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的雪花蓋上了梅樹。
蘇瑾從考室走了出來。
他眼眸精芒流轉,地書呈現字跡。
【技能:懸壺濟世(精通)】
【進度:0/3000】
【功能:起死回骸,著手成春】
“精通了呀!”蘇瑾唏噓。
許大夫、華大夫上前問:“如何?”
他笑著說道:“都插對了!”
“恭喜!”兩名大夫恭賀一聲,準備進入考室的陳岩心慌的不行。
粗重的呼吸,極力的將自己情緒平複下來,當醫士喊出名字時,他走了進去。
蒙眼、拿針。
醫士說了足陽明胃經上的不容、鷹窗等四處大穴,都在胸口一側的部位,這個期間,醫士還腹誹了一下蘇瑾。
自己睜著眼睛拔針,比他蒙著眼睛插針用的時間還多,但他內心裡面,其實喜悅,太醫院要出奇才了,就憑這辨經識穴的無影手,哪怕上午的三科一塌糊塗,都能進入太醫院。可有這樣過目不忘的本事,禮科、數科、書科又能差到那裡去。
“你可以開始了!”醫官心情頗佳的開口。
然後醫士、石冷情及其另外主考的醫官就看到陳岩在銅人的胸口一側找來找去。
那動作……
石冷情面色陰沉。
“這樣的大夫是怎麽得到準考資格的,這完全就是登徒子的動作。”
他黑著臉走了出來。
蘇瑾還在院內,院長看過去的時候,對方沉著冷靜的眼神也望了過來,他頷首笑了笑,轉身離去。
這一幕被許大夫、華大夫看在眼裡,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著:“從院長的神情推斷,陳大夫應該是砸了,蘇大夫穩了。”
果不出其然,陳岩是哭喪著從考室內走了出來,他低頭不斷的看著自己的胸口,早就倒閉了的回春堂庸醫怎麽都想不明白,那兒為什麽有如此多的穴位,明明就是突出了一個重點呀!
……
針灸銅人之後,就是望聞問切的診斷。
這樣的考試,蘇瑾覺得還是很嚴謹。
太醫院安排了患者,過程都和自己在陽春堂看診一般無二。
蘇瑾的患者是宮內的太監。
發熱、咳嗽、胸悶,舌紅、苔黃微膩。
他診斷是“風溫肺熱病”,對症下藥。
四十多歲的太監看到石冷情讚許的點頭,他對看著也才二十出頭的蘇瑾刮目相看,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能得到院長的讚許,而且他還親自監考,說明太醫院很關注蘇瑾,通過經考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或許不久之後蘇瑾就會入宮看診,結個善緣。
太監溫和答謝,對蘇瑾說了自己名字。
對於這一幕,石冷情倒也沒覺得有什麽。蘇瑾氣質出眾,性格穩重,醫術精湛,這樣的醫官宮內最喜歡。
所以他由著太監和蘇瑾交談幾句。
太醫院的經考,就在這種氛圍中落下了帷幕。
馬車沿著長街行駛向姬府。
途中蘇清河問了一些下午考試的事情,蘇瑾神情輕松的回了兩部分的考試,說問題不大。知道蘇瑾性格的姬家家主欣慰。
進入太醫院,沒問題了。
對於能否進入三甲,姬清河不好高騖遠,畢竟京城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來日方長,往後一步步攀登就行。
途中姬清河帶著蘇瑾去了二房物色的幾處家宅,都在莫愁湖四周,三進三處的院落,最終蘇瑾挑選了靠近春熙街的一處幽宅。
明月不斷的擰著手指頭。
姑爺挑選的宅院,和小姐私下購買的宅子就間隔了兩條巷子。
離京的第一場雪持續到次日的時候停了下來。
莫愁湖四周的山林銀裝素裹。
京城無寒冬,難得有雪景。
到莫愁湖賞雪,就成了文人騷客,官家子弟眼中風雅的事情。
姬秋山、姬青桐找了蘇瑾,說一道看雪景。
蘇瑾頗為遺憾娘子不在,但也不掃興幾個二世祖的興趣,等娘子回來就要搬遷新居,如今互動一下也無妨。
還沒出門的時候,有衣著華貴的男子登門拜訪,送了請柬。
蘇瑾拆閱,卻是慕容綺送過來。
蘇家到陽春堂鬧事,慕容綺幫忙出手,自己說改日請喝茶,其實這是客套的一句話,可請可不請,但被慕容綺惦記。
大燕的公主在蘇瑾備考的期間沒有打擾,如今經考結束,恰好又是雪後初請,她安排人送帖,邀請賞雪遊湖喝茶。
蘇瑾向姬秋山、姬青桐等人解釋一番,安撫明月,獨自前往。
莫愁湖湖畔,天地渾然成一色,唯見銀白。
蘇棟和離京書院的幾名學生結伴前行。
眾人賞雪,談論才結束的經考。
蘇棟心思不寧,想著陳岩說考砸了事情,蘇瑾如果進入太醫院,自然不會放過刁難蘇家的機會。
心神恍惚,視線沒有焦點的遊離,猛地一道熟悉人影進入眼簾。
“蘇瑾!”
沿湖畔前行的就是蘇瑾,他已經看到停靠在木棧台碼頭那邊畫舫上的慕容綺。
還是女扮男裝,披著雪白狐裘的對方顯出身形,狐裘如雪、面目俊秀,英氣中又帶著一股柔美的氣息。
他揮了揮手,加快腳步。
蘇棟已經從身後的方向跟了過來。
倉惶之間,沒找到趁手的木棍,但磚塊不少。
籠在衣袖中的右手拿著半塊青磚,他腦子裡面,是一轉頭拍下去,蘇瑾不倒或者還手的一幕,這就說明他偷學過武功,老二之死,也和蘇瑾脫離不了關系。
蘇棟自然也不擔心蘇瑾會拿自己怎麽樣,光天化日之下,難道還能行凶。
修行春雷呼吸法,內壯扣關,感官敏銳,聽力出眾,蘇瑾自然察覺到靠近過來的腳步聲。
前行間,稍微側身,余光就看到了蘇棟。
“他這是要做什麽?”
蘇瑾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心存惡意,但揣摩不到真正的動機,不過蘇棟不習武,倒也不擔心。
徑直前行。
慕容綺從畫舫上了棧台,迎上蘇瑾。
猛地她就看到蘇瑾後方的蘇棟快走幾步,貼上蘇瑾,手中磚頭拍了下來。
“啪!”青磚砸在蘇瑾頭上。
他緩緩轉身。
蘇棟跳開,手指蘇瑾:“你還說自己不會武功。露餡了,二弟之死,肯定是你乾的。”
蘇瑾眼睛一閉,軟綿綿的栽倒在地上。
刺眼的日光之中,慕容綺白色的身影轟然衝了過來,出拳激起劇烈的破風聲,如雪走山崩。
“嘭”的一聲,蘇棟被打的倒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人影又被慕容綺右手擒住手腕後拉了回來,“轟轟轟”數拳,蘇棟整個人似在刹那間被打的懸浮了起來,身體都膨脹了一圈。
落在地上的時候,他早就失去了意識。
湖畔的各個方向,數名侍衛兔起鶻落趕來。
慕容綺蹲在蘇瑾身側,手指把脈,脈象平穩,呼吸也正常,當視線看到頭部隱約有血跡滲出時,大燕公主火冒三丈。
她起身,從趕過來的侍衛腰間拔出狹長的雁翎刀。
“公……公子不可,這人的目標是蘇公子,而且我們是在離京。”
慕容綺冷哼一聲:“我殺一個人怎了,不行呀!”
刷,刀光落下!
閉著眼睛的蘇瑾眼皮子直跳。
她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