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調查李默

　　趙淵等人看到邪教之人居然能夠全身而退，心中也是不斷的惶恐，他們久居滬州城自然是知道東極門張森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如果說如今的東極門在失去何松山之後，依然能夠坐穩第一大派的名聲，張森的存在是其中的關鍵。但這莫風居然能夠從張森的手下撤退，這等輕功，恐怕是當世再無第二人能有。趙淵從吃驚中回過神來，立刻道:“全城戒嚴，不許任何一人出城！”指令傳下，三百士兵便立刻分散，朝著全城各處要點通報而去。

　　這時張森也知道再次抓捕無望，於是只能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立刻走到了俞略身邊，緩緩輸入內功為他療傷。趙淵李默二人見機也走了過來，趙淵道:“張長老，我已經下令戒嚴全城了，不許任何一人進出滬州，一定會抓到邪教狗賊的，您大可不必擔心。”若是換了原來，他自然不會這般說話，只是如今莫風等人的成功逃離，與自己有關，若是再得不到東極門的幫助，丟了邪教之人，恐怕宇文熾一定會罷免了自己的官職，那到時候自己必然沒有好下場。張森頭也沒回，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黃志凱也來到了張森身邊，他轉頭看到李默，剛想出口說些什麽，便被張森用手攔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張森與黃志凱內功較為深厚，因此當時即便在門外也能聽到房中幾人的會話，而其余弟子內功較遜一籌，自然不知道屋中之人所談何事。於是黃志凱便想與李默對質，但張森攔下了他，黃志凱雖然百般不解，但還是聽從了張森的命令，不再多說。袁宏等人雖然也知曉李默是內奸，但看到張森阻止黃志凱指認，又想到自己這些人人微言輕即便說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於是也選擇了沉默。

　　此處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張森便和趙淵等人分別，並將俞略一同帶回東極門療傷，吳傑看到俞略遠去，也是一反拒絕去東極門的常態，而是表示自己學過醫術，可以為俞略療傷，黃志凱知曉吳傑醫術，於是便答應他一同前往。袁宏等人雖然也有輕傷，但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便一同離開此處。在離開此處時發現，趙淵所帶來的士兵，對這外省聚集地之人都十分蔑視，對街道阻礙他們的人也是惡語相向，而此刻趙淵李默身為城主就在此處，對這樣的行為居然也不加以勸阻，仍有士兵在此作威作福，而外省人也只能忍氣吞聲的接受。若非江明與黃志凱出言斥責，趙淵李默也依他們所言，恐怕這些士兵還會更加變本加厲。看來這滬州城中的外省人，日子過得並不好。

　　回到東極門，張森派人好生照顧俞略和吳傑二人，緊接著便對黃志凱說道:“志凱，你隨我出去走走吧。”黃志凱點了點頭，便和張森走出了門派。當下月明星稀，街道寂靜，只是已經入秋，還是有所寒意。黃志凱道:“長老，為何不讓我說出李默是崇神道在滬州城的內應呢?”張森搖了搖頭道:“這只不過是莫風的一面之詞罷了，你能確定他所言一定是真的嗎，就算是真的，我們是江湖之人，又怎可參與朝堂之事呢?”黃志凱思索一番道:“這一月多來，我也查到了許多蛛絲馬跡，但在上報官府之後，便不了了之，當時害的我也以為我所查到的線索毫無用處，如果李默城主真的是內應的話，那這一切便說得通了。”張森好奇道:“你查到了那些線索?”黃志凱正色道:“首先是我排查了中毒之人，這些人皆是外省人士，滬州人士無一人中毒;其次，這崇神道之人仿佛知道我的行蹤一般，我在東城守夜，西城就有去世，我在西城守夜，東城就又有人去世，不管我怎麽樣都碰不到崇神道的人;最後是俞略師弟等人和崇神道之人的初次碰撞，那日是趙淵城主擺下宴席，宴請東明派一行人和來滬醫師們，好巧不巧的是，那晚正好有邪教作祟。因此弟子斷定，有人將我們的行蹤透漏給了邪教嗎，同時隱瞞了對邪教不利的消息。”黃志凱本就涵養極高，不願意輕易稱崇神道的人為邪教徒，但後續想到幾位師弟屢次險遭毒手，最後也忍不住稱為邪教。

　　張森聽了黃志凱這樣的講述，也是低頭深思一番，用手指了指左邊小路再開口道:“我們往左邊走。”隨後又道:“照你所說，兩位城主確實非常有可能是崇神道的內應，但我們一來沒有人證，二來也沒有能夠直接證明李默與邪教勾結的證據，沒有人證和物證，又怎麽可能扳倒一位城主呢?”黃志凱黯然道:“長老說的不錯，可是也不能放任不管啊。”只是他為人剛正，又責怪因自己行蹤暴露，沒能保護好師弟，才憤憤不平。張森安慰道:“放心吧，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畢竟宇文熾不是來了嗎?”張森也知道宇文熾素來的行事作風，明白此人一到，滬州城的危機定然能夠解除，而且還會有大批官員受到嚴懲。黃志凱聽到張森談論宇文熾，想到了那日接風大宴上有人因“曹家案”刺殺宇文熾的事情，便想詢問“曹家案”是何事，剛要出口詢問，卻發現在張森的領路下，居然走到了李默的府邸，他朝著張森看去。張森則是笑著說道:“趙淵已經封鎖了全城，邪教之人無處可去，自然會找他們的合作夥伴，就算找不到人，也可以找找他勾結邪教的證據。”黃志凱早有搜查李默府邸的心思，但李默畢竟是朝廷命官，若是擅自搜查恐怕會影響東極門的聲譽，沒想到張森長老居然和自己的想法一樣，如今有長老陪同自然不會有所顧慮，也是朝著張森一笑。便要跳入李默的府邸，張森連忙將他拉住，拿出了兩個黑色面具，開口道:“說你沒經驗吧，把你的外衣反過來穿，還有戴上這個。”黃志凱一邊更改著裝一邊道:“看來長老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啊！”張森笑罵他沒有規矩，隨後二人便趁著夜色，溜進了李默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