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生現在的實力提高不少。
不過這冷雨夜,依舊讓他打了個寒顫。
此地距離清豐縣約莫五十多裡,回去至少也得兩個時辰。
所以,他準備找個地方避避雨。
記憶裡,這附近有間破廟。
約莫一刻鍾的功夫,陳平生看著面前的破廟長舒了一口氣。
廟裡有火光,想來也是避雨的路人吧?
寧宿荒墳,不宿破廟。
按照前身的想法,這種破廟他是如何也不願進去的。
更何況是這種雨夜。
但是陳平生不喜歡渾身濕漉漉的感覺,再加上他膽子比較大,所以並不怕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實力大進。
一般的江湖人士,或者是不入流的小妖怪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隨著一陣風雨,破廟的木門吱呀吱呀響了起來。
陳平生湊近,隨後神情有些奇怪。
這裡面的靡靡之音是什麽情況?
這種鬼地方,玩這個?
正常來說,陳平生是不願意進去打擾人家尋歡作樂的。
不過,雨實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他著實有些好奇。
所以,他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輕紗半裸的妖豔女子,她眼神迷離轉身看向陳平生。
她的情郎同樣看向陳平生,只見他眉頭微皺:“看什麽看?趕緊滾出去!”
女子嬌聲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麽這麽小氣呢……”
“人家想看,就讓人家看唄。”
陳平生眉頭也皺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鼻子。
這裡面的味道、好騷……
女子見狀臉色頓時一變,男的則有些急躁:“你聽見沒?老子讓你別看了!”
“滾出去!”
陳平生轉過身,找了片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
他將身後的包袱放到地面,登時流出一堆血水。
男子臉色有些難看,這是遇到什麽人了?
女子表情更是難看,這種地方都能來這種強人?
二人看向對方,眼神一番交流之後開始收拾衣服。
陳平生拾起一捧乾草,雙刀一撞,火花四濺,他又撿了一些枯枝放了進去。
篝火燃起。
感受到身上的暖意,陳平生長舒了一口氣。
“舒服啊。”
他不由得感慨一聲。
那邊的男子正在綁腰帶,聽到陳平生的話,他嚇了一跳。
腰帶都不敢系了,拉著女子的小手就要往外跑。
陳平生看向他們的背影,默默嘟囔道:
“百年道行的黃皮子,竟然也學人家千年狐狸精。”
“呸!”
“真他娘的騷。”
他又添了些柴火:
“系統為什麽沒反應呢?”
“難道這黃皮子沒上榜?”
他有些搞不懂。
不過既然沒上榜,他也就懶得管了。
再加上那男子的態度,死了也活該!
陳平生閉上了眼睛開始回味自己的斬將刀法。
雖然已經圓滿,但是陳平生總感覺還能再精進一些。
武道無窮,功法自然無窮。
條條大路,走到盡頭便是道!
斬將刀法是陳家祖傳刀法,據死去的爹說過,這刀法還殺過先天境界的妖魔。
陳平生困在小成境界好些年,拋下妻子出門就是為了尋些機緣,好讓自己的斬將刀法再進一步。
在這亂世,實力強一些,活下去的機會就多一些。
雖說現在斬將刀法已然圓滿,但是陳平生還想順著這條路再往前走走。
哪怕只是將路擴寬一些,走得也能更順遂一些。
於是,他直接打開了系統面板。
【你繼續精煉已經圓滿的斬將刀法,消耗捉刀銀5錢,斬將刀法並無絲毫寸進。】
【消耗捉刀銀一兩,你隱約感覺摸到了斬將刀法第三十七式的輪廓】
【剩余捉刀銀:一兩五錢】
……
陳平生心中一喜,果然圓滿不是盡頭。
第三十七式、那是不是此前他所學的是一本殘破的斬將刀法呢?
就在這時,破廟大門猛地打開。
陳平生抬眼看去。
此前那名男子滿臉驚駭之色的闖了進來。
他看向陳平生,喘著大氣說道:“大俠、救、救命啊!”
陳平生愣了一下,這小子都跟那黃皮子出去了,怎麽還能活著回來?
難道那黃皮子披了他的皮?
陳平生揉了揉鼻子,這味兒很淡。
他放心不少。
“怎麽了?”陳平生輕聲開口道。
男子連忙道:“剛、剛剛那女的是妖怪,她是妖怪啊!”
陳平生笑了起來,自己能看到黃皮子耳朵後的毛,再加上一身騷味自己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發現的啊?
“你怎麽看出來的?”
男子趕忙回道:“我們剛剛在廟外歡好,她、她身上突然長出了毛。”
“她的臉上都是黃色的毛發,她的嘴裡盡是獠牙。”
陳平生有些奇怪:“這種情況,你是怎麽跑的?”
男子臉上閃出一絲驚懼:“她好像沒有發現自己變了,我直接拔、拔腿就往廟裡跑來了。”
陳平生笑道:“那她沒留你?”
男子見陳平生風輕雲淡的模樣,好像知道了自己有救了。
他的胸口不再劇烈起伏,他的臉上露出苦笑:“她倒是叫我了,可我哪敢回去啊!”
見陳平生沒有繼續說話,他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起了經過:
“大俠您是不知道,我是清豐縣南城文家人,我叫文能武。”
“好不容易攢些私房錢背著媳婦兒出來瀟灑瀟灑,花街那地方我是去不起,只能去柳巷。”
“準備找個地方……誰知道她說這裡有個破廟,夜裡也沒什麽人經過,她經常跟人過來……”
“我本來是不願意的,但是她說不過來就不跟我好了!”
“男人嘛,你知道呢,那種情況……”
看著他有些尷尬的表情,陳平生笑著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就是換了我估計也得答應。”
“男人嘛,我懂!”
看著陳平生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文能武也笑了起來:“說真的,她的模樣花街有些花魁都比不上,而且才五兩銀子。”
陳平生點了點頭笑道:“這麽便宜,你今兒賺了!”
“可是,她不是人!”
文能武聞言,臉上笑容消失:“唉……誰知道呢。”
“大俠,我有一事相求,能不能……”
陳平生笑道:“讓我保你的命?”
文能武連連點頭:“大俠, 只要您能保我的命,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陳平生笑道:“我當然可以保你的命,不過報答這種東西……空口白牙的,我怎麽信你?”
文能武看著陳平生的眼睛,隨後低下頭,一咬牙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大俠,這是二十兩銀子!”
“等明天進城,我再給您五十兩,您看怎麽樣?”
陳平生看他痛苦的模樣,心中偷笑,瞧瞧,這就是已婚男人。
可憐!
要不是在周羅平跟薑鶴身上只收刮了幾兩銀子,他真不想管。
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他可不想明天回城裡,連個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芸娘那裡?
凶宅他可不願意住!
他看向文能武,隨後朝其攤開手掌。
文能武見狀連忙將銀票遞了過去:“多謝大俠,多謝大俠!”
陳平生將手掌卷起:“收了錢,保你的命,應該的!”
“坐這兒吧,烤烤火。”
文能武連連點頭坐到了陳平生的對面。
陳平生握著橫刀,將另外一把長刀遞給了他:“拿著,等會兒有用。”
文能武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兩手握緊,抱在懷中。
就在這時,一陣強風吹來。
破廟的木門四碎開來。
陳平生看向門口,瓜子臉的黃皮子,香肩半露,眼睛忽閃忽閃,攝人心魄。
“郎君,你怎麽忍心拋下奴家自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