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學生……”王磊一臉惋惜的看著三人,這一次雖然只有六人,但是按照前一次的經驗,必定不可能百分百全部生還,絕對要死一半以上,這些人還這麽年輕,可惜了。
作為第二個老手的周龔依舊是臉色慘白,神情恍惚,一句話都沒有說。
“誒呀,你們怎麽還在這裡呀,新的棺材已經抬過來了,你們這次可以放心,這口棺材絕對可以鎮得住,可真是難為我這把老骨頭了,要不是我是村長,我才不要遭這種累哩!”突然招待所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樸素,滿頭大汗的老人迫不及待的就一把抓住了王磊的手臂大吐苦水。
“村長,這口棺材很有講究?”王磊自然還記得不能暴露身份這件事情,於是順著他的話問道。
村長頓時露出了一副你知道的表情,“你不就是做這一行的嗎,見了你肯定知道,跟我走吧。”
眾人面面相覷,孔阿鳳張口欲言又止,似乎有很多疑問要問,但是都被王磊給瞪了回去,畢竟言多必失,天知道說錯話暴露了身份會發生什麽。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靜,發現這是一個看起來很落後的村莊,路上稀稀疏疏的遇到了一些人,但是當他們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時,都會突然低下頭移開視線,仿佛在忌諱著什麽,直到他們走遠了,才開始聚集在一起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覺察到了這一點,心中都不由沉重了很多,反倒是趙樂易沒有什麽感覺,只是自己那一顆死寂的心開始怦然躍動,小手捂著自己的嘴,以免被人看到裡面嘴角彎起的誇張弧度。
真的……真的是好久沒有遇到過這麽有趣的事情了……
“村長,我們這是要出村嗎?”見到他們要出村了,孔阿鳳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他的話,原本在前面帶頭的村長停下了腳步,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下腦袋偏轉了一百八十度直愣愣的盯著孔阿鳳。
此時村長的眼珠不見了,變為了兩個血窟窿,整張臉呈現出一種異常恐怖的扭曲,乾癟的皮膚緊貼著骨頭,好似被榨幹了。
最瘮人的還是他的嘴,嘴角撕裂,牙床外翻,那張撕裂的嘴巴還在不停的蠕動著,發出微弱的聲音,“你不是孔阿鳳……”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孔阿鳳更是崩潰的尖叫了起來,撒丫子的就往回跑,完全失去了理智,大腦被恐懼所支配。
趙樂易也只是大腦空白了一瞬,緊接著臉上露出了再也遏製不住的笑意,嘴角的弧度拉扯到了極限,就在她想要走近,近距離的好好看一眼時,手腕卻被一隻冰涼的小手給抓住了。
她回過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只見拉住她手腕的人正是那個自己一直關注的女孩余零,此時余零的另外一隻手還抓著張大嘴巴,被嚇傻還沒反應過來的於敘。
“不要動!”女孩輕靈的聲音在二人耳邊輕聲縈繞,好似有一種魔力一般,撫平了他們心中的恐懼。
另外三人也都反應了過來,王磊和周龔雖然臉色慘白但是也都沒有動,反倒是余蕭猶豫了一瞬,見到其余人都沒有跑,也是咬了咬後槽牙強行按住自己心中的恐懼,站在了原地。
令人意外的是村長並沒有去追崩潰逃跑的孔阿鳳,只是他那兩個血窟窿在六人身上來回環視了一下,那張撕裂的嘴巴蠕動著:“余磊,你還是是你嗎?”
王磊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冷寒浸濕了,但是臉上卻牽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我當然是余磊啊。”
村長的血窟窿在余磊身上停留了幾秒後就看向了周龔,“你是余龔嗎?”
此時余磊的雙腿抖動的太厲害了,讓趙樂易很懷疑對方是不是快要軟到了。
“村……村長,我當然是余龔啊……”
村長仿佛看不到余磊打顫的雙腿也是移開了視線,看向了西裝男人,“你是王蕭嗎?”
“是是,我是王瀟!”王瀟立馬提前想好的話,但是說完這句話的瞬間,他頓時反應了過來,他被詐了,現在的他可不是王瀟,而是余瀟。
就在眾人以及王瀟都認為他死定的時候,只見村長只是停頓了一下,嘴角咧了咧後,就轉而問下一個人同樣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誤說後會發生什麽,但是余下的人也不會犯這種錯誤,最後見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失誤了,王瀟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煞白,他不認為自己剛才的失誤沒有一點影響,不過自己沒有立馬死去,那自己也還有救。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問題答完,村長臉上的異樣也如同時光倒流一般迅速的恢復,又變成了之前那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不過有了剛剛的那一幕,所有人看向村長的目光都變得警惕了。
一路上眾人沉默無言,終於他們到達了村外一座小山的空地上,只見一座新蓋好的孤墳聳立在一片枯林中,僅僅是一靠近,眾人便是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趙樂易低下頭用腳尖踢了踢腳下的逆徒,發現非常的松軟,甚至自己潔白的運動鞋鞋尖上被染上了一層暗紅色的液體,有點潔癖的趙樂易頓時皺了皺眉,自己的小白鞋……
此時天空中也是下起了雨,雨不大,在秋雨中景色朦朦朧朧的,有一種深閨怨婦的感覺。
而孤墳的一旁擺放著一口黑棺,棺材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
“這口棺材你們可能看出什麽?”村長有些驕傲的指著這一口黑棺,環視了一眼眾人。
余磊走上前,伸出手撫摸棺材,隻覺一陣刺骨的寒意彌漫而出,順著指尖直入骨髓,他又用手背敲了敲,回饋的聲音十分沉悶。
趙樂易此刻也站在棺材旁,饒有興趣的打量了起來,還不等余磊開口,趙樂易便是提前開口道,“這是一口陳棺。”
“是的,這的確是一口陳棺,這口棺材應該是從其他墓地裡挖出來的,裡面曾經有過屍體。”余磊補充道,說完他驚訝的打量著趙樂易,似乎很意外一個學生居然能夠看出來。
余敘面露不解,“可是這具棺材看起來像是新的。”
“這個很好解釋,這口陳棺應該是翻新過的,畢竟這股屍臭味做不了假,味道都已經沁入棺材木裡了,這口棺材年頭不短了。”余磊輕輕抽了抽鼻子,說起這些時語氣出奇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