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羅宣的提問,白子羽笑呵呵的說道:“我才活過第三次的考核詛咒,其實也是剛剛脫離新人的范疇,我們兩個也不用把關系搞的那麽複雜,就當朋友處就行。大家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羽哥,客氣,以後就勞煩您照顧了。”
這人把話說的非常好,與之相比,羅宣一時間感覺自己有點詞窮了,只會那幾句非常簡單的客套話。
但誰白子羽又順杆爬上來,繼續道:“哎,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們聊聊以前經歷的詛咒,互相給對方漲漲經驗,如何?”
“好啊。”
羅宣沒有拒絕,畢竟自己現在是一換三,當然不虧,只是有關於通關的關鍵要稍稍的隱瞞一下。
畢竟他現在是個徹頭徹尾的異類,需要隱藏好自己真正的底細。
出門在外。
說出的話七分假,三分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老爹曾經和自己說過的話歷歷在目,羅宣這些年也是這麽實踐過來的,並深以為戒。
“說來也巧,我這三場詛咒,按照順序,難度正好是簡單,普通,困難,層層往上遞進。而我的第一場詛咒,名字叫做【捉迷藏】。”
白子羽喝了一口咖啡,緩緩講述起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往事。
他以前還真是個老師,在本地的某所高校裡教書。
突然有一天,手機裡發來一條短信,提示白子羽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場所屬於靈異的詛咒,主線任務是成功存活24個小時,也就是剛好一天。
一同收到這條短信的,除了他以外,還有整個樓層所有的任課教師。
而這些短信的落款來自於一個學校裡根本不存在的班級,發送人則是一些本該死去的學生。
起初,所有人都不相信,以為這只是一場惡作劇。
但很快。
樓層最前頭的語文組裡憑空出現了十幾個膚色慘白,七竅流血的初中生。
它們嬉笑著說起了“遊戲規則”,就是傳統的捉迷藏,只不過它們是“鬼”,老師是“人”。
如果倒計時結束以後,“人”被“鬼”給找到,就會永遠留在這裡,教它們上課。
語文組的人嚇壞了。
他們四散而逃,想要報警,或是尋求幫助。
但很快,這些人就發現自己的手機失去了信號,且學校外面一片漆黑。
他們既無法離開學校,也無法聯系任何人,只能選擇逃跑,或是躲藏。
很快。
這些學生分散開來,尋找起各自的目標。
白子羽親眼看到,那些被找到的老師都變得和學生一樣,七竅流血,死相極其痛苦又淒慘,但身體卻像是木偶一樣的運動起來,被那些死人牽著走。
最終他們手拉著手,一起在校外的黑暗中消失。
顯然,這不是什麽惡作劇,如果被鬼找到,真的會死。
而語文組的教師全部被找到以後,接下來就是隔壁的數學組,英語組,理綜組,以及白子羽所在的文綜組。
說到這。
白子羽推了下眼鏡道:“羅宣,從這些人之前的遭遇來看,你能大概想出這場詛咒的生路嗎?”
“啊,生路的提示已經給了?”
聽的正起勁,突然被他這麽一問,羅宣楞了楞,一時間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
於是白子羽又道:“給你一點小提示,這是第一次詛咒的難度,生路裡並不存在誤導,解法上也不存在拐彎,甚至根本不複雜,只需稍微想一想就知道。”
“嗯,捉迷藏...”
他這樣一說,羅宣捏著下巴,仔細思考起來。
從傳統的遊戲規則來看。
作為被找的人,共有兩個勝利方法。
一是躲藏的位置特別好,鬼找不著,二是人知道鬼的位置,並且不斷的處於移動狀態,和它兜圈子。
那在這場遊戲裡,這些老師的躲藏技術怎麽樣,先姑且不論。
因為通過口述的方式,羅宣也看不到地形,所以答案的重點肯定不在於躲藏。
那就只剩下一點。
如果知曉這些“鬼”的具體位置,並作出應對。
想到這,羅宣抬起頭,向白子羽詢問道:“當時學校裡的監控還好使嗎?”
“不錯嘛,已經很接近答案了啊。”
聽到羅宣已經抓住了關鍵,白子羽微笑著將謎底揭開。
原來。
學校當時監控好不好使並不重要,因為那些遊戲沒有開始的教師組,根本無法離開辦公室,只能透過窗戶觀察外面的情況。
但白子羽在遊戲開始之前就已經看出了整場詛咒的關鍵,那就是鬼的“位置”。
他們這些在窗戶後面觀察的人,可以將鬼的所處方位看的一清二楚。
相應的,處於捉迷藏遊戲中的人,當然也可以。
只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應的“鬼”,被找到立刻就會死。
所以,需要其他人跟著其中某隻不是負責尋找自己的鬼,再給這個鬼找的人報方位,這就是生路。
當時。
白子羽在物理組找了很多實驗用的對講機,他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個。
每個人互相報點,非常團結,所以他們這個辦公室的老師活下了大半。
有個別的倒霉蛋,因為太過恐懼,跟丟了目標,和對講機對面那個看著自己鬼的人對罵起來,導致他們雙雙斃命。
這是唯一的死法了。
“這麽簡單啊?”
聽到這場遊戲的生路就是跟著鬼走走路就行,羅宣直接人都麻了。
想當初,他在那棟大樓裡被鬼追,被鬼殺,再加上自殺,起碼噶了有七八次。
最後的大結局還累的跟牛馬一樣,這詛咒和詛咒之間的差距比人與豬還大。
不過。
著兩場詛咒一個難度是【陰世】,一個是【簡單】,其中的複雜程度有所差別也可以理解。
羅宣唯一不爽的是為什麽自己不能來個簡單難度的副本,而且他還隱約間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這次的詛咒是【陰世】就算了,下次呢?
“人...應該不會連續倒霉的,對吧?”
一想到這,羅宣的心情有些沉悶,下次副本有老手帶的喜悅一掃而空。
說實話。
如果他的下次詛咒是高難度,那應該算是給自己的引路人坑了。
人家是來賺外快的,不是來快速進入下一關的。
“嘛,我的第一次詛咒就先說到這裡。 你的呢,是什麽難度,當初怎麽通過的,生路是什麽?”
已經講完自己的遭遇,白子羽又將問題拋給羅宣。
“我的啊...”
於是,他稍微醞釀了一下,將之前遭遇的詛咒進行了一番“小小的”改編。
把紙條的提示全都改成“靈光一閃”,把能力的幫助全都改成“個人的努力”。
這導致羅宣把整個副本的經歷講完以後,自己都有點不信。
似乎是有點太浮誇了。
一次兩次的“靈光”還可以理解,他這總是未卜先知,跟開了一樣,疑似是在把白子羽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本來以為他會有所反應,對自己進行提問什麽的,滿頭大汗的羅宣突然有種畢業論文答辯的感覺。
但沒想到白子羽就是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面帶微笑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被他那種曖昧不清的目光看的直發毛。
羅宣只能非常尷尬的轉移起話題:“那個,白老師,你這喝咖啡糖不加,牛奶也不加,不覺得苦嗎?”
“習慣了,以前總是通宵批卷子,就愛喝這種老咖啡提提神。”
說完,白子羽又拿出一張紙,在紙杯底部的托盤上狠狠的擦拭起來,因為上面有一顆小小的汙點。
“不僅有潔癖,還有強迫症...”看到這,羅宣又偷偷在心底給他加了個標簽。
“不好意思,我這人比較愛乾淨,我們繼續吧。”
終於將那顆礙眼的小黑點去除,白子羽抬起頭,臉上再度掛上了那習慣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