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拿著檢討書,一上來就是質問柳喃萍,說道:“檢討書你寫的,自個看看。”
神叨叨,還整得挺嚴肅,柳喃萍拿起來翻看檢討書上的事內容,紅色字體圈起來的那幾個字,連起來讀她秒變尷尬。
“這,這不關我的事啊?”
柳喃萍尷尬的看著薛可然,沒圈出來的紅色字體她還真看不出來,裡面的貓膩,她拜托閨蜜薛可然寫給高遠的檢討書,裡面埋著這句令人怎舌且害羞的話?
“怎麽了嗎?”
薛可然從柳喃萍手中拿過來一看,正是她昨天幫高遠寫的那份檢討書,裡面淺淺的藏著她對高遠的愛意,沒想到弄巧成拙?被班主任楊明遠發現了。
高遠掏出打火機,從她手中又搶了過來,點燃了這張紙,說道:“算了,某人還是省點心吧,總是喜歡做這些無腦的舉措,燒掉看著順心。”
不到三秒,整張紙都被燒成灰,掉在地上,薛可然說道:“你,你居然把它給燒了,辛辛苦苦寫的一節課的勞動成果,就這麽被高遠無情的給燒了,換誰不氣。”
“誰知道班主任楊明遠能看的那麽仔細?”
高遠的話明顯就是責怪她的意思,薛可然當然也不爽,反駁道:“倒還怪起我來了,你有本事你自己怎麽不寫檢討書?”
高遠聽她這言辭激烈的話,態度高傲一點也不認為是她的錯。
“行,”我真的,謝謝你!
楊明遠挑毛病的指出裡面的門道,薛可然還抱著僥幸懷疑人家的專業能力,真是服了。
高遠踩踏熄滅最後的火苗,坐回位置上不理睬她。
薛可然瞬間就來氣,見高遠甩臉色,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埋怨道:“高遠你憑什麽說我,人家怎麽知道好心辦錯事啊,委屈哭~”
柳喃萍掐著高遠的胳膊,疼痛感襲來,高遠臉色陰沉,也沒回頭搭理薛可然,柳喃萍急忙安慰道:“人家是女孩子,高遠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可然也不是故意的啊。”
別哭了可然,柳喃萍把高遠給掐了一頓,說道:“高遠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咱們別搭理他,好好的不哭了哈,下課咱們一塊去圖書館唄。”
柳喃萍哄了五分鍾,見哄不好全程黑了張臉看著高遠,哎:“你們這對歡喜冤家,真是讓我頭疼不以。”
柳喃萍揪著高遠的耳朵,不斷皺眉頭:“快哄哄她,誰讓你惹可然哭了,待會要上課了。”
“切,誰愛哄誰哄,老子又不是舔狗。”
兩人劍拔弩張的態度,誰也不讓著誰,高遠說道:“賴哭鬼,喝涼水,喝了涼水變女鬼。”
薛可然的哭聲停了下來,不安分的腳丫子踩著高遠的椅子,抖動感從他屁股上一直傳到大腦,女孩子撒丫子氣~
“李錚接了個電話,臉色難堪著回來。”
他拿著書包,直接離開了教室。
………!?
這節課是自習,高遠一把扯回椅子,就不給她蹬鼻子上臉,讓她踩?
薛可然直接抬手把桌子挪動上前,擠壓高遠的空間位置,那雙小腳丫氣鼓鼓的不停踩踏高遠的椅子,“鐺鐺鐺。”
柳喃萍無奈的搖頭歎息:“你倆啥時候能消停點,都啥時候了。”
“李錚他去幹啥了?”
柳喃萍問道。
高遠也不知道,也沒過多在意,反倒是薛可然一直踩著他的椅子,她倒是復仇心滿滿。
高遠乾脆直接一回頭,抬起薛可然的多巴胺粉色鞋子,直接給她,脫~
露出奶白色的長襪。
鞋子扔的老遠,厭煩道:“你在踢我,小心另一邊鞋子也給你脫了,扔後面去。”
薛可然淚水都還沒抹乾,眼睛全是水汪汪的淚水,腮紅的臉頰氣不打一處來,她奶白色的襪子腳直接猛踹高遠腰部。
“噔,噔,噔噔…”
“真是無理取鬧!”
楊琪幫她把鞋子從後面給撿了回來,挨近高遠和薛可然,柳喃萍周圍的同學都笑死了,高遠就這麽被薛可然欺負,薛可然依舊不肯饒恕他。
這節自習課。
高遠被踹了不下五百下!
“得多大的仇,才能拉如此怨恨。”
…………!?
正當幾人沉浸在融洽的氛圍中,高遠的手機電話響了起來,抽屜裡不停的抖動聲音,高遠伸進抽屜拿起手機一看,李錚來電?
趁著還沒下課,他拿著手機來到後門,接聽了李錚的電話。
“有啥事不能當面說?非得上課時候來電話,快說。”
李錚電話那邊傳來顫顫巍巍的語氣,他猶豫了片刻,聲音帶有祈求的意思?說道:“高遠,求你件事?”
“磨磨唧唧半天,到底啥事?”
高遠著急的詢問李錚,對方就是在賣關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李錚他母親生病住院了,急需要一大筆治療費,李錚急匆匆的趕到醫院,醫生說他母親如果不動手術話,很可能就~
說到這,李錚在電話那頭傳來哽咽的聲音。
高遠聽到這,也知道了李錚的大致意思。
“下午放學,天湖橋見?”
李錚在電話那頭,來不及和他商議,就匆匆掛斷了電話,因為此時李錚和他父親在聽醫生解釋這個病大概要治療多久,有沒有後續的預後效果,以及動手術的話大概要花費多少錢?病情的一些大概情況都告知了李錚父子,病人家屬有知情權決定這個手術要不要做。
高遠掛斷電話,咬著後槽牙。
“兄弟有難,怎麽能不幫?”
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或許插手別人家庭的事,不是高遠的能力所能幫得了的,李錚之所以祈求高遠?是因為高遠能帶他掙錢。
可是要怎麽幫?高遠還得拿定主意,第一是不讓自己母親朱遠霞知道,他在學校搗鼓的這些瑣事,不認真複習備戰高考,母親朱遠霞知道了一定會訓斥高遠,但她要是知道高遠是為了幫助李錚家庭擺脫困境,母親朱遠霞也會出於好心,拿出幾百塊錢做善事。
薛可然酸溜溜的腳丫子穿回了多巴胺的鞋子,高冷的眼神不在搭理高遠。
高遠此時顯得憂心忡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在複習,高遠也不例外,他雖然不知道李錚家到底出了啥事?但聽李錚的語氣, 一定特別著急。”
他現在的一邊複習,一邊寫著習題,高遠只希望下課時間能再快點。”
“………!?”
幾節課下來,柳喃見高遠冷著張臉,全程一句話也不說,很認真複習的樣子,說道:“高遠你魔怔了,幾個鍾頭都坐在位置上,屁股不磨出疙瘩,人都被尿給憋死?”
柳喃萍不經意的一句話,打斷了高遠沉迷題海中的思緒,他抬頭一看,時間已經來到最後一節課,高遠在看了看課桌上的習題,複習資料,晨光圓珠筆已經寫了一大半的墨水。
“嗯,快放學了。”
高遠這才頓了頓。
“………”
放學後,高遠背上黑色書包,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路上買了幾個袋裝麵包和一瓶水,出了校門口坐上公交車
李錚獨自一個人坐在天湖橋的公交車站,低著頭沉默不語,眼角裡不止有淚水,還有一絲心酸?
公交車來來回回過了好幾輛,李錚就在這呆呆坐著,一動不動,他在等待著朋友高遠。
紅綠燈擁擠的人群,車水馬龍,紅燈轉為路燈,對面行駛過來一輛泥漬髒兮兮的公交車,停靠在天湖橋公交車站台,高遠走了下來。
吃完的麵包垃圾袋,還有喝完的礦泉水瓶子,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裡面。
李錚雙手拿著一張銀行卡,看著卡號發呆,他想著該怎麽去籌集一筆資金?來自己的解決燃眉之急。
一個聲音交住了他。
“喂,楞著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