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生抬起頭:“我知道,不過再過三四日那貓狗就要來了。”
“我就算想再打一把刀,也來不及了。”
梅欽臣笑了笑:“我昔年闖蕩江湖之時收集了不少兵刃,興許有適合你的。”
“跟我來!”
說著,他朝廳堂後走去。
陳平生聞言心中一動,跟了上去。
如果有一把更合適的橫刀,那自己的實力……
如果是寶器橫刀的話,他估摸著自己那招一刀誅神未必斬不斷先天境界手中的寶器。
他跟著梅欽臣穿過廳堂後的雕花拱門,走上長廊。
長廊兩邊有假山,池塘,各色魚兒遊得歡快。
陳平生不由得腳步慢了幾分。
剛來這個世界還不到一天一夜,他就先殺了薑鶴,再殺芸娘阿郎,還有那黃皮子、豬妖。
他的實力也快速到了先天境界。
自己這路確實走得有些快了。
還好,他有捉刀人系統,能精煉武學,才不至於根基不穩。
梅欽臣轉過頭看向他:“怎麽了?”
陳平生搖了搖頭:“隻覺得咱們若是如這魚兒一般自由自在就好了……”
梅欽臣笑了笑:“今晚吃魚!”
陳平生愣了一下:“你養來吃的?”
梅欽臣點頭:“它們在池塘裡跟在案板上不過我一念之間……”
陳平生微微點頭:“謝統領教誨。”
在這個世道,走得慢了就會掉隊,就會成為妖魔口中的食物。
經過數十米的長廊,二人來到一處平地。
面前有三間屋子,門上上著鎖。
梅欽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率先走了進去。
陳平生見狀,也跟了進去。
剛走進去,陳平生不由得一愣。
這裡擺著十余個兵器架,刀槍劍戟樣樣都有。
這梅統領只怕比自己想象得還有強大幾分吧?
梅欽臣環顧一周,走到一把橫刀前,將其從架子上取了下來。
“這把橫刀,是我昔年殺的一名先天所持。”
“雖不及寶器遠矣,但在凡人兵刃中可稱得上神兵了。”
說著,他將橫刀拔了出來。
寒光閃爍,刀面彷如一泓秋水流動。
他隨手挽了個刀花,笑了笑:“這橫刀什麽都好,就是太輕了。”
說著,他將橫刀拋向陳平生。
陳平生一把接過,仔細打量。
刀刃處閃著淡淡寒芒,陳平生伸出手指輕觸了一下,竟直接劃破了一個口子。
“這刀好利!”他不由得感慨道。
梅欽臣笑道:“數百米海底下的千年寒鐵打造,名曰凝光秋水刃。”
陳平生喃喃道:“凝光秋水刃,好名字,好刀。”
梅欽臣將刀鞘也扔向陳平生:“希望在你手裡不會埋沒了它。”
陳平生接過刀鞘,還刀入鞘,微微點頭:“統領看著便是!”
梅欽臣點了點頭笑道:“好!有志氣!”
“那現在可以把捆妖索還給我了嗎?”
陳平生愣了一下,他說怎麽送他刀呢……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他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捆妖索,遞給了梅欽臣。
梅欽臣接過,笑了笑:“這捆妖索有相應的法門催動的,在你手裡發揮不了三成威能。”
“就算我教你那法門,短時間之內你也學不會。”
陳平生:“在下曉得。”
梅欽臣將捆妖索收好,隨後領著陳平生出了他的兵器庫。
走上長廊,梅欽臣腳尖一點,身子已然落入池塘之中。
又見他腳尖在水面上輕輕觸碰,他彎下身子,撈起一條魚。
隨後踩著水面,騰空而起,回到了長廊之上。
陳平生不由得瞳孔微縮,這樣的輕身功法,如此閑庭信步。
梅欽臣,比他想的強得多啊。
先前還想著自己在他手上能跑,現在……
有了這把凝光秋水刃,也許能拚上一拚吧?
梅欽臣手上微微用力,那條魚已然不再動彈。
他笑了笑:“今晚就吃這條吧?”
陳平生笑道:“如此就多謝統領款待了。”
梅欽臣擺了擺手,隨後朝著長廊右邊走去。
陳平生自然也跟了上去。
約莫走了三十余米,拐了兩個彎。
陳平生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她的臉色蒼白至極,卻也不能掩蓋她的美貌。
梅欽臣見到她,眉頭不由得一皺:“雯婷,為什麽不在房裡好好待著?”
這應該就是梅欽臣那被玷汙的寶貝女兒梅雯婷了,陳平生暗暗想著。
梅雯婷卻好像沒有聽到父親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蹲在水邊看到水裡的遊魚。
梅欽臣走到她的身旁:“雯婷,你想氣死爹不成?”
梅雯婷轉過頭看向他:“你殺了周郎,我也不想活了,不如你也把我殺了吧!”
陳平生聞言一愣,周郎?
她不會說的是周羅平吧?
梅欽臣身子微微顫抖:“周羅平他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
“他玷汙了多少良家女子你不知道嗎?你怎麽這麽糊塗啊?”
陳平生暗暗點頭,果然是周羅平。
這丫頭不會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被人欺負了,還惦記著人家?
梅雯婷看著他:“他沒有,他跟我說她們都是自願的,我也是自願的。”
“他愛她們他也愛我、疼惜我!”
梅欽臣聞言大怒:“你們都鬼迷心竅了是吧?他只在意你們的身子,難道你不明白?”
梅雯婷臉上露出慘笑:“那又怎樣?只要在那一晚那一刻,他嘴上說愛我就足夠了!”
梅欽臣瞪著她,拂袖離去:“愛吧愛吧,反正他死了。”
“你要是愛他,就隨他去吧!”
陳平生看了看她,不由得感慨,這娘們應該是腦子有問題。
他又看向梅欽臣的背影,跟了上去。
梅雯婷突然叫住了他:“是你殺的周郎?”
陳平生停下步子,臉色平靜:“嗯,是我殺的。”
梅雯婷眼中微微濕潤:“能不能告訴我,他被埋在哪裡了?”
陳平生想了想,興許被野狗吃了吧?
不過他的腦袋……
“不知。”
梅雯婷臉上滿是失魂落魄,她擦了擦眼睛:“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
說著,她慢慢走向陳平生。
不遠處的梅欽臣回過頭看向他們,眼中無限落寞。
他怎麽生了個這麽不懂事的閨女啊?
“平生,不要理她,咱們走。”
陳平生看著梅雯婷,微微低頭,然後快步走向梅欽臣。
梅雯婷提著裙擺,跑向他哭道:“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告訴我好不好?”
陳平生一臉無奈之色,卻見梅欽臣腳下微動,快速到了他們身旁,一巴掌朝梅雯婷臉上扇了過去。
啪地一聲,梅雯婷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猩紅的五指手印。
她捂著臉,滿眼淚水:“梅欽臣,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我的周郎?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
說著,她哭著轉身跑開。
梅欽臣看向陳平生歎了口氣:“家門不幸啊!”
陳平生:“問世間情為何物,那周羅平真是個懂女人心思的家夥,還好,他已經死了。”
梅欽臣點了點頭:“多謝。”
陳平生笑了笑:“跟統領相比,我做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願挨天下罵名,隻為守護治下。
這樣的人,不論在哪裡,都不多!
梅欽臣沒有繼續說什麽,他手上的魚也掉在了地上。
陳平生知道今晚這魚味道肯定很一般,他朝梅欽臣拱了拱手:“統領,這一日一夜我都沒怎麽休息過。”
“這魚,要不然還是改天再吃?”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
梅欽臣見狀歎了口氣,隨後點了點頭:“也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