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是什麽聲音?”韓良拿著燒烤,不解地問道。
走在回住處路上的門笑笛恍惚中也聽到了聲音,那是一隻狐狸的叫聲。很熟悉,但門笑笛想不起來是誰。
“它一定受到壞人的虐待了,我要去救小狐狸!”
韓良說著話,把燒烤匆匆放到門笑笛懷裡的一堆吃食裡,跑出了不屬於三歲小孩的速度。門笑笛隻好去追,卻不料自家妹妹看到面前情景,直接關好開著的門,流著兩道血印,大眼睛直直盯著門,喃喃自語道:“小孩子不能看這個。”
屋內還遊蕩著狐狸的嬌媚聲,門笑笛突然懂了,帶著妹妹迅速遠離事發地。
回到住處,門笑笛給妹妹擦乾淨臉,冷著臉問她:“你看到了啥?”
“輕解紗羅帳,壓聲笑美景。朱顏花容貌,淚落啼白夜。”
看著妹妹,門笑笛抱住她,抽噎道:“不,記住了,你什麽都沒看到。”
“哥哥?”
銀發少年聞聲落淚,“答應我,無論誰問,你都說不知道,你什麽都沒看到。”
“哥哥不哭,我能保護你!”韓良拍著自己的小胸脯說道。
門笑笛只是零星落下淚幾滴,緩緩平複心情,對妹妹韓良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那天后,意氣風發的哥哥好像變了個魔,再也不是和顏悅色,而是溫潤有風度地對待別人。對此,韓良不解,但小腦瓜子總能想出妙點子給哥哥門笑笛解悶。那一天,哥哥出乎意料喝了酒,滿身酒氣,熏得韓良隻好離開,給哥哥一個獨處時間。
晚上,一位嫵媚的狐狸姐姐叫住了她。在那個大花園裡,狐狸姐姐溫柔地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的對面,拿出了度數不高的果酒給她喝。
她很好奇地嘗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你這娃娃,倒是稀奇。為什麽不喝?”
月光下,狐狸姐姐的嫵媚妖嬈仿佛讓她看到了灑在地上的月光,破碎不堪,無奈悲涼。
“姐姐,你為什麽不喝?”
狐狸姐姐輕笑一聲,帶著些哭腔:“我啊,一個可悲的妖怪。遇到了心中的皎月,卻被太陽迷了雙眼。”
韓良心有悲感,卻見狐狸姐姐開懷一笑。看著喜悲無常的她,又想起醉醺醺的哥哥,問道:“為什麽?”
她卻說;“為情所困,被自己束縛。”
狐狸姐姐喝了口酒,臉上浮現紅暈,指著天上的月亮,邊質問邊哭道;“力量就那麽重要嗎?為什麽,為什麽!”
韓良看著她,狐狸姐姐的目光也看向她:“小妹妹,你說,力量有那麽重要嗎?”
韓良思索片刻,道:“如果你說的力量是實力的話,我認為很有必要。”
狐狸姐姐看她的目光呆呆的,半響,才問道:“為什麽?”
“實力是守護的前提,沒有實力何來家庭圓滿,何來幸福安康?”
此時的韓良化身小大人講課,“情是由心生,那沒有實力,心就會破碎。”
狐狸姐姐的眼裡亮亮的,淚珠從她染著紅暈的臉上滑落,我見猶憐。
但很快,她閉上眼,美妙乾淨的聲音哼起悲涼的古謠。
月光晃到七十裡外是故鄉
我盼你歸來同結心
奈何碎月滿淚痕
你盼與日同輝
我願同月齊歸
朝霞不留離人淚
暮去再見已故人
再看狐狸姐姐滿臉的淚痕,韓良大概是曉得了。
為情所傷之人,太多感慨。
不過,韓良才三歲。懵懂的她看著面前這兩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左邊那個紅配綠,魅惑勾人,自我介紹說叫采耳。右邊那個一頭金發,冷峻豔美,極有衝擊力,說她叫煙海。而這位狐狸姐姐是她們的室友,叫梁欣。
采耳姐姐是個熱心腸,問韓良:“需不需要姐姐送下你?”
想著自己是偷溜出來的,怕哥哥出事,韓良拒絕之後飛奔回家。
跑到哥哥門笑笛的住處,韓良才發現哥哥早在門口等她了。她高興的喊到:“哥哥!我給你順了酒,可好喝了!”
門笑笛輕輕一笑,問道:“誰給的?”
“一個姐姐。”
聞到韓良身上那股香味,門笑笛一瞬間恍惚,卻還是笑道:“好,我喝。”
入口香甜的酒啊,為何如此苦澀......
韓良是被哥哥的小蝴蝶叫醒的。
“小蝴蝶不要鬧,我要看哥哥。”被小蝴蝶捉住命脈布娃娃的韓良很生氣,用力扒著二樓的木樓梯支柱。
門鈴響了,哥哥還在那裡醉醺醺的,像睡著了那樣。
一樓有光照到他的身上,他卻打斷了光的直射。門笑笛想,他又不想想,腦子裡亂的一塌糊塗。
門突然開了,走進來一個熟悉的穿著簡潔一身黑的家夥。
“子房?”門笑笛出聲說道。“還真是壞事不離,怎麽一個一個都要這樣呢?”
子房沒說話,只是向著韓良的方向看了一眼。
韓良發現這個家夥與自己有著關聯,像是同根生,但這個人是誰,她一無所知。
“妹妹。”
聽到哥哥叫自己,韓良以一種謎一樣的速度抵達現場。
“哥哥有什麽吩咐?韓良我一定使命必達!”
看著妹妹認真的眼神,門笑笛只是笑,溢出的是苦汁。
他說:“答應哥哥的事要?”
“使命必達!”
“哥哥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很久都回不來,所以......”
“我會照顧好這個黑衣服的!”韓良氣鼓鼓地說道。
門笑笛戳了戳她氣鼓鼓的小臉,小臉就像泄氣了的氣球,回歸原位。
“我沒騙你。”
“那你不能不去嗎?”
“抱歉。”
韓良撇撇嘴:“不就是去很遠的地方,我怎麽不能去了!”
門笑笛還是那句,“抱歉。”
“你不要說抱歉,萬一你能回來呢?”
旁邊的黑衣人的答覆深得韓良心,但門笑笛只是手一揮,她的世界便閉上了眼睛。
子房看著,抱走了韓良。
“噬靈體,絕靈體。”被剩下的門笑笛喃喃自語。
良久,他憨憨的問:“這是哪裡?”
整個人仿佛呆住了,他還是毀了自己。
恍惚間,世界為之傾倒。眨眼間,一切煙消雲散。
“門笑笛!”一聲怒吼還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