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米路走過來,兩個人很默契的同時停止了低聲爭吵,面色平靜的仿佛根本無事發生一般。
王副司主輕瞟了一眼蕭司主,輕聲哼了一聲,隨後走向了隔離點的方向,在經過米路身旁的時候,還和藹的對著米露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米路,今日不是你在司府和當值駐守嗎?為何突然尋了過來,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蕭司主如此問道。
“呃……,司主,我來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剛剛我似乎看到你和王副司主在吵架?”
米路問道,眼神中透著疑惑。
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絕不會在此時問出這種問題,但這個人顯然不是米路,或者或者說以米路對外表現出來的人設,問出這個問題才是正常。
若是別人在這裡,或許會擔心一下自己,上級之間不和被下屬看到,這不是什麽好事情,但是米路並不擔心這個,他只要維持好自己的人設,直到神功大成那一天,然後做回真實的自己。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和王副司主在某些問題上面有些意見相左,對了,米路,你還沒說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匯報嗎?”
蕭司主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很自然又把話題轉回到了米路的來意上面。
“哦!對啊!”
米路一拍腦門,一五一十的把林靜登門求見,自己破格收錄林靜,已經林靜在卷宗裡的新發現等等,全都說給了蕭冰怡。
“唔~”
聽完米路的訴說敘說,蕭司主背著手來回走了幾步,“她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可以嘗試一下……,走,我們去隔離點!”
……
按照林靜所發現的規律,詭異所寄生的對象,都是三十到四十歲左右的壯年女子,為了穩妥起見,鎮魔司把范圍擴展到了二十歲到四十五歲之間。即便是這樣,隔離點上的被寄生嫌疑人也是少了接近一半。
再然後就是林靜對此鎮魔司卷宗後的發現:受害人身死的時間與惡靈破體而出的時間,中間相差整整三十六個時辰!
按照這個發現,存在被寄生可能性的人員,一下子又減少了九成,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再然後……”林靜的眼神中流轉著自信的神采:“近期身上有沾染過血跡的,一共一十九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身上沾染著死氣!這其中十四人都是八鮮樓的廚子,並且已經死於昨天晚上的屠殺中……所以剩下的這五個人中,必然有一個身體內寄生著那個詭異!”
在林靜的話語聲中,隔離點的正中央只剩下五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這五個人就是林靜在人員名單上圈出來的那幾個人名。
販魚的邢家兩姐妹、城中長風鏢局的唐鏢頭、濟仁堂的席郎中以及鎮魔司的銀牌巡查洪玉榮!
邢家兩姐妹常年捕魚販魚,身上自然會沾染一些魚類生靈的死氣,自從大魚坊出事以後,福州城的海鮮買賣一片混亂,邢家兩姐妹因為與孫二英相熟,便找上了孫二英,為八鮮樓供應起了海產。
為八鮮樓供應海產的,自然不止邢家姐妹二人,但是在那個時間段,送貨上門與孫二英進行交易的漁婦,就只有這姐兩個。
按著對周圍人的查訪,當時孫二英與邢家姐妹交易完魚獲後,緊接著就是銀牌巡查洪玉榮上門,對孫二英進行了一刻鍾的問話。
作為大魚坊的接觸者,而且還是被寄生的敏感時間段,孫二英自然在鎮魔司的重點排查范圍之內,只是收效不大,詭異隱藏的很深,洪玉榮並沒有從孫二英身上發現什麽。
洪玉榮問話完畢離開後,緊接著接觸到孫二英的,就是城中長風鏢局的唐鏢頭。
因為宴請的江湖朋友有忌口,唐鏢頭專門去後廚找到孫二英交代做菜時的注意事項。
安排好唐鏢頭這一桌飯菜後,孫二英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離開了八鮮樓。
據濟仁堂的席郎中回憶,當時孫二英來到藥鋪的時候,神色疲憊,並有輕微的咳嗽,按照她的經驗,應該是睡眠不足且受了些微風寒,於是就開了藥,讓她拿回去熬煮著喝了。
以上就是在那個時間段先後接觸孫二英的經過。
正常來講,最有可能被寄生的人,就是販魚的邢家姐妹,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這麽認為, 就連邢家姐妹也是如此想的。
“她們二人被寄生的可能性並不大。”林靜如此說道。
“雖然她們二人是在寄生的最佳時間內,但是,請大家注意一下,這個時間是我們根據結果反推出來的,凶靈破體殺戮是結果,詭異更換寄生體才是因,先有因而後才有果。”
林靜說的有些繞,但是腦子靈活的已經反應過來了。
那個詭異離開受害者身體後受害者當即死亡,但是身體在詭異的規則下,依舊與平日無異,直到經過整整三十六個時辰後,才會有凶破體而出,大肆殺戮周圍的一切生靈。
這個時間間隔是固定的,但是詭異合適離開受害者,轉移到下一個受害者的身體內這個時間是不固定的。
在這已經發生案件中,相臨的案件間隔時間有長有短,最長的有二十六天,最短的只有十五天。
雖然在那三天的活死人時間的一減一加下,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最起碼說明了,詭異在更換受害者的身體時,也是挑人的,沒有合適的身體,它可以在上一任受害者的體內繼續等下去,直到出現符合條件的下一任受害者。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詭異挑選被寄生者的標準,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實現悄無聲息的實現寄生體更換的,但是現在,經過對幾位嫌疑人的近距離觀察,我已經可以基本確定,詭異寄生在誰的體內了。”林靜對著眾人宣布道。
然後右手一指,指向了場中央的一個人。
“那個被詭異寄生的人就是你,鎮魔司乙隊銀牌巡查洪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