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做好,林北給三爺倒好酒,嬉皮笑臉道:“三爺,你老了。”
“我又不是邪祟,能不老麽?”
三爺翻了個白眼,“你想說什麽,就直接點,老子不習慣你現在這個嘴臉。”
“你都老了,也該把真本事傳給徒弟了吧?”
“當初你可是花了兩千塊重金,從村長手裡買走我的,你不能讓這些錢白花了啊。”
林北苦口婆心勸阻道,“你放心,在我這,絕對不會出現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事,我發誓,將來給你養老送終!”
“年年都給你燒大量的紙錢,還給你燒幾個‘花開富貴’過去陪你解悶,你看怎麽樣?”
聽到花開富貴四個字,三爺眉毛豎起:“你看我聊天記錄了?”
“沒有!”
林北義正言辭道,“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了解我的!”
“我根本不懂什麽水樣年華、牡丹花魁、盛世繁華、三千煙雨、空谷幽幽、愛生活愛自己!”
三爺盯著林北的眼睛,呵呵一笑。
這小子賤賤的死出模樣,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知道你想學真本事,賺錢報答村裡的人,不過我也沒騙你,我教給你的,的確就是真本事。”
他夾了個花生米放進嘴裡,嘎吱嘎吱嚼著,“你為什麽就不信呢?”
“那火呢?”
林北一攤手,還是那個問題,看著自己的指尖,“我什麽時候能噴火?”
“你未必就是火靈師啊。”
三爺忍不住道,“靈師有很多種,體內靈子不同,就屬於不同類型的靈師,我體內的靈子是火屬性,所以我是控火,你又不一定。”
“還有這區別?”
“廢話!”
他看著林北,以前好像說過這一類的事情,但林北壓根沒興趣聽,都覺得自己是忽悠,在瞎編,現在又這麽迫不及待要問。
“其實說起來,每個人體內都有靈子,包括什麽阿貓阿狗啊,只是強度跟屬性的區別。”
他乾脆趁著林北感興趣,多解釋幾句,“大部分人,靈子的強度跟沒有一樣,所以就是普通人,只有少部分人天賦好,靈子強度濃鬱,加上後天的苦修,才能掌控靈子,使用靈子。”
“而屬性,有天生的,也有後天變化,就跟人的性格一樣,靈子的種類跟顏色,跟人的脾氣,性格,甚至是興趣愛好有關,明白嗎?”
林北似懂非懂點點頭,他想到三爺的火焰是黃色的,倒是能驗證這個說法。
老色批不是黃色,難道還能是環保的綠色麽?
他有些好奇,如果自己體內的靈氣強度夠了,那會是什麽顏色?
以他這麽純真清白的身體,噴射出來的應該是乳白色吧。
“三爺,那我什麽時候能掌控靈子?”
“你?”
三爺呵呵一笑,無情道,“你當這行那麽好入呢?”
“先得啟靈!沒個五年八年的,想屁吃!你才學幾年?啟靈之後,再是煉靈,這才到掌控靈子,施展法訣,你這才哪到哪?先做好飯吧你!”
他擺擺手,道,“你現在不需要知道太多,先把第一步走平穩了,啟靈之後,一切就水到渠成。”
林北還想再問,三爺不說了。
這個階段的林北知道太多,並沒有什麽好處,反而讓他分心。
再說,他跟別人又不一樣,人家需要的是啟靈,而林北卻是要壓製,今天要不是他回來的及時,可不就被這小子破開了。
嗯,再壓一壓才好,真壓不住了再說。
不管怎麽樣,聽三爺這麽一說,林北思路好像一下子就清晰了,三爺這個師父沒白當,還是有教一點有用的東西。
這麽賺錢的行當,需要花費多點時間學習,也能理解。
要是準入門檻那麽低,誰都能進來,那就不稀奇了,想要賺大錢,就得物以稀為貴啊。
反正三爺也說自己快了,想想今天身體又再次發熱,那種感覺,沒準就是體內靈子濃鬱,強度在不斷提升的征兆。
想到這,林北滿心激動,腦海裡已經想象得到,自己伸出手,強悍的靈子匯聚,散發出強大氣場的模樣!
只是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是噴火還是噴水。
男人噴水,不大適合吧?
林北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奇怪的東西,坐在那一邊吃飯一邊傻笑,他突然想到什麽,抬頭又看著三爺。
“三爺,你剛剛說,不只是人體內有靈子,阿貓阿狗體內也有,那邪祟能沾染到人身上,貓狗也會?”
“會啊。”
三爺點頭道,“這沒什麽奇怪的,邪祟其實也是靈子,只是不受控制而已。”
“就像神經病,換到動物身上,就是狂犬病,你這麽理解就行。”
他用了一個不太形象但大概類似的比喻。
林北不禁心頭一動,他想到小孩哥說他的貓染上了邪祟,他還沒當一回事,如果真是這樣,那小孩哥還是挺危險的。
他想著明天還是跟小孩哥說一聲,貓躲進洞裡就別理會了。
只是第二天,林北按照往常買菜的時間出門, 卻沒見到小孩哥。
直到他從菜市場出來,依舊沒看到小孩哥的蹤跡,他不覺得小孩哥是被自己說服,不再纏著自己,心裡反而隱隱生出一股擔心。
林北想了想,直接去了陳村,找到陳伯詢問小孩哥住在哪裡。
“你說毛毛啊?那是個可憐孩子。”
陳伯年紀不小,是村裡有名望的長輩,說到小孩哥,也不禁搖頭,“爹媽死得早,家裡沒個人,都自個住著。”
他一邊說,一邊領著林北去找,“平時就大家夥,誰有口飯吃就給一口,姑且能養活吧。”
林北沒有說話,這跟小時候的自己,不是一模一樣麽。
“他怎麽沒上學?”
“老被人欺負,都不敢去了。”
陳伯也無奈,沒爹沒媽沒親人的孩子,哪怕長得高大,在學校也依舊會被人欺負,經常渾身髒兮兮地回來。
他出面去學校反映過幾次,可也改變不了這種狀況,他這年紀,不可能天天跟著啊,小孩哥現在就不敢去上學,整天在家跟一隻流浪貓呆在一塊。
仿佛那才是他的家人。
林北光是聽了都覺得氣憤,孤兒就活該被欺負?他小時候很幸運,村子裡的老少爺們,包括同齡人對他都很好。
誰敢欺負沒爹媽的孩子,當街能被自己的爹媽踹死。
話說著,陳伯領著林北到了小孩哥的家,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裡面沒有半點聲音,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林北下意識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鏈,伸手觸摸鐵門的瞬間,念珠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