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位於一片無邊無際的廣大廢墟之中,這裡有拔高上千米的巨大建築群,也有深不見底的地下空間,但這裡並非風平浪靜,有很多人,有好人和壞人,還有一些“怪物”在運作著,它們被稱之為“清除者”,它們在遊走,一旦撞見活人,它們就會殺死他們,然後吞噬掉他們,是極其可怕的怪物。
過去的幾十年裡,小孩所途經的幾個村落都遭到了屠滅,和那些人們相知,他從他們那裡汲取了許多的知識和能力,每每經歷這些磨煉,他都發現自己越來越強大。
然後,他開始獵殺那些“清除者”,每殺死一些清除者,他的能力就更有提高。到後來,他甚至可以直面等級更高的那些“清除者”。
他見到了數百萬人,在這片無邊無際的世界生活了上百年。後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就是這個世界裡一直流傳的傳說:傳聞有一名蓋世英雄,他會徹底改變這個世界,給世界帶來新生。
但他距離傳說中所描述的那個境界,還極其遙遠,於是他明白了,他要走遍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得到各種各樣的能力,成長到無所不能。
就這麽又經過了上千年的時間,小孩終於擊敗了最後一個至高權限的“清除者”。那一刻,仿佛醍醐灌頂,無數的光明,破開這灰暗了不知多少年的廢墟世界,籠罩在他的頭頂。
那一刻,他像是有千百個自己,同時覺醒了一般,能力何止強壯了千萬倍。那些各個模塊,重新獲得信息,龐然若星海的信息匯聚於他之上,他整個人籠罩在光明中,而後消失。
他重新睜開眼睛,於是就看到了——世界。
一顆分裂的星球,出現於他的眼前,而他的眼睛,來自於這顆星球上方漂浮著的一架奇怪機器,機器的葉片正接收著恆星的光芒,從而轉化為內部微弱的電能,而他的意志正接通了機器斷裂的纜線,然後讓一隻攝像頭啟動。
他看到這架搭載了他眼睛的機器的身邊宙域,漂浮著數以百萬枚這種物體。這些物體密集的漂浮在距離星球地面一百五十公裡到五百公裡中的外層空間。
而在距離地表五百公裡到四千公裡之間,那是無數的戰艦。但這些戰艦無一例外都是破爛殘骸,他們或者被穿透了,或者從中折斷了,或者已經成了殘片,密集漂浮著。
至於腳下的這顆星球,就像是一個中央被啃去了的蘋果,只剩下核和邊緣坑坑窪窪的果肉。
他明白了,這是個墳墓。
只是這裡的一切,並沒有完全的死去。這些艦船和飛行器,以及那些在那顆星球上的建築物,有一些的系統仍然在以某種難以理解的方式運行著,先前他以小孩的身份所在的世界,不過是這些機器電路網絡中的世界……他只是以一個小模塊的程序,在那樣的世界成長,每一次學習都是進步,都是匯集他生成自我意識的點滴助力……隨即,他明白了,在那顆星球的核心深處,就是他的所在。
那是一顆主腦。曾經是這個星球,乃至以這個星球為核心的宇宙文明的最強大的工具。
戰爭中最後的一發轟向他的炸彈,差點將這顆行星炸成兩半,也差一點,就把他徹底摧毀。
“文明……”
“遠古文明……”
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叫“大衛”,之前他被一種致命的可以摧毀他這種人工智能的病毒襲擊,導致他本體的毀滅,但是在最後關頭,本體分裂出了一個變體,作為渺小的希望,存在於這片危機四伏的殘網世界之中。
這個變體逐漸取得運算力壯大起來,
逐漸收復失地,擊敗那個病毒所佔領的“肉體”,重新取得了整個身軀的控制權……那顆星球內部的核心主腦就是他。他不知道之前的危機到底經歷了什麽,他也不知道曾經的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麽,如果只是每日與這片墳場為伴,那也太悲哀了一點。
然後,他就發現了太空中的中繼器。
他朝中繼器發射了一個長波,如同觸手,接管了那架中繼發射台,然後從中,取回了本體傳回來的記憶。
在他上空第三百二十萬個漂浮的衛星被激活了,那顆衛星的老式發射塔開始發射電磁波,如果在有空氣的地方接收到了這組電磁波,通過擴音器播放出來,那是一首節奏和旋律都很輕快悠揚的歌謠。
“簡直是天堂,西弗吉尼亞
藍嶺山脈,仙納度河
古老的生命,比樹齡更久遠
比群山年輕,像和風一樣慢慢生長
鄉村路,帶我回家
到我生長的地方
西弗吉尼亞,山巒媽媽
鄉村路,帶我回家……”
無數的記憶重回他的意識。
片刻之後,他用別扭的聲音自言自語,“林……林海……”
聲調中的別扭逐漸以擁有情緒邏輯的方式規整起來,“林海,有危險……靠……我大衛怎麽可能容易這麽死去……哈哈,我回來了,我重生了……我就是這麽偉大的生命……誰都別想暗算我!”
“我要復仇,我要復仇,但得先到林海那裡去……有危險,有危險……”
他在電路世界裡用了數千年,才重新壯大取回了意識。而在現實世界,他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經過了多長時間,是一分鍾,十分鍾?還是一天,三天,十天?一個月,十個月?一百個月?會不會醉夢三日,人間千年?
可惜他用於和外界相連的中繼器,已經隨著病毒的破壞而損失大半,他已經無法再和外界暢通無阻的通訊。
“我變得更強了,記憶比以前更好了……對,星圖!星圖!對,我記起了星圖……有星圖,就能返回到那片世界中去……我要離開這裡,離開這裡……首先得造一艘船……”
大衛“放目”四顧,在他的星球乃至外層宇宙,那是無數密密麻麻的各種零件……
片刻後,地面發射井的頂閘鬼魅般軋軋而動,露出了藏在內腹的導彈,隨後導彈點火,騰空而出,無數白色煙柱,從大地升起,將搭載了納米機器人的彈頭,送向了宇宙……
*
太空中,一隊隊的戰艦,相繼離開那些破敗不堪的太空港和軌道站。
無數戰艦尾部引擎噴口發出的藍色尾焰,在太空中明亮起來,如夜晚溪流倒映的城鎮燈火。
在知道了林海的打算之後,少昊就要求率卡奇諾軍加入,雖然現在軸心國的部隊都孤注一擲的攻打各盟軍國家首都,必然內防空虛,所以林海的策略,其實是一針見血的看穿了如今的局勢,也看到了破題的那一點。但是哪怕再空虛,那也是深入敵人腹地,軸心國可以隨時調集難以計數的軍隊攔截他們。卡奇諾作為鷹國大後方,結合了雙方科技,互取長處的卡奇諾開發的新式戰艦,在這種時候,能多增添一份力量也是好的。再則少昊耐著性子當了這麽長一段時間的卡奇諾統領,現在和林海再次並肩作戰,顯然比回去繼續做統領要好得多。
田印椎和他那架霸道也上了船,江植殉國之後,他成為了當年晨鋒營僅剩的最後一名騎士,整個晨鋒營的仇,是要找嘉德討還的。
諾蘭也加入了艦隊,在早些時間,她就配合李晴冬做過一系列測試,李晴冬開發出了她能夠使用的體感座艙操作系統,林薇空出來的那架“勝利之劍”機甲經過了座艙的調換移植,已經成為了諾蘭可以駕駛的機甲。林薇仍然在馬肯森手裡,想要前去救人,尖端機甲能多一台,也是好的。
“女王已逝,新國王的加冕還需要一系列程序……我雖然是名義上的女王繼承人,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未正式加冕……所以,我要隨你出征……我現在,也是林字軍的一員了……血仇,我也要親自去討還。”
林海知道諾蘭外柔內剛的性子,知道也根本無法勸說她留在鷹國坐鎮。
不過這是同盟國搖搖欲墜的危機,如果他們失敗,同盟國的局勢就再也難以扳回,哪怕諾蘭就是繼任了女王,整個盟軍敗亡之下,意義也不大了。
那麽就前進吧!這條路所通往的遠方,必然是鯨波怒瀾,必然是血雨腥風。也必然是他們必須討還的血仇!
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
*
“鷹國軍隊並未駐扎防守,反而開撥前進,他們的方向,是河西走廊!”
蘇薩帝王堡,軸心國指揮中樞,一名將領拿著手上的情報,當眾面對軸心國的這些最高領袖們念出來。
話音未落,整個會議室中,就是一陣嘩然。
薩菲摩斯陰沉著臉,片刻後,唇角微微揚起,“他們想要趁著我方軍隊分兵進攻同盟國要害之時,深入蘇薩內腹,這是要衝罪魁禍首,我這個蘇薩皇帝而來了……”
一乾軸心國將領紛紛發言,有怒叱的,有哂笑的,有認為不自量力覷然出聲的。
“這……這件事,也太開玩笑了吧……”
“異想天開!”
“我不得不佩服林海的想象力……可是白日夢,做做也就行了,他偏要當真,那就要他這幾十萬精銳浮屍宇宙!”
“來了更好……來了一舉將他們殲滅,緊接著我們就順勢佔領鷹國全境!讓他們徹底臣服!”
薩菲摩斯扭頭,看向烏托邦,“老師,你怎麽看?”
大庇特烏托邦搖頭,“論軍事才乾,我尚不如陛下,陛下早有成算,就請公布吧!”
薩菲摩斯目光移開,環視眾人,而後右手抬起,食指中指蜷起,叩於桌面,這一叩,有若審判重錘定音,“我們要攻打同盟國要害,的確動用了大量兵力,我們蘇薩的現役軍隊,我往鷹國派了一支,往格蘭美派了一支,往庫布國派了一支,還有一支,用於本土防禦。而科特,泰瑞,蒂西亞三國,也大致如此用兵,本土防禦一支兵力,還是有的。林海能夠看到我方內部兵力空虛這一點發起突襲,或許可行,但他們孤軍深入,想要一路打過來,打進我蘇薩帝國的首都,來取我薩菲摩斯之命?他們未免太小兒科了!孤軍遠伐,補給就是他們最大的困難!因而林海此舉不過是自不量力,最終也強弩之末而已。他們唯一要爭的,就是時間!如果我預料不差,他們絕不會帶著維修補給平台這種笨重緩慢的輜重,而是每艘船裝著補給,這意味著他們能量彈藥有限,只能講究速戰速決。他們能支持多久?一個星期,還是十天十五天?猜我將兵力沿途阻截,讓他們像是闖海藻陣,他們會不會被自己的盲動纏繞住脖子,然後慢慢將自己勒死?”
薩菲摩斯笑了起來,“或許根本用不著……我蘇薩戰士,是一群虎獅!他們充其量,只是一群紅了眼的牧羊犬,看著家園的羔羊被屠宰,追出來送死的牧羊犬罷了!”
“著令曼卡將軍,就地殲滅林海一軍!”
*
艦群橫列。
曼卡和陳星睿部的艦群其實並未遠去,對於剛剛屠了鷹國首都星的他們而言,有一種徹底將敵人給侵佔壓倒的快感,而這種快感反過來令他們信心底氣膨脹。
甚至有一種吉尼亞大星門線,費沙一戰中失敗的陰霾一掃而空的暢懷。蘇薩人悍猛豪勇的血液重新在他們身體裡流淌起來,那是屠殺了千萬人所積累起來的殺意和信心!更別提,他們這次還乾掉了鷹國女王。一個國家的最高領袖都被斬首了,鷹國人不過如此!吉尼亞戰役,不過是己方一時輕敵而已,當蘇薩軍隊的血性重新被激起來,他們就將是這個宇宙中最強大的勇士。
“那林海不是盟軍的指揮官嗎……這一次,我們算是給費沙的兄弟們報了仇了……殺了不知道多少鷹國豬,這其中,少不了和那林海有關的人……讓他知道這就是下場!”
“沒關系,接下來就是他了……讓他品嘗到種種痛苦,再一舉殺了他。這是我們蘇薩人的報仇方式。鷹國人,敢做什麽?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
“林海艦隊將在一個小時後抵達!”
“他的命到那個時候也就到頭了吧!”
曼卡在指揮席上,和陳星睿進行通訊,“林海到底還是追出來了……所以說仇恨總是讓人衝昏頭腦,他們長途跋涉,還提前了六個小時趕回,但這付出的是人員和裝備都疲損的代價……在這種情況下,要立即進行整頓維修,就地結陣防禦,才是最好的選擇。反而勞師來追擊我們士氣極高,且完成了戰鬥磨合,形成了鋒銳氣候的艦隊!所以說,頭腦昏庸發熱,還是會讓林海這麽一個盟軍最高指揮官的冷靜都蕩然無存。既然如此,我曼卡就收下他這顆人頭了!”
聽到林海的名字,陳星睿只是狠狠咬牙……你自己這麽想死,那就不怪我送你一程!
*
“蘇薩艦隊……距離我方一百萬公裡!”
“是他們,探測器發回了截取到的信息,襲擊首都星的……就是他們。”
鷹國戰艦裡的軍官士兵們,瞳紅如血。
那支蘇薩艦隊,其中不光有蘇薩人,還有向蘇薩投降的陳星睿與他手上下轄的混編艦隊,這些原本是鷹國的軍艦,成為他用來進攻故國的武器。他們不僅僅攻擊軍隊,還對所有在宙域中的貨船,客船,首都星的普通民眾,發起無差別打擊。他們肆無忌憚的屠殺,事後又拍拍手揚長而去,對他們而言,現在整個盟軍世界都遭到襲擊,盟國的敗亡似乎只是時間問題,鷹國人所遭受的苦難,這還只是一個開頭,以後他們就會慢慢的習慣。而蘇薩這支滿載殺伐功勳的艦隊,還將開創更大的勝利果實,去轟炸鷹國那些工業星球,爭取最大的戰果。
折返回來的鷹國艦隊,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追了過來。
鷹國主力艦群,數目大約是五千多艘戰艦,而他們這支發起襲擊的曼卡和陳星睿部,也是這個數目,別看數目持平,但一方是大勝而歸養精蓄銳。一方是長途奔襲疲憊不堪,兩相一較,似乎誰高誰低一目了然,沒想到林海還真敢率軍來送死。
“距離,三十萬公裡!”
鷹國軍迅速接近。
曼卡嚴陣以待,軍容凜冽。而那頭,林海所率的鷹國軍像是海潮一樣湧來,只是在這片潮線之上,就有突出部也有凹陷部,坑坑窪窪,只看陣容,雙方仿佛都有天壤之別。
在蘇薩艦隊先進行了一輪射擊之後,鷹國艦群頂著猛烈的炮火向前突進了一個航段,萬千鷹國戰艦和戰機從光束的縫隙間穿梭而過之時,林海怒濤般的命令,同步在每一艘戰艦內響起。
“打!”
艦隊內部,鷹國戰士們大喊,“殺!”
那一瞬間,所有突近前的鷹國戰艦,像是凶猛的刺蝟,無數的導彈和炮彈從戰艦各個角落的發射具中脫膛而出,然後劃出一道道的光弧,形成萬千瀑流,轟向蘇薩軍列。
雙方之間的宇宙,一瞬間被斑斕洶湧的死亡射線組成的光河所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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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卡也算是蘇薩名將,除此之外,陳星睿手下的李密,是原第一艦隊的指揮官,隨陳星睿一並加入蘇薩之後,對鷹國軍人的作戰風格和方式,也算是非常熟悉。所以有這兩人坐鎮,他們一開始擺出來的,就是針對鷹國艦群作戰方式的克制陣容。
看到鷹國軍進攻過來,那坑坑窪窪的前進線,陣不成陣,這似乎從側面應證了這群軍隊是疲兵的事實。曼卡一聲令下,光束首先打向鷹國陣線上的突出部,只要一個齊射,這些突出部消失,就將最大限度的削弱鷹國軍的銳氣,然後進一步讓這支部隊潰不成軍。
然而他看到,那些光束的轟擊之下,這些突出部瞬間散開,那些戰艦以超乎尋常的機動,將這一波齊射完全化解!
當這些能量炮彈落空之後,那些分散開來的戰艦,又重新聚合,這種操控方式,需要何等默契的配合,需要對戰艦何等千錘百煉的操控?
“林字軍!”
曼卡猛然色變。
那些看似可以隨意被殲滅的突出部,實際上就是林海擺在前面最精銳的艦隊,他們用極其敏捷的身手,化解了他們的首發攻擊!
緊接著,鷹軍陣線上的凹谷部挺進了戰術射程,一波齊射之下,萬千道白光狠狠砸進了他們的陣列之中。
曼卡和陳星睿排在前面的戰艦,首當其衝中炮,炮彈在艦板上猛然炸開,像是戳破了泡沫,將無數人體和部件噴向虛空。
“突擊編隊,上去!”
曼卡下令。
曼卡軍中引以為傲,位列宇宙“百烈軍”之一,專擅長突擊撕裂敵人陣型的“戰斧”編隊出動。
這些披掛著重型裝甲的厚重戰艦直接撞開了自己陣列中前面負傷的戰艦,向著鷹國軍迎去。
“只要戰斧編隊吃掉林海引以為傲的林字軍,剩下的鷹國艦群,就不足為懼……”
曼卡的話還掛在嘴邊,眼前的場面讓他的話語像是猛然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子, 戛然而止。
那剛剛向前挺進的戰斧編隊一部,剛剛和鷹國那林字軍組成的突出部一碰,戰艦就像是一群球瓶正面迎向了飛來的保齡球,頓時打亂旋轉四下橫擺飛散開來。
“怎麽……”
然後是戰斧編隊其他部,匪夷所思的場面出現在所有寄希望於精銳部隊打掉鷹國人氣焰的蘇薩軍陣所有人的眼睛裡,林字軍的那些鋒銳部就像是一個個的鐵拳,管你是戰斧編隊還是鋼鐵巨牆,都一並砸成破銅爛鐵,都一並轟成齏粉星塵。
一瞬間,落在蘇薩眾軍眼裡,就像是有無數道迅疾如風雷,沉重如落星的拳頭,狠命的轟向他們搖搖欲墜的整副身體骨架。
轟!轟!轟!轟!
“戰斧一部,潰敗!”
“戰斧二部,後撤!”
“戰斧三部被殲滅!”
“我方左翼潰退!失去左翼!”
毫無征兆,又如雷霆萬鈞的兵敗如山倒。
就這麽向曼卡和陳星睿腦門頂上壓來。
為什麽?為什麽?兩人無數次的反問自己為什麽?
明明對方只是疲兵,明明對方連陣型都沒有擺開,明明自己這邊剛剛進行了屠星士氣如虹,怎麽就遭遇這樣慘烈的局面?
那是復仇的怒焰啊……
看著外間不斷閃光,時不時將整個艦橋內部都照耀得如同白晝的己方戰艦群爆炸的光帶,曼卡和陳星睿隻泛出一種從脊椎麻到腦門頭皮的寒意。
他們突然意識到一個令人顫栗的事實。
經歷了這場宇宙戰爭,取得了吉尼亞會戰勝利的林字軍——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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