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帥雖然相信許文樂說的話。卻始終也沒有動過筷子,開玩笑讓一軍之帥吃別人的剩飯,面子不要了嗎?
“不知趙帥今日在此等文樂有何貴乾!”許文樂放低姿態小聲詢問
很顯然趙帥對他的態度很滿意,笑呵呵的說道:“再有幾日,外交大臣便會與南蠻談判。”
許文樂默不作聲,這種事和他無關,也不懂,不如不說。
趙帥眼中一絲欣賞:“外交大臣來了,本帥便會班師回京,你是想繼續就在軍營呢還是跟我回京!”
許文樂沒有急著回答,端起碗與趙帥碰了一下小酌了一口:“文樂由於箭傷一直沒有根除,有心為國效犬馬之勞,可…”
“廢話真多!我又不是聽你哭訴來的。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許文樂有些無語,不知道層層遞進嗎。:“我不想繼續留在軍營裡了,為國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次我想為自己活!”
“你確實是死過一次,也算是為了國家,可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些回報?”趙帥一臉的壞笑
來了!怕什麽來什麽。許文樂起身行禮:“趙帥說的是,文樂一介草民,並無特長,也無背景,可能這一輩子也無法報答趙帥的救命之恩。不行我們下輩子?”
趙帥瞪了他一眼:“下輩子?誰知道還有沒有下輩子!剛才你說在白發城寫了一首詩,念來聽聽!”
趙帥對此事也不想太過糾纏,便轉移了話題。
許文樂坐了回去,猛的喝了一大口:“哪裡是我寫的,古往的文人寫的,我只是抄了一首,不足為道!”
“抄的?即便是抄的我也想聽聽,命題的古詩,你信手就能抄來,也不簡單。”趙帥自然不會相信他說的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許文樂張口就背了出來,由於喝了酒,陰陽頓挫更有韻味
“好詩,好一個散作乾坤萬裡春!許文樂你不簡單呀!今日我來還有一個事,可能會影響此刻的氣氛。”趙帥用手指輕輕滑動著酒碗碗沿,白如玉的手指格外醒目
“既然趙帥覺得破壞了此刻的氛圍,不說便好!”
“不吐不快,與你有關!”
許文樂百思不得其解,與他有什麽關系,我才來這個世界不到一個月,你啥也不知道!
“哦?和我有關?那我可要洗耳恭聽!”
趙帥一臉的笑嘻嘻:“你確定要洗耳恭聽?”
許文樂咯噔下一,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白的跟張A4紙一樣哪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帥,莫要故能玄虛。”
趙帥不急不慢的從袖口拿出一張紙:“許文樂,淮城莒縣扎子勾村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從小顛沛流離,在莒縣以乞討為生,終日難以填飽肚子。十八歲因招兵進入大宋軍隊,在中路先鋒部隊當一名新兵。至今半年有余!”
許文樂聽了松了口氣,這些背景本來部隊在招兵時都會做調查,不是什麽秘密。
“就這?難道趙帥提起這些是讓我回憶那痛苦的童年?”
趙帥將紙條折好重新放了回去:“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可還記得這首詩?這是昆山要塞雪花紛飛時,你嚶唱的。”
這首詩的確是當時許文樂有感而發可現在想想,一個自幼父母雙亡,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的乞丐,怎麽可能會寫詩,這可不是現代,九年義務教育,你必須給我上明白了!
“這酒勁頭不小,有些暈!趙帥果然久經沙場,這酒量也是讓在下佩服。”許文樂只能裝傻充愣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那這首你總不會還裝醉吧!”
許文樂確實已經不知如何辯解了,前腳剛叭叭的給人念詩,後腳立馬不承認,真說不過去:“抄來的一首詩而已,趙帥不會因為抄詩治我的罪吧!”
“這首詩是不是抄的暫且不論,可你的經歷告訴我你不應該會接觸到這種文人墨客的東西,這個你是不是應該跟本帥解釋解釋!”
“呼…呼…”許文樂此時已經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睡鼾
“許文樂,你敢當著本帥面前裝睡。信不信我治你的罪!”趙帥頓時火冒三丈
“呼…呼…”這便是許文樂的回應,實在沒辦法。
如果趙帥非要查兩首詩的出處,只要吩咐下去就好,許文樂就怕最後查到的結果是大宋沒有這兩首詩的出處,結論便是許文樂所創。
所以他不想繼續辯解說詩是他抄寫的,這樣可能更會激起趙帥刨根問底的決心,不如裝睡糊弄過去,也許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好好好,你裝睡是不是。”趙帥突然站了起來,由於喝了不少酒,又猛的起身,腦子一陣眩暈,沒能站住趴在了許文樂的身上。
整個身體的重量突然壓在許文樂身上,疼的他齜牙咧嘴,不敢發出一聲。
好巧不巧的何仙姑剛好,走進營帳,看到兩人的姿勢, 再看看桌子上的酒,搖了搖頭:“趙帥!你們怎麽喝成這樣,我這就給你們熬些醒酒湯。”
趙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原來是何軍醫,許文樂喝多了,本帥想扶他上床,誰知本帥一個沒站穩,居然摔倒了。”
許文樂差點就笑出聲來,趙帥也太可愛了,還扶我上床,我看你是想給我上刑吧。對於他來說何仙姑來的太及時了。
何仙姑將趙帥扶到座椅上:“這種事哪裡用的著您親自動手。”
趙帥臉紅的更明顯了,因為喝了酒也沒有引起何仙姑的注意,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裝睡的許文樂,越想越氣。
“何軍醫,他剛才喝著喝著就趴在了桌子上,你給他號號脈,看是不是舊傷複發了。”
許文樂聽了苦笑不已,這還怎麽裝,一個號脈便知他是裝的,趕忙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睜開迷離的眼睛:“呦!何軍醫什麽時候來的!快請坐!”
“你是真能裝!”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許文樂看了看兩人:“天色不早了,兩位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早睡早起是傳統美德!恕不遠送,在下先上床了,兩位隨意。”
他站了幾下愣是沒站起來,扶著桌子又站了幾下,還是站不起來,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腿麻了。
“怎麽?裝睡裝的腿麻了?你倒是起來呀!”
許文樂看了看何仙姑:“別愣著了,過來搭把手。”
何仙姑無動於衷,不是她不願意,主要是趙帥沒有開口。
許文樂看著何仙姑,何仙姑看著趙帥,趙帥看著許文樂。