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剪刀尖銳的鋒刃刺入那名女護士的後腦,她的動作在瞬間凝固,那雙曾經充滿瘋狂的黑色眼眸,在剪刀的冰冷下逐漸褪去黑暗,恢復了人類應有的清澈。
“啊——”一聲慘叫在我胸口回蕩,大腿處傳來的劇痛讓我渾身一陣抽搐。我低頭一看,另一名女護士正趴在我腿上,她的牙齒深深地咬入我的血肉之中,仿佛要將我撕成碎片。若非大腿肌肉厚實,恐怕她這一口就能咬斷我的骨頭。
我迅速反應,手中緊握的剪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然而,她仿佛預感到了危險,敏捷地躲過了這一擊。
“怎麽可能?她竟然會躲避?”我心中大驚,眼中滿是不解。女護士停止了進攻,張著那張滿是鮮血的嘴巴,緊緊地盯著我,那雙眼睛已經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變成了令人心悸的全白色。
“這是怎麽回事?她進化了?”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眼皮沉重得幾乎無法睜開。我知道,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名女護士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虛弱,再次向我撲來。我勉強睜開眼睛,揮舞著剪刀與她周旋。每一次她撲來,我都險之又險地躲過。幾次攻擊之後,她又停止了攻擊,緊緊地盯著我,仿佛在等待著我倒下的那一刻。
“她的智慧竟然這麽高,這是在等我昏迷後再下嘴嗎?”我心中暗驚,知道不能再這樣僵持下去了。我掃了一眼旁邊的藥瓶,心中一陣苦笑。雖然藥瓶上寫著“雲夢白藥”,與我之前用過的藥名只有一字之差,但不知道藥效是否相似。
我咬了咬牙,決定冒險一試。我慢慢地靠近“雲夢白藥”,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動作,轉動著腦袋緊緊地盯著我。我深吸一口氣,將“雲夢白藥”塗在了屁股的傷口處。瞬間,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遍全身,讓我冷汗直流。
然而,就在這時,那名女護士再次向我撲來。我躲閃不及,被她一口咬在肩膀上,瞬間又是一陣鮮血噴湧而出。我慘叫一聲,隨後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她,手中的剪刀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後腦。
良久,懷中的女護士終於停止了動作。我癱軟地躺在地上,任由她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此時的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只能任由疼痛侵蝕著我的神經。
我憑借著最後一絲意識,將“雲夢白藥”又塗在了肩膀的傷口處。心中默默祈禱著人類不騙人類的原則能夠應驗,隨後便沉入了黑暗之中。
當我再次醒來時,耳邊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我睜開眼,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個恐怖的小診所之中,而是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地方。我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感到一陣疑惑:“這是哪裡?”
我環顧四周,只見這是一個超大型的設施,看似像蔬菜大棚,但材料卻是鋁合金製造而成,尤其是頂上的玻璃,顯得非常先進。內部空間寬敞無比,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每隔一米的地方就有一張床,上面都躺著一個人,都帶著口罩,臉色蒼白如紙,咳嗽聲此起彼伏,似乎都病入膏肓。
我眉頭緊皺,本能地看向手腕上的手表。上面的裂痕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表面。我心中更加疑惑,這裡究竟是什麽地方?
不久後,我從一群穿著防護服的護士口中得知了答案。原來這裡是一個隔離區,由於爆發了大面積病毒疫情,所有的感染者都被帶到了這裡進行隔離治療。而我,被她們稱為一個奇跡。她們說,在春節之後發現了我,當時我已經高燒到了44度,本以為我已經沒救了,沒想到我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你好,孫小天先生,專家一致認為,你的身體已經對此次病毒產生了抗體。請你配合我們的行動——。”隨後,我被帶離了這個充滿死亡氣息的隔離區,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科研基地。
這裡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地方,沒有陽光照耀,沒有微風吹拂。但有一群辛勞的工作人員,他們沒日沒夜地工作著,尋找著阻止病毒的方法。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按照他們的指令行事——吃飯、運動、睡覺、抽血……如此反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這一呆就是三年,等到我再次離開的時候,仿佛那場病毒的襲擊並沒有發生過一樣,人類都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然而,當我重新回到社會時,卻發現自己仿佛與世界脫軌了一般。我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渾渾噩噩中,我又來到了Q市,暫居了下來,並找了一份新的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能是單身太久了,我竟然對同事產生了好感。然而,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份好感竟然讓我陷入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