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之女?
趙學女聞言心中一下子輕松了不少,不是權貴家族就好。
“隸州金保郡?還姓米?不知隸州才女米葉靜與小友的關系是……?”老掌櫃問道。
“正是家姐。”
“難怪?”老掌櫃與諸多學女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有這就難怪了,有如此一個大才的姐姐,難怪小友能做出如此佳句,有弟如此,不知米才女的詩詞又絕妙到何種程度,將來若有機會,定要請一副墨寶。”老掌櫃摩挲著下巴笑道。
不,雖然我姐確實擅長詩詞,但是比起陸老爺可是差遠了,到時候你大概率會失望。
米路心中如此想到。
對於與這些學女之間的些許不愉快,一首詩詞留墨粉壁讓她們羞愧到,這就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做其他懲罰,他的心性還沒有那麽偏激,什麽取死之道、不吃牛肉之類的,不至於。
“時候已經不早了,正巧此刻雨水稍停,我等就此離去,這是剛才所飲用茶水點心的花費,就不用找補了,我們也不差這一點碎銀,更無需他人墊付。”
此時寧空雨也走上前來說道,同時順手將一錠小銀元寶放入了茶水小廝的托盤中。
“哎呀,使不得,小米先生為鄙樓留下如此墨寶,鄙樓已經是沾了天大的便宜,若是再厚顏收取二位的費用,那老朽可就太不要面皮了,這銀錢還請收回。
另外,就衝著小樓一夜聽春雨這句詩,不止這次不收費,以後但凡二位前來,聽雨樓隨時敞開大門,將第五層單獨給二位使用,並且永不收費。”
說著就把銀錢拿起,重新還給了寧空雨。
寧空雨還想堅持,卻聽米路說道:“小白,既然是老掌櫃的好意,就不要推辭了。”
米路如此說了,寧空雨自然就不再堅持。
隨後米路又對老掌櫃言道:“既然老掌櫃如此說了,那麽以後我和小白可是會時常上門哦,老掌櫃可不要心疼那些茶點啊。”
老掌櫃哈哈大笑:“絕不心疼,而且還管夠,小米先生若是過意不去,到時候再留下一副墨寶就是。”
又是幾番客套之後,米路和寧空雨這才下樓離去。
眼看著米路和寧空雨出了聽雨樓,坐上自家的馬車緩慢離開後,樓上的一眾學女們面上的尷尬之色才稍微褪去。
只是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的神色。
一個學女不由得感歎道:“想不到這米才女的胞弟不但人兒生的絕色,更是做的一手好詩詞,有弟如此,那米才女的詩詞造詣必然更勝一籌,這一點我是服了。”
眾人隨即紛紛附和,只有那趙學女的臉色不太好看,因為米路在離去的時候,在經過她的身邊時,說了一句話,是只有她一個人聽清楚的低聲:“就你這水平?比我姐可差的遠了,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以至於趙學女此刻還有些耿耿於懷,看著一群原本圍繞著她進行吹捧的學女們,此刻紛紛勝讚米路,趙學女更是心中惱火,有心說兩句貶低米路詩句的話,卻一時難以挑出詩句中的瑕疵,只能在內心暗自鬱鬱。
“咦?想起來了,我曾經聽聞米才女的弟弟與皇室趙王家的世女有婚約,也就是說剛才與那米路似乎頗為親密的白衣女子,可能是趙王世女?”
此言一出,一眾學女們頓時嘩然,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她們剛才可是在對著一位嫡親直系世女冷嘲熱諷啊,往嚴重裡將,就是被抓起來殺頭也不為過,雖然有不知者無罪這一說法,可是皇家的人找麻煩,可不講究這個……
‘砰!’的一聲。
是重物倒下的聲音。
卻原來是趙學女本就沒有鬱悶,又聽聞如此恍若驚雷一般的消息,急火攻心一下午暈厥了過去。
“趙學女!”
“趙姐!”
眾人圍了上去,呼喊的呼喊,掐人中的掐人中,整個五層已經是亂作一團。
而此時的老掌櫃已經帶著茶水小廝走下了五層。
“掌櫃的,你聽見那些學女們說了什麽嗎?趙王世女誒!剛才那個白衣女人可能就是趙王世女!咱們茶樓今天居然來了世女和世女夫這樣的大人物!”茶水小廝低聲說道,臉上是難以自抑的激動。
“哼!淡定,做咱們這一行,一定要做到寵辱不驚才行,無論對方是多大的來頭,都要保持一顆平常心,最忌亂了分寸。”老掌櫃哼了一聲,教育起茶水夥計。
“掌櫃教訓的是,可是這可是世女殿下啊, 雖然咱們這燕京城裡權貴數不勝數,可是這麽頂級的皇室子弟,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又如何?趙王的次女寧空雨,在她一進門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老掌櫃悠然說道。
“什麽?您老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麽……?”
“覺得我不該沒有當時說出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經驗少,今日奶就教你一個乖,你可記住了。
這些貴人們,如果與咱們是互知根底的那種認識,咱們見到了自然要趕緊殷勤伺候著,但是像今天這種,咱們認識人家,人家卻不認識咱們,而且人家本身還是微服低調出行,咱們貿然叫破人家的身份,伺候的再好,不是別有用心也是曲意逢迎,難入貴人們的眼,非但不會獲得貴人的賞識,反而因為壞了人家的興致,可能還會惹得人家心中不喜。
所以最好就是佯作不知,再借機拉進關系。這種不知情下的結識才不會被那些貴人們所排斥,懂了吧?倘若一開始就告訴了你,你還能保持平常心去伺候嗎?”
茶水小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小的懂了,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麽個說道,也就是說小米先生的題詩其實也不是那麽特別好,只是掌櫃您看在他世女夫的身份上,裝作不知而大加誇讚,以此顯得這鑒賞特別真誠?”
然後就是老掌櫃一記暴栗敲到頭上。
“你是不是傻?”
老掌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在咱們聽雨樓也幹了好幾年了,這點鑒賞能力都沒有嗎?那是真的好詩啊!可以流傳誦後世的千古名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