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和嚴叔從塞壬大廈一層一層地往上。
最初的他們表情還很放松,可是隨著不斷往上他們的表情卻逐漸變得有些嚴肅和古怪了。
他們的這個樣子其實不難理解,因為...他們發現,不知道為什麽這棟明明應該是源頭的塞壬大廈。
每一層的紅霧似乎已經被人搶先一步驅散了?
而且大廈裡僅存的那些無辜群眾,不僅沒有受到很嚴重的汙染,甚至好像專門有人過來安撫過他們一般,整個過程出奇的順利,順利到他們倆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這是怎麽回事?
總感覺這個紅霧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當他們來到陳白三人第一次經歷遊戲的場地,這一次,和陳白他們遇到的一樣。
屏幕再次亮了起來,和之前如出一轍的遊戲再次開始了。
因為現在這片紅霧還並沒有完全被驅散,所以木偶人創造的規則仍然在繼續運行,他們孜孜不倦地給木偶人創造著更多的“養料”。
所有妄圖登樓的人,就必須完成他準備的遊戲,不然就是一個字...死。
文靜二人也不例外。
所以,當電腦屏幕裡,男人開始介紹規則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這才變得有些難看。
只是這一次是文靜被觸手給掉了起來。
“啊啊啊!”
“不要啊!”
與蘇苓不同的是,文靜這一次依舊穿的是一件修女服,所以當被吊起來的一瞬間,她連忙捂住了自己即將走光的裙子。
當然,嚴風不是那種喜歡佔女孩兒便宜的男人。
所以,當他看到那根巨大的猩紅色觸手纏繞住文靜的一瞬間,他那雙平靜且淡漠的瞳孔冷冷地注視著那根觸手,手裡的殺豬刀已然抬起。
他斜拎著殺豬刀,刀鋒將他的面容印地愈發冷冽。
微微俯身,小腿發力,淡紅色的霧氣之中。
倏地,一道明烈的白光劃過,竟直接將紅霧硬生生地割成了兩段。
嚴風輕飄飄地在自己染血的圍裙上擦了擦刀,快步走上了前。
而他身後...
轟隆!
那根纏繞著文靜的觸手應聲截斷,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和生機,化作了一灘癱軟的紅色血水。
嚴風走到了文靜身邊,將她扶起。
略一思索,將自己染血的圍裙蓋在了她有些走光的裙底,淡淡道:“整理一下,你調整好了我們就繼續向上。”
文靜捂住嘴,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嚴叔。”
這是她第一次和嚴風出任務,她早就聽說過他很強,沒想到竟然這麽強?
略一示意,嚴風的目光在辦公室內掃視一圈,突然停在了一處地面上。
“咦?”
嚴風走了過去,看到了地上被刻下的一行小字:【解藥藏在一根玉佛項鏈裡,致後來者。】
看著這句話,嚴風眼中少有地露出了一抹笑意:“看來先我們一步的那些人裡還是有聰明人的。”
只是,想到這裡,他又開始不禁思考。
不知道他們現在找到霧中人沒有?驅霧進行到哪一步了?
一路走來,這樣的事情他們遇見的太多了。
其實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竟然會有人先他們枷鎖局一步就已經完成了大半的驅霧工作。
他不禁開始對那個給自己暗中留下線索的人有些好奇起來。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對方給自己留下這些信息的目的是什麽?
就是簡單地想讓自己兩人快一點破關這麽簡單嗎?
他明明記得,自己二人剛進來的時候這個紅霧不僅沒有被真正驅散,甚至隱隱有擴散的跡象。
這說明,這個給自己留下線索的人還沒有完成最後的驅霧。
那麽他仿佛是知道自己等人一定會來,而專門給自己留了線索,這感覺就像是...在催促他們快一點!
難道...
想到這裡,他猛地反應過來,看向一邊依然懵逼的文靜:
“他們還在驅霧,可是以他們的能力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完全戰勝這次的詭。”
“他給我們留下了線索,是在催促自己趕快上去,他需要幫助!”
終於,嚴風徹底搞清楚了陳白的意圖。
所以,沒有絲毫猶豫,他也不再懷疑,直接拉上文靜,快步朝著大廈上層的方向前進。
......
......
陳白這邊,當蘇苓找到面具人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摘下了面具人純白色的面具,舉著面具高喊:“木偶人,我找到你了!!!”
“這次是我們贏了。”
可是她話音剛落,卻發現木偶人完全沒有看她,而是目光死死地盯著陳白的方向。
陳白也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和木偶人面對面:“果然是你!”
他的對面,那個摘下面具的男人,是一張陳白無比熟悉的臉,他的同事李青。
李青血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陳白,他仿佛要將陳白整個人狠狠地咬碎吞進肚子裡,他冷笑一聲,陰惻惻地開口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最後能夠走到這裡的竟然會是你,陳白。”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李青咬牙切齒地道。
陳白隨手扔掉了自己手裡的面具,淡淡道:“就是你在愛意天平裡毫不猶豫選擇為蘇苓跳下去的時候。”
“所以那個時候你是故意放開我的手的?就是為了驗證我到底是不是策劃這場遊戲的人?”李青,或者說木偶人反問。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隱約開始失去身為一個人的模樣,木質的皮膚紋理緩緩出現,他的模樣開始變得和陳白最初看到的木偶人越來越像。
聳了聳肩,陳白不置可否。
當時陳白確實有些懷疑他,不過既然他自己主動選擇為蘇苓犧牲,陳白也就乾脆順水推舟了。
不僅能夠試探一下木偶人,選擇將一個除蘇苓之外的人推下去能不能贏得遊戲。
同時也是為了試探一下這個李青,他出現的時機和太巧了,再加上他“蘇苓粉絲”這個身份,難免讓陳白心生懷疑。
於是,才有了愛意天平一關中陳白的一系列行為。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果不其然,在發現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陳白識破之後,木偶人乾脆直接不演了,他猛地張開雙手,無數的細線從的他們十根手指中流出。
一躍跳上了天台最高處的位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他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今天很不開心,小苓,我就知道,無論我做什麽,你這個賤女人都永遠不會改變。”
“既然這樣,我得不到的,我也絕對不會讓其他人得到,你就跟他們一起去死吧!”
“沒事的,別怕小苓,你死了之後,我會好好保存你的屍體的。”接著他指了指天台上的其他人,道:“別擔心,小苓,我會復活你,就像復活他們一樣,這樣你就能永遠地陪在我身邊了。”
說著,絲線牽動,陳白、蘇苓,還有剛剛掙脫之後就和陳白匯合的張成三人已經徹底被周圍無數的“空心人”給圍住了。
這些空心人無不帶著純白的假面,但是心臟處卻空空如也。
他們的牙齒和指甲變得無比鋒利,腥臭的涎水從他們的口中流出。
下一秒,
吼!
他們就如同饑餓的野獸一般,一齊朝著陳白三人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