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電子對抗戰機,損毀率百分之八十四……”
“敵電子對抗戰機,損毀率百分之九十……”
“敵機損毀率,百分之九十六……”
“敵電子對抗戰機損毀百分之百,製電磁權設備拔除電磁頻譜控制權向我方偏移”
“通訊恢復戰地天網恢復”
“準備對敵展開報復性電子打擊”
“哈迪斯少校你的背後,應該有紅方偵察部隊,而情報反饋,一支針對我指揮部斬首任務的機甲分隊,正朝你部突去停止你的回撤,這會暴露我們指揮部的方位。”
指揮部中,傳來密集的情報聲,而恢復通訊的第一時間,這道緊急預警就已經朝哈迪斯發送了過去。
奔行的哈迪斯黑色機甲眾,頓時停了下來。
這是一片谷地的山隘,流水潺潺,雲淡風輕。
“一定是蘭洛那混蛋我當初就該直接宰了他”叫做冷香的女子,在機甲裡慍怒至極喝道。
旁邊一架謳歌轉過來,一個充滿了男性溫和魅力的嗓音傳來,“……現在也不晚呢,放心,我會幫你。”
冷香卻沉默下去,低頭也不知在想著什麽。
一直立定的哈迪斯,啞黑色的機身,自內而外透出一股澎湃森冷的寒意,席卷當場。
然後他猛地抬頭,機甲遠視鏡的寒芒直射向遠處山頭,“東南方向”
這頭,還在以密林作為掩護蘭洛等人,看到哈迪斯的身邊機甲迅速脫離,朝他們的方向衝來,嚇了一大跳,啐罵一聲,齊齊把望遠鏡朝戰術口袋裡一插,跳起來就騎上自己的飛行單車,不由分說開始撤退
那邊,冷香的厲喝,遙遙傳來,“——蘭洛”
但此時的哈迪斯,距離指揮所已經很近了,警衛隊的機甲已經趕了過來,面對這台通身黑甲覆蓋的機甲,他們當然知道這是什麽人,作為近衛機甲衛隊的長官,他們此時紛紛打了個致意的信號,“哈迪斯少校您回來了”
哈迪斯卻絲毫不為所動,片刻後,他的無線電通訊聲音,響起這些機甲的頻段中,“所有警衛隊機甲,特級戰備”
“什麽?”
“發生了什麽事……”眾散布四周的警衛機甲隊開始掃描偵察四周,手中的武器,也是四面環顧。
“後退布防。”
哈迪斯再次沉聲發出指令,上前的警衛機甲,開始停步,然後緩緩向後倒退。
因為他們已經從電子掃描鏡反饋在機甲屏幕的影像中,看到了兩台嘉世機甲,一左一右,站在了對面一座和他們遙遙相對的山峰頂上。
這一刻,整個黎明營指揮所范圍所在地,盡陷入一片凜冬之中。
下方是一片谷地,有自高崖傾瀉而下的瀑布,有潺潺的水流,有生長了數百年的古木,還有其中巡弋的警衛機甲,顯示這裡是重地。而哈迪斯的機甲,也就是抵達到了這裡。但是,這裡沒有指揮所,任何人工建築都沒有……
傳聞江上哲最習慣從不可能中製造出可能,而他的指揮所,自然讓人猜不透,實際上若不是一路緊躡哈迪斯的痕跡,利用電子壓製讓他們通訊不暢,哈迪斯護衛心理,他們根本無法尋找到這處指揮部的所在。
不妨大膽猜測,江上哲的指揮部若不是設在地下,那就隻可能以山體為依托而建造。地面沒有任何對外連接的隧道系統,而更大膽一些,可以推測江上哲的所在,就在那座瀑布之後。
指揮所設在瀑布後面,這大概會讓人很不可思議,但現在的科技,要在軍演開始之前就挖空山體,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而根據江上哲天馬行空的指揮風格,那座瀑布,是此刻最不可能中的可能。
林海和陸銘面面相覷。
……終於到了這一步了。
他們幾乎敢保證,此時下方所有看到他們出現的警衛機甲,甚至那瀑布後方的黎明營指揮部,江上哲也通過著屏幕,遙遙地這麽看著他們。
他們終於相逢。
但這種相逢不是金風玉露的風花雪月,而是電閃雷鳴。
“在米蘭星的時候,原本只是想和你瘋一下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和你瘋到這樣的地步。”陸銘的語氣,帶著幾分壓抑著心口的激昂而顫抖。
“我們面對的,可是江上哲啊……這個十年前,就已經成名的名將……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必須低調的普通人的身份,看著帝事雜志上,不斷報道他遠征北蠻卡佛的事跡,那個時候,他是帝國很多青年,都崇拜的對象吧……甚至連我,都對他心生欽佩。”
“而現在,我們就這麽,要面對他了。”
林海看著陸銘,淡淡道,“我發現你好像今天廢話特別多。”
“因為在此之前,歷史都由別人去創造,我們只是別人所創造歷史中的一份子。”
陸銘頓了頓,任由心跳竄起落下後,道,“但今天,我感覺歷史握在我們的手中”
指揮所方向,有導彈的明焰拖著火尾升空,然後轉折,朝兩人的所在地射來。
標準三型戰術導彈打擊得就是移動目標,在指揮部的防禦上,也基本上用作對機甲或者近地旋翼機的防禦工具。
兩人的身影,從山峰縱身躍下。
山峰之上,導彈不斷撞擊炸開。
在兩人高速下掠的身後,開出一朵朵蘑菇的焰花。
一個增壓閥,開啟
兩人兩甲的速度,迅增一截
加之山體的下行地勢,他們的速度直接再度推高。沿地形切下,閃開無數飛彈,直撲一甲從剛才發號施令後,就一直立在原地等待兩人的哈迪斯。
哈迪斯機甲背掛的格鬥劍持握在手,杵在地面,他靜靜的看著那在飛彈中不斷下行的兩人,整個人,整台機甲,矗立出一股山嶽般的氣魄。
他是那種毫無銳意的氣場,並不殺氣隆隆,並不穿心破肺,仿佛就是一座石山,一刃孤峰。
這石山就是行星的山脈,這孤峰接天抵穹,不可突破。
不過在陸銘和林海兩人眼裡,既然他們已經如此之接近江上哲的指揮部,又怎麽可能被哈迪斯一甲所阻?
兩人幾乎同時,操控機甲踩在地面。
幾十噸的機甲在減震系統的運作下,通體下矮一蹲,卻蘊藏著極大的能量和後勁,兩人手如電在鍵盤連打,嘉世機甲第二增壓閥……同時開啟
然後一並爆發,機甲帶著強大的推背力量,帶著兩人,從哈迪斯所站著的位置左右,飆射
第二個機甲增壓閥打開,機體性能猛增百分之四十。所以兩人所過之處,就連空氣都形成道道渦流,在他們的身後,攪動出白色煙線。
陸銘朝左邊穿梭,林海朝右方穿梭。
大概因為他們從山峰下衝,早已經蓄足了勢能,又添上兩個增壓閥開啟的性能提增,所以速度太過快疾,甚至所有從電子實時監控屏幕,或者從戰場記錄儀上看到兩人,稍有眨眼,視線就跟不上他們運動軌跡。所以當兩人一左一右從哈迪斯所站的地方突破半個身位後,他仍然持劍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
陸銘心底一陣狂喜。
兩人這樣快的速度下,哪怕就是哈迪斯,也跟不上他們的行動吧。
而就在陸銘這麽一念之間的時候的時候,他的機甲之前,突然橫亙了一道黑影。
那是……劍
劍脊就那麽拍中陸銘的機甲,巨大的反作用慣性爆發,陸銘整個人都被一股衝撞的大力扯拉,胸腹頓時湧出甜腥的味道。
“砰”得巨響中。
持大劍的哈迪斯將陸銘連甲帶人拍飛在地面
然後大劍在他機甲手中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一個翻轉,只看到黑影一閃,下一霎,就拍向了林海。
林海來得及操控雙臂架成十字,和哈迪斯劍脊一撞
轟
又是一聲巨鳴。
林海的嘉世機甲炮彈般反砸進身後的土堆。雙腳在地上一蹲,合金腿朝後犁出兩道鋪天蓋地的土塵
當陸銘掙扎著起身的時候,看到在地面一個下凹半米的橢圓坑地中,林海的機甲雙臂裝甲,歪曲扭結如麻,皸裂的紋路,布滿裝甲片。
而陸銘低頭檢視,他的機甲從左肩開始到右腰,都有一道深深的凹痕,甚至連座艙,都有些變形。
塵煙繚繞中。
兩甲這才微僵中直立,首次面對著眼前的哈迪斯。
這個被騎士團稱之為“冥王”的暗黑色機甲,正如初見時那般,大劍杵地,一動不動。
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但一種可怕到無法戰勝突破他的觀感,就那麽籠罩了陸銘和林海兩人腦門和發麻的背脊。
“謀殺親夫啊,謀殺親夫啊……”
叢林間,不斷逃遁的蘭洛,照常不斷吼出這樣的聲音,一路奔逃。
在他後面追逐的冷香等眾,氣得渾身發抖,機甲裡,冷媚的冷香,看著那個在前方左折右逃,不斷哇哇叫著躲閃的蘭洛,眼神複雜,想到當初自己對他的依戀,結果他答應抗衡家族,卻轉瞬被家族送入騎士團,讓她空等三年的失望。再想到原本想進入騎士團和最優秀的男人傳出點緋聞報復他,卻被他在使命行動中屢次於擾了他們的部署,之前放棄追殺他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反倒是跟蹤他們的行蹤,從而想要摸進他們的指揮所。
這個男人,為什麽這麽討厭?
冷香一咬貝齒,慍怒道,“……我要殺了你”
而她身旁的那台機甲,則傳來一個溫和至極的男性嗓音,“遵命,我來幫你。”
然後這台機甲抬起機甲炮口,能量輸送直接推進到最大。“蓬”得一炮轟出。
將他們的對話都聽進耳朵的蘭洛原本認為只是冷香的嘴硬,扭頭就看到那枚機甲能量炮,撲面而來,他幾乎是在危機的反應下,單車一擺,險險避開那正面一炮,但這一炮,卻落在了他飛車一米處的地面,轟然爆炸
巨大的烈焰,在那一瞬間,吞噬了他的飛車。
“蘭洛”“蘭洛你這小子”蘭洛耳機的通訊之中,無數驚慌的聲音響起。
冷香呆呆的看著爆炸中,那被甩飛出去的一人一車。一下子懵在了原地。
眼看著以紅方戰敗的代價,尋到了江上哲的指揮部,眼看著距離摧毀帝國“人傑”江上哲的指揮只是一步之距。
然而這橫亙在面前的哈迪斯。卻仿佛一道鋼牆堅壁,就這麽,將他們完全阻擋在了這裡。
阻擋著他們的,並不僅僅是他們兩甲,還有他們剛才湧出的,妄圖認為自己可以改變創造奇跡的希望。甚至他們以為,自己可能獲勝的任何一星半點的奢求。
冥王哈迪斯,在這裡擋住的,不光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機甲青年。
還有這場軍演之上,晨鋒營荷馬,斯巴達營索倫,紅方所有勝利的可能。
就像是一盞希望的燈火,被不經意輕而易舉的吹滅。
摧枯拉朽,卻又冷酷無情。
怎麽樣才能從哈迪斯前過去?
林海的嘉世機甲動了,機甲蹬地,反跳向後方十來米處,然後合金腿交替踏地,舉重若輕,極為飄逸,然而整個機甲,猛地突進,踩著玄奧的步法,瞬息間接近哈迪斯。
“機甲——疾風步”
哈迪斯機身未動,但一拳揮出。
空氣中“砰”一聲震顫,林海化身黑線的嘉世機甲在這一拳下現出身形,合金腳掌和哈迪斯的拳頭分開,機甲不斷倒飛而退,落向地面,林海機甲單掌支地,滑出數米,才堪堪保持平衡。
但座艙裡持握操縱杆的手,還在不斷顫抖,整個人被交手產生的威壓,顛得渾身血氣翻騰。
陸銘先後之差,攻向哈迪斯。
七個動作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一式“旋風破”,接“背劍式”,再換“連槌擊”
拳拳如疾風暴雨,但卻偏偏在哈迪斯身前半寸,便再無法向他的機甲多攻出一分。
哈迪斯機體也不見如何大幅度動作,只是小幅度輕輕搖擺,就全數將陸銘攻勢閃開,然後他的機甲首次腳後踏一步,錯開一個身位。
下一瞬間,他轉身,機甲黑色機械腿橫出。
陸銘的機甲一挫就被凌空踢飛出去,幾十噸的機甲,在半空輕描淡寫側著打了兩個滾才墜地。
地面仿佛都震了一下。
陸銘再爬起來時。視野裡的林海車輪戰衝了上去
機甲引擎冷卻闕值達到標準,第一個增壓閥,再度開啟
開啟增壓閥,會讓引擎過載負擔,增壓閥開得越多,越加會有引擎燒毀的風險。林海和陸銘在設計機甲的時候,三個增壓閥是上限,一旦全開,引擎是百分之百會損毀的。所以一般開到第二個,就已經是極限了。而在兩個增壓閥運作下,也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一旦到達溫度警戒線,就要關閉增壓閥,讓引擎冷卻休息。
他們一路過來,增壓閥開得已經太多次。
但兩人設計的機甲,都挺了過來。
而現在,他們只能祈禱,機甲還能多撐一段時間。
林海和哈迪斯交手的聲音,再度傳來,但哈迪斯的機甲至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他的路,而他的路後面,就是那座瀑布。林海無論操控機甲是凌空飛踢,還是拳墜掌刀劈,都盡數被哈迪斯全數接住,兩人之間,高下立判。
哈迪斯,深不可測。
這位江上哲身邊可以抵擋敵軍斬首的“冥王”,又豈是等閑之輩
眼看林海交手間正朝下風滑落。
陸銘剛從有點輕微腦震蕩的狀態恢復,就毫不停留突進支援林海。
他和林海的機甲技能傳承一脈,眼看林海施展一個類似於七動作中“強襲拳”轟向哈迪斯,但這“強襲拳”又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樣,這一式的招式更加精妙,無論速度,還是機甲施展爆發出來的力量上,都超越他能使出來的“強襲拳”,他用出來,是“師級技能”,而林海這一招,已經屬於“將級技能”的地步。
他知道林海所施展的機甲技能,肯定是七個動作往上更高深的技術,但他此刻,也毫不猶豫,一式“錯步三連腿”掃向哈迪斯下盤。
這一式都來自於“七動作系統”。林海和陸銘搭配,完全不會有礙手礙腳的牽製,反倒因為技能同發一源,反而像是一個人施展出來一樣。
上下籠罩哈迪斯。
哈迪斯首次“咦”了一聲,正視起兩人來,然後他,機甲手握住了杵在地上的格鬥大劍劍柄。
一劍在手,哈迪斯就是冥王出世。
劍影衝天而起。
劍擊和機甲拳腳交鋒聲“蓬蓬”作響,林海和陸銘兩甲被劍勢凌空拋飛
乍一看是屈敗於哈迪斯的劍勢。
然而兩甲卻在沒可能間於半空一撞,竟然是精準到手撞手,腳掌碰腳掌。
第二個能量閥,打開
兩人以古怪之極的動作在半空默契無比一交,然後雙雙機甲劃了個弧線旋轉落下,
陸銘和林海用七動作互相借力,竟然連番施展出七動作系統的數個招式,朝著持劍的哈迪斯猛攻。
哈迪斯冷冷一笑,“沒用的。”
大劍縱橫捭闔,形成一道憑空的巨浪漩渦,陸銘的攻勢雖烈,但在哈迪斯的劍勢面前,像是一艘輪船置身海嘯巨漩,完全失去了掌舵方向的能力,被扯得東倒西歪。
陸銘五髒六腑都被這股各種加速力拋得翻騰跌宕,但他整個人,還在兀自全力以赴搶攻,“勝利……我們要勝利”
第三個增壓閥,打開
引擎出力猛增至百分之一百六十引擎開始過載燒熔
“沒用的”哈迪斯伴隨著機甲大劍的掄舞而狂喝,“天真勝利的舞台只有一席之地,而可惜這將永遠輪不到你們”
“給我……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哈迪斯大劍掄舞到極致,化為一點,仿佛整個海洋風暴的力量,都聚集在了那一處,然後拍下。
和陸銘一拳相交
在國防部作指中心全體觀戰軍官參謀們都狠狠捏掐出手心的瞬間
嘭得巨震聲中。
陸銘的嘉世機甲,哪怕三個增壓閥全開,仍然無法抵擋哈迪斯這一劍。
轟飛
在轟飛的過程中。陸銘的機甲胸前引擎艙,冒著一團熔火。
而與此同時,令一道熔火流焰,和他錯身而過。
形成兩道平行的熾焰。
那是……另一台機甲。
另一台嘉世機甲。
林海。
哈迪斯擊飛三個增壓閥全開的陸銘,當然是全力以赴。而在他全力以赴不及收招的瞬間,終於給了林海一個突破的破綻。
這個破綻,在強大的“冥王”哈迪斯面前,將轉瞬即逝。
然而,卻是林海兩人最可能突破他這道最終防線的機會。
所以林海在陸銘和哈迪斯全力碰撞之時,三個增壓閥同時全開。機甲疾風步,發揮至極致。
讓他的速度,連帶著機甲引擎過載冒出的烈火,形成了一道流躥了幾十米的火焰
哈迪斯心墜“不好”收招出招,劍體眼看著要橫過來掃中林海機甲腰部的瞬間
錚一聲。
林海的機甲腰部只有裝甲片,被削飛出去。
而他帶著熔火之心,連同高速的疾風步,和哈迪斯一錯而過。
所有通過戰場記錄儀,所有通過衛星實時直播,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在這一刻,爆發出壓抑到了極點反彈的驚呼。
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人,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在瀑布之後的黎明營指揮所中,眾實時屏幕前的參謀,看著那道在屏幕上越來越大,撞過來的機甲,下意識的,用雙臂擋住了面門這股視覺衝擊力太過嚇人。
下一刻。
林海的嘉世機甲,突破緊急圍過來的數台警衛機甲,就那麽在水潭前一腳踏出,騰空而起,撞向了瀑布。
轟
碎石和電子設備拋飛的電花漫天飛舞。
指揮所中的眾人競相躲避。
那台通身裝甲都撕裂扭曲不全,破破爛爛如乞兒的機甲,帶著胸口燒熔到了極點的引擎,如地獄魔神,撞進了指揮所,在滿地的碎石中爬起。
面對著那個指揮台上,清俊冷逸,風姿不凡的帝國名將。
林海用盡了身上的力氣,大吼,“引擎過載到極限”
“自毀啟動”
“——機甲殉爆”
這個世界上,芸芸眾生。
有人可以握緊命運,但並不意味著,就能改變歷史。
星際紀年二0一五。
帝國的那個春天。
參與騎士團那場軍演的很多人,至今仍然能歷歷在目的記得那場軍演的過往,那片尚未染血,但硝煙陣陣的星球土地上,一群人艱難奮鬥掙扎的過程。
也就是在那時……有的人,已經注定會讓人深刻的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