦力,也不敢告訴她雷歐已經偷偷報名參加海軍學院的招生考試,米婭一直很希望雷歐上大學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雷歐撒謊了,“米婭,對不起,我沒能考上鉑麗大學。”
米婭有點意外,隨即開始安慰雷歐,“鉑麗大學是德克拉帝國的驕傲,考不上也沒什麽大不了,凱裡大學也不錯,千萬不要放棄你的理想,不要放棄讀書。”
米婭只是一個漁民的女兒,讀書並不多,只是以她生活的閱歷和愛一直在支持雷歐的一切。
理想?前世剛畢業,帶著一點驕傲和雄心壯志踏入社會,只能找到一份工資3000的工作,還是工地300找不到一個瓦工,200找一個大學生的現實?今世吃夠苦頭的雷歐已經認清現實,在一個黑麵包都不能吃飽的時代,理想頂不住腹中沒食。
【自毀倒計時停止……】
【系統重新加載………】
【尊敬的指揮官閣下,期待與您會面】
而陷入夢鄉的雷歐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